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雨立夏之间,午后有春雪袭来。干干的像被压扁的棉球,一串串从房檐与树梢弹落到地上。混入零散在草地上的花瓣,一齐享受日丽风和。
草坪的长势难说是喜是忧,总之待到七八月的时候,又是免不得电力与体力的消耗了。冷空气刺破不了这件绿毯,底下仍是温热。于是小雪粒们扑进大地的怀抱,融为一体。
这雪势一阵又一阵,密集却无力,张扬却短促。酒前饭后各遭了一阵,颇有些不满,食事中透过窗户赏一阵,倒是添了味稀罕的佐料。
原本并没有远足的计划,但有从梦里逃走的字句要去追寻。即使如此还是半认真半敷衍地工作了半晌,之后另辟蹊径,干脆重头写了几句,聊寄故人。
也不知是伪装还是忍耐,时过数月,总算给自己谕示了继续前者或者后者的理由。其实是终于可以后悔,是不是那年的那个雨夜,应该多问一句。
习惯对于一些人事不抱期待,却始终不会忘怀——也许这才是一种真正的「爱」,就像猫儿们真心诚意地爱着自家的铲屎官一样。
雪霁云开,阳光带走了残雪,但花瓣是不会溶化的。
破谷
丁酉四月初一
隐红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