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在劝人或者被人劝的时候,都喜欢用“适可而止”这个说法,可是到底在哪里停止呢?
就如我的运动量一直都很大,总是被周围的人劝告说“适可而止”,要不就有可能出现受伤,可是自己却对自己的身体状况盲目自信,总觉得我这么大的运动量不还是好好的么。然而昨天早上左脚跟突然肿痛到走不了路,在医院被医生奉劝运动量要适可而止,我才不得不接受了要减少运动量的建议。
这两天就左脚受伤这件事情反思了很多,可再多的反思好似对于现实也于事无补。
英国商业哲学家查尔斯•汉迪说过一句话:当我们明白我们该走哪条路的时候,我们常常是已经丧失了走这条路的机会。”
当我们有了多么痛的领悟之后,其实这个领悟对自己而言已经没有什么价值了。
做决定的基础是有大量的数据信息,并且能够尽快决策,然而收集数据信息需要耗费很多的时间,这就形成了巨大的冲突。
就如找对象,无论是男生找女朋友,还是女生找男朋友,都会遇到一个问题,尤其是优质的女生更面临这个问题,就是你越优质,机会就越多,获得的数据量就越大,就很容易产生一个冲动——“再看看吧,可能有更好的。”
但是,你收集数据的过程,也是丧失决策机会的过程——看到某某男生不错,但还有点儿问题,再看看吧,再比较一下……接下来,你找了5个男朋友之后突然觉得之前那个男生不错,回头再来找他,他给了你一张请柬。
“什么时候停止”是一个非常深刻的问题,中国哲学里的一个核心的概念叫“止”,停止。智慧的起点就是“止”,你不知道止,就不会有智慧;而智慧的重点也是止,你不但要“止”,而且知道什么时候、在多大程度上“止”——这就要考验你的智慧了。
我们经常听到一句好像有用,但其实一点儿用都没有的话:我们要保持好××和××的平衡。比如,我们要保持好生活和工作的平衡,我们要保持好运动和休息的平衡……等等,这些话听起来都对,但是“正确的废话”——平衡的点到底在哪儿,我们是没有答案的。
我们经常说“那就看缘分了”, “那就看运气了” ,“那就看感觉了”。所谓“运气”就是你选择的那个点正好是“最优停止点“,如果你没碰到就只会倒霉。
古希腊时期的毕达哥拉斯一直在力图寻找那些特别感性的东西背后的定数,因为他认为“所谓的恰到好处,背后是有一个定数的,是由某种数学般精确规律决定的”。比如黄金分割,表面上你觉得恰到好处,实际上它的这种精确性是可以用数学来表达的。
决策的时效性和认知成熟度,数据量与时间点的问题,也有一个类似于黄金分割的数字——37%。
比如你选秘书、选女朋友、选各种各样“好像机会很多,但同时有一个时间点的幽灵在困扰你”的事情,这里有一个定数,37%。
比如你是一个大老板,要挑秘书,无论应聘的有多少个,你要错过了37%的最优停止点,那么最后很可能会处于一个尴尬的境地:你必须要做出一个选择,而这个选择本身就是你不满意的——你还在想之前错失的一个或两个更好的选择对象。
37%是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的——你好像有各种各样的选择,有自由意志,但它是不变的,你选还是不选,它都在那儿——这就是“算法”。
哲学家丹尼尔•丹尼特对于算法的定义:算法的一个很重要的特点是“底层中立”。
类比一下,假设你用纸和笔做一道除法题,不管你用的是铅笔还是钢笔,羊皮纸还是胶版纸,甚至宣纸,都不会影响运算结果。这道除法题的运算程序依据了一个逻辑结构,而这个逻辑结构跟你用什么纸和笔是没有任何关系的。
正是因为算法的“底层中立”的特性,所以我们在现实生活中,要遵从最优停止理论的37%原则。
感谢:《得到》专栏“吴伯凡•认知方法论”——《决策的“最优停止理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