外出。

其实只不过是在庭院转转。

连续几天降雨，空气湿冷。

套着半截袖，穿着短裤，感受刺骨的冷。

这下好了。

一点想走动的欲望都失了。

葡萄驱使着我。

好。

滴滴答答。

雨点。

我已走出庭院，来到菜园。

蜘蛛和网。

不碰，益虫，轻轻慢慢绕过。

到了！

可是雨来得太快，叶子上还有蜇人的虫子。

阙步。

终于勇敢战胜恐惧，

把一片晶莹天空从树上摘下。

快步小心地返回。

等等。

我止步在雨中。

傻鸭子，雨要下大了，他还在空地趴着。

我走近她。

"嘶！"张开大嘴。

样子凶恶，野性十足。

我迟疑地站在那里，呆呆地看着旁边的干草。

我似乎明白，

又似乎怀疑。

来不及，

粗犷地风开始呼啸，带着原本绵柔的雨唱起白热交响曲。

等不起，

我把它抱起，可付予的却是我的血滴落水洼里。

妈妈喊我。

"不用管他。它是老豹子"

东北方言，老豹子就是护犊的母亲。

好吧，我惹不起。

我放下葡萄，在我抱鸭子的时候，上面的虫子蛰到我的手。

"嘶"豆大雨点打在伤口上，竟没蛰的疼。

雨。

风。

不一会儿，下起大雾。

我有一次采蘑菇就经历过。

那是种令呼吸困难，睁不开眼地滋味。

可是鸭还在外面。

……

实在不想写续集。

并非懒惰，只是这结局并不能让人触动。

即使它在我心中震颤良久，在睡觉的时候都因她而无法安眠。

或许是我太幼稚，还未抵达成人的世界。

最后还是写下来。

写给自己的吧。

那夜的雨，风，把我的世界冲刷了。

鸭，不愿进舍的鸭，长眠在那夜的风雨中。

我木木地立在那里，一时间什么也想不出。

转身，不是离开。离开，不是抛弃。

最后拿来铁锹，默默安葬。

她的身体僵硬着，还保持着孵着蛋地姿势，就好像她真的只是累了，只是小憩一觉。

如果不是父亲说他真的死了，我根本不会相信。

"不是雨太大就是风太猛。"我说。

“不只是雨太急，也不仅仅是风太大，而是在那样的风雨下，执拗的鸭子不肯离开自己的窝，最后丢了生命。”爸爸说。

鸭子窝还是干的，四枚蛋甚至还温热着。

这件事让我想了很多，也让我想了很多之后，更想不通很多。

我决定用一生去追寻这些问题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