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奇怪,自从上次和一个叔叔因为我爸喝酒的原因冻了一夜、打了一架后,我原本积极不急躁的心态消失了。这几天我一直在告诉自己,我的心原本是空着的,没必要硬去拿什么东西填满它,但就是不能回到之前的状态,连力气都少了很多,原本我能不喘气扫完一整个庭院的地,现在扫扫家里就气喘吁吁。
更坏的是我的力气好像越来越小了,前几天我还能6、7点起床,今天早上我躺在床上连动都不想动,就因为我感觉身上那股积极的劲头完全消失了,四肢动起来都感觉费力。
我很熟悉这种情况,我在接受治疗之前就是每天这样。我从情况发生开始就在每天思考为什么又变回了接受治疗之前的状况,首先把最幼稚草率的“是治疗不对!”的想法枪毙了,但却始终找不到真正的原因。
躺在床上的我脑子里依然在冒着许多想法,这些想法大部分根本不着边际,十分烦人,但有一个想法却点拨了我。
“是不是我在自己的心是空着的这件事上太执着于句子表面了?”
我这么想也不是完全空穴来风,我曾经非常急躁,做什么事都如此,一次课题合作和小组成员因为这件事还起了争执,但在争执过程中我却总是在告诉自己不要急躁。但我婆妈的心理在这时依然在起效,我趁着我的内心一时没注意反思出了其实我根本不需要那么急躁,因为这种急躁最终没有对课题问题的解决起到什么作用。
这时我迷迷糊糊地明白了一件事,在让自己不急躁这件事上,反而是这句话最容易让人急躁。“不要急躁”这句话可以让人用于任何自己做的事情上,却唯独不能用于“不要急躁”这句话本身。简单说就是一个总是把不要急躁挂在嘴上念叨的人其实就非常急躁。在这里说出言语不能代表我们的真实情况,因此以能否说出这样的话来判断自己是否真的摆脱了急躁是不可取的,即使我们常常这么想。
我仔细一想,确实在那天回来后,我总是执着于在自己的心空不下来的时候让自己的心空下来。起初确实能够起到一点作用,但也许就是这几次作用让我渐渐局限于这句话上,最终让我的心反而因为没有真正的解决方法更加混乱。
想到这里,我感觉自己的身心灵融合的更加彻底,那股积极的劲头好像回来了一点。
或许事情能够再进一步延申,任何作用于其他事物的东西,最终必须要能作用于自己才能够达成圆满;如果自己不能够做到,就要另外的东西来帮助自己完成约束。我想到了道德与法律。法律是社会规则,它广义的作用对象是社会上的人事物,但我们也能看见法律在作用于本身,每次冤假错案的平反、现有法律是否合法的判断都是如此。但法律自身自省了这么长时间,却依旧不能真正做到圆满,这时恐怕就要道德来帮它做到了,毕竟在每次法律的适用过程里,道德似乎总是在最高的地方审视着一切,这种感觉每每存在于我的学习中,但我总是不能准确表达它。
它不是法律条文,不是法律概念,却依然构成了法律的一部分,我立马想到了我最瞧不起的“法律原则”。我恍然大悟,原来之前从已经形成的法律原则的存在去理解是错误的,怪不得我一直搞不懂。它是法律用来在最顶端完成自我约束的工具,不从最顶端去看它怎么可能看的清楚呢?这么想,法律原则这一部分的学习不应该放在总论,而应放在最后才对吧。
我好像明白了那只衔尾蛇的意象所指。那圆形的图案也许不只是代表世界的循环,也许还带有在最终事物必须自我约束才能达成“圆满”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