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晋时期有一个偶像天团,成员包括嵇康、阮籍、山涛、向秀、刘伶、王戎及阮咸七人。这七人一言不合就办“竹林宴”、“竹林欢”、“竹林会”之类的活动,尽情饮酒、纵歌,好不痛快。世人谓之“竹林七贤”。
要说这七位名士,个个都是好酒之徒,其中以刘伶最甚。话说这刘伶,长得确实有些让人不敢恭维。容貌丑陋、身高不足一米五,又沉默寡言不滥与人交往。尤其嗜酒,世人都称之为“醉侯”“酒仙”。
刘伶爱酒到了什么程度?每次出门坐个鹿车,车上就放几壶酒、一把锄头,并吩咐随从说:“我要是喝酒喝死了,你们刨地把我埋了就行。”爱酒爱到这个程度,真是一种境界。
刘伶生性放达任情,有一次畅饮过后,他脱掉衣服赤身裸体躺在家中。碰巧朋友来访,看到这幅辣眼睛的景象不免一番讥笑。刘伶却说:“我把天地当房子,把屋子当裤子,各位咋跑到我裤裆里来了?”这酒仙怼人的功力也是不得不令人叹服。
泰始二年,朝廷派使者请刘伶入朝为官。而刘伶不愿做官,一听说使者已经到达村口,他赶紧把自己灌得酩酊大醉,然后脱光衣服朝村口狂奔。使者一看,哎呀妈呀这就一酒疯子呀,于是只能作罢。刘醉侯由此才得以隐居直至老死家中。
刘伶现今传世之作仅存两篇,他在其中一篇一一《酒德颂》中如是说,“唯酒是务,焉知其余?”只有喝酒才是最重要的!哪还管得着酒之外的事?可见其好酒程度之深。
杯中之物向来是千古名家们心头所爱。得意时要喝酒: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会友时要喝酒: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言志时要喝酒:几时归去,作个闲人。对一张琴,一壶酒,一溪云;忧愁时要喝酒:三杯两盏淡酒,怎敌他、晚风来急。酒即情也,不是因为酒有多好喝,而是因为酒能言其情。
时至今日,酒也是令普罗大众又爱又恨的东西。平时畏首畏尾不敢表白?没关系!酒壮怂人胆;平时迫于无奈言语违心?没关系!酒后吐真言。但凡饮酒之人,必然见过此种情形:发酒疯、借酒闹,酒后健谈、或是沉默、亦或是酒后乱性。粗略一看,酒似乎是个害人精。其实不然,这不是酒的缘故,这本就是最真实的他自己,只不过是酒卸下了他的伪装。
酒一一无可非议的能让你获得片刻真实和自我安宁的东西;
酒一一能让你暂时逃避现实,醒来后继续披荆斩棘、昂首向前的东西;
酒一一是无论你孤独与否,都能从中取乐的东西。
酒至微醺,是为最美;幸亏有酒,聊慰此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