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多大会又有个飞贼走了进来:“大王要见他!”
看守我的飞贼甲抬头:“啊?”
我:“大王是谁?”
飞贼乙:“少废话!”
说罢他抽出匕首麻利的割断我身上的绳子:“见了我们大王不要多话,不然一刀要了你的小命!”
我:“大王是谁?”
飞贼乙转头看飞贼甲:“你都跟他聊什么了?”
飞贼甲一脸无辜:“什么也没聊啊……”
我:“大王是谁?”
飞贼乙:“你是不是就只会说这一句话?”
飞贼甲急道:“你小子别害我!我什么都没跟你说!”
我盯着飞贼乙:“我就想知道大王是谁。”
飞贼乙甩手给了飞贼甲一个耳光:“叫他妈你胡说八道,让大王知道咱们脑袋都得搬家!”
飞贼甲委屈的捂着脸,像个被老公欺负的小媳妇:“我,我真的什么都没说……”
飞贼乙没理他,转头看着我:“想知道大王是谁,跟我来就行!”
站在缩小了几号的金銮殿中,看着坐在龙椅中一身龙袍神色倨傲的女子,我彻底凌乱了。
木坨坨……
是木坨坨!
那女子不屑地笑了笑:“你就是点心铺子里的那个刘子安?”
我心道你装什么傻呀,难道你还不认识我了?
旁边的飞贼甲给我一脚:“大王问你话呢!”
我咧嘴:“你就是当大王了也没必要跟我这么显摆吧?”
女子俏脸一寒,拍了一下龙椅:“大胆!”
这时候我才发觉这女子虽然和木坨坨长得一模一样,但声音和神色却有些出入:“你,不是木坨坨?”
女子哼了一声:“小妹这些日子承蒙你照顾,便是惹了些祸端,也没有性命之虞……”
我这才明白过来,这龙椅上坐的女子是木坨坨的姐姐,怪不得长得这般相似。
这半天我听不到“日你爹”还觉得怪别扭。
我摆手:“不敢不敢,她也帮了我们不少忙。”
女子嗯了一声:“我们木家人现在都被陛下藏了起来,这次去皇宫扰乱浮夸道人作法的人也是我派去的。”
我不明就里的看着她。
女子轻叹一声:“这也是肖皇妃的安排,你不必多疑。”
接着她讲起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方帝即位之前锦帝就已经交待肖皇妃培养一股势力潜伏下来,以备不时之需。
肖皇妃思来想去,觉得除了木家人能够胜任,其他的要么能力不够要么品行不端。
于是就向木老将军提出让他的大儿女来担此重任。
这女子是木坨坨的双胞胎姐姐,名叫木休休,虽然两人长得一模一样,但性格却迥然相异。
木休休说七八岁的时候,她那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妹妹就已经能够飞檐走壁上天入地了,家里的仆人、家丁什么的,没一个不怕她的,仗着那根玄铁笛,七八岁的孩子就能轻易将一个成年壮汉撂倒在地。
等到十五六岁的时候,除了木老将军和教木坨坨习武的武师以外,已经没人敢接近她了。
两年前,肖皇妃偷偷找到木老将军,商议让木坨坨组件一支秘密势力,木老将军苦思沉吟,最后还是决定让饱读诗书腹有韬略的木休休前去。
这个组织里,除了木休休和二当家的以外,没人知道组织存在的真正意义,大家都以为自己就是啸聚山林的强盗土匪,偏安一隅,大口吃肉大碗喝酒论称分金银,过着不受大明律约束的生活,。
木休休:“一旦倭人和满族人打回来,我和父亲就同时起兵,切断其后路,再将其彻底歼灭!”
我点头:“那,那几个死在皇宫里的飞贼……”
木休休脸上泛起一丝担忧的神色:“也算咱们缘分不浅,等你回去以后,一定要把这件事告诉肖皇妃……”
我:“嗯?”
“前些日子,倭人已经派了使者,要跟我们联手,我怕他们怀疑,就答应了他们的请求,然后消息就在这山寨里传开了,虽然大部分头领都不愿意当卖国贼……”木休休说着摇摇头,“但总有些没骨气的东西,巴着倭人和满洲人打进来以后能混个一官半职光宗耀祖,于是就嚷嚷着要反了天子……”
我:“可以理解,这么大一个山寨,几千号人里要是不出几个吴三桂那样的大汉奸那才叫不正常呢……”
木休休:“嗯,所以现在我很为难,整个山寨已经分裂成两股势力,一派主张和倭人联手,今后也能混个开国功臣,让后人摆脱山贼土匪的坏名声,另一派则是极力反对——就算我们占山为王,也是堂堂正正的汉人,和倭人联手,那是给祖宗脸上抹黑!
“现在,我既不能告诉他们真相,又不能表现得太过偏向其中一方,而且圣上已经下了密旨,说千万不能暴露了真实目的。这次请你来,就是想让你把消息带回京城,因为……”
说着她脸上泛起一丝悲苦:“我身边除了二当家的,再没有一个可信的人了……”
我看了一眼带我来的那个飞贼,既然他能站在这里听我们对话,那必定就是木休休所指的二当家了。
二当家冲我施礼:“昨天多有冒犯,还请刘公子不要见怪……”
我摆摆手:“您客气了……”
接着我转头去看木休休:“那昨天进宫阻扰浮夸道人作法的几个也是主张和倭人联手的那一派了?”
木休休点头:“没错,我怕出了意外,就让二当家的跟着前去,幸好没有伤了刘公子,不然可就罪过了。”
我拱手施礼:“木老将军和坨坨都很安全,有什么要我带回去的话,您尽管说吧。只要我刘子安活着回到京畿,这话就一定能带回去,万一我不幸杀身成仁了,这话就只有你们两个知道。”
木休休微笑:“刘公子,您回去以后告诉肖皇妃,我知道藏在皇宫里的那个满清遗患的奸细是谁了。”
我一愣:“是谁?”
木休休不置可否的罢了摆手:“您回去把这话告诉肖皇妃,她就知道是谁了……”
二当家的把我送到山下,招呼手下牵过来一匹马,抱拳道:“刘公子,这沉马潭离皇城根大概半天路程,上了大路就一直往西去,以这匹马的脚力,天黑之前就能把您带回去了。”
我学着他的样子抱拳:“有劳!”
翻身上马,我拉住缰绳刚要催马前行,二当家往我怀里塞了个小木盒:“这东西您拿着,万一遇到贼人,打开即可保您有惊无险!”
我嗯了一声收好木盒,双脚一踢马腹:“二当家的也多多保重!”
一路也没遇见几个人,等我回到点心铺子的时候外面已经是晚霞满天。
天色已晚,现在想进宫也进不去了,只有等明天一早起来再想办法。
于是我把马拴好推门进了点心铺子,看到叶三娘和雀雀正坐在桌前愁眉不展。
听到动静,叶三娘猛地抬头,看清是我以后,一个大白馒头呼的一下飞了过来。
骑了一下午的马,我是身心俱疲,见到馒头冲着脑袋飞了过来也懒得躲。
砰的一下,馒头砸在我鼻子上,两股热乎乎的液体慢慢悠悠爬过人中流到我嘴里。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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