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头儿”了,看着相同的位置不同的面容和风味,自然在脑海和心灵里把过往的“头儿”“反刍”了一遍。还别说,风味杂陈,韵味无限。
最严厉的是杨“头儿”,他是一出场就让我窒息的那种领导。在相处的半年里,我没有见到他笑过,永远的沉思状+永远的风速度+永远的警戒行,使我这个有拖沓症的人怕的要死。毫不夸张的说,那时候早上叫醒我的不是闹钟,而是大脑中他的面孔。他拿着本子想听我的上课,偏偏不是上完了就是还需要时间开始。他严格按照课表找我,可我在教务处随时听命。不敢设想我上课他在教室后面坐着的情景。他调走后,我见到他才敢打招呼,不过这个时候他已经是一个永远骑自行车上下班的和蔼长者。在菜市场也多次见到倾身找菜择菜讨价还价的他,浑身充满烟火气,好不亲切自然。
最有情怀的是何“头儿”。那几年我校风光旖旎,他自然春风十里。但我印象最深的是一个兰花绽放的清晨,他手持一把兰花大阔步走进办公室的情景。他大小会都写一份切题而又激情洋溢的底稿,而且豪情万丈地演讲出来。那时候我们经常灰溜溜的走进会场,打了鸡血般的走出会场,差不多都是他讲话的功劳。直到现在,他说的一些话还经常萦绕在我的耳际:“对于你来说,这个孩子只是百分之几,可是对于一个孩子来说就是百分之百,甚至对于一个家族来说就是希望和未来。”“老师们,你们肩负着重担,是撬动地球的人,让我们迎着朝阳,出征!”……前几天在书店遇到他,须发皆白,而精神矍铄。他仍是那么坦诚那么热忱,君子风范不曾在岁月的浊流消失,反而愈加打眼。
最睿智的是余“头儿”。他说的话不多,但总能说到点上。看人很准,你完全搞不清他是怎么把一大堆人看清的。他非常注意学校的形象,别的单位在我校开会,他也会张罗许久,卫生,后勤,服务人员他都过问。有一次我们召开全体大会,喜讯传来:毕业的娃儿表现优异。他像个孩子似的买来一大堆鞭炮,在操场鸣放。又一次,我打他办公室经过,正听到他在练习元旦发言致辞。他见到我马上叫我“指导指导”,我得知只是在学校教师中发言,就拍马屁说他讲的很好,叫他不要太认真。他马上严肃的说:“你打是糊涂的呀,辞旧迎新,好的开始就是学校的未来。”……也许正是这种钻劲儿,使那几年学校在激烈的竞争中立于不败之地。而他自己也是一路高歌。他还有一句聚幽默和智慧口头禅,现在是学校名人名言:“两个字,总是感谢!”你应该用过吧?
大度的邵头儿和率真的刘头儿,留着你们品味吧。
一个学校的风云和校长息息相通,没事说说“头儿”也是人生常态。风格各异的“头儿”们怎么也不会想到自己也是舌尖上的一道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