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谐号发出要关闭车门的“滴滴”声,我知道车要开了。
坐在高铁上,我的后背挤压着座椅,越贴越紧。车跑出了站台,阳光从窗户撒进来,将我前方的椅背分割出几块光影。
这是我第一次搭乘去北京的列车,对于北京我一无所知,只知道我这次去那儿,一切就真的只有自己了。
窗外的铁轨越缩越窄,最后一条条地分离,消失在窗户的方框边缘。天上挂着太阳,却不是很刺眼,灰蒙蒙的天,没有一朵云彩。
昨天夜晚九点多爷爷打来电话,问我吃过饭没、有没有坐上高铁,我轻声回答吃过了、还没有,明天上午十点的高铁,到北京西站。然后没说几句,就挂了。
昨天下午在宿舍收拾了一些个人物品,往行李箱里塞几件夏天的衣服,衣架、拖鞋、牙刷、毛巾、剃须刀、胃药、插座板都一起放进去了。我知道,北京生活不易,能带的还是带着吧,况且这次去北京,实习还未确定,房子也还没找,太多的悬而未决,让我有点担忧。
晃几下脑袋,把思绪拉回来。又拎起被子走到快递点,拿着邮寄单,填上了家中的地址和爷爷的电话,这校园里尽是一片祥和的状态,慵懒、自在。
回来时经过网球场,看到以前给我上课的老师在给另一个班上课,学生们站得整齐,手里拿着球拍,不时能听到老师讲话的只言片语,削球……旋转……,还有一些听不清的东西在咕噜噜地讲着。
这座校园的一切都如从前一样,井然有序、安静惬意。可现在在我眼里,看到的、听到的,都是些无关紧要的事情。我一个人在校园闲逛,心情复杂,格格不入。
列车停在了信阳东站,两天前,我从这里返回的武汉,现在我又折返回来,一路奔向一个未知的地方。火车划过山峦田野,不作一刻停留,眼前的一切都飞快地向身后驰去。
车上的位置很空,座位后方传来一个男子的呼噜声,旁边的两位商务装扮的人,一个在外放着声音看电影,一个在打瞌睡。我坐在过道旁边,面前的桌板上摆着那个我用了很久的玻璃杯,黑色的外套让我看不到里面的水位,但上一口水,杯子上倾很多,舌头才感到湿润,估计没剩多少了。
对于北京,我一直怀着一种复杂的感情。我知道那里雾霾很重、道路很堵、地铁很挤、房租很贵;我也知道那里人才济济、竞争很烈、机会很多、名企扎堆。所以我有点害怕也有点憧憬,有点嫌弃也有点欣喜。
列车一路向北,窗外的土地越来越平坦,霾也越来越重。树木的枯枝还未冒出新芽,农田里已是绿油油一片。
和我交换座位的那个老爷爷身旁坐着他的儿子,他说自己是去北京看病的。我想,应该是种让人担忧的病吧。那个靠窗的位置是我退订几次才订到的,换给他,应该可以让他看着窗外的景,发会儿呆,暂时忘掉自己将要面对的吧。
这趟车上的人多数是去北京的,这座城,吸引着那么多人蜂蛹而去,各种原因、各种理由和各种目的。尽管它还是各种问题缠身,但也未曾妨碍它作为一座城的魅力。生活在那里的人,每天都在沸腾活跃着,它庞大而强劲,让人畏惧又艳羡。
北京,今天我来到这里,接下来的事,就是去感受“北上广不相信眼泪”这句话的每一个字吧!
无戒写作训练营第二期第二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