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小时候特别想要有个公主床,最想要的是外面环绕一圈的纱,直到上了大学才有机会拙略的倚靠不高的商铺天花板贴了线黏了挂钩扯的还是绿色的布。
但我小时候没有那条件,可是我想要啊,所以我就只能折磨我的爷爷,小时候的床时候行军床和盗版席梦思,行军床姑且前后有铁架子的床头床尾,一整个午觉,我都在折磨我的爷爷,掐他的耳朵,滚来滚去,窸窸窣窣,“不管,不管”地耍赖。最后终于在我不松懈的一小时努力下,老头起来给我找了不知道谁家装修剩的带木屑刺的木板,绑在了床头床尾,另一边挨着墙,隔出来很小很矮的一块私人空间,就好像我的秘密基地,就好像他陪我去公园爬山发现的一个狭小的过道通往的山头,秘密基地。然后在木板上搭上一块床单,那感觉太美妙了,就好像下雨天你拿着三把伞,把自己围起来再蹲下,只有你和你伞下面的那一小块空间没有被淋湿,那一块就是秘密空间,老头都在屋檐下喊破了嗓子你也不回去,于是气冲冲的叫来我爸,揪着耳朵回家了。就因为这我还会和老头生好久的气,我觉得他背叛我太深了。
年龄相仿的人不知道有没有看过《大头儿子小头爸爸》里面的一集,家里买了电冰箱和电视机,包装它们的纸箱很大,于是小头爸爸给儿子在纸壳上做出了一个窗户一扇门,上面还画了把手。晚上爸爸和儿子睡在了小屋子里,小小世界让儿子爱不释手,可那毕竟不是家,没有避风没有挡雨。
就好像那毕竟不是我,没有察觉,你就不在了。
好羡慕这个小姑娘啊,她完全不知道她要的举高高不做作,她正是最幸福的样子,所以她没有珍惜,也就没有了。
时间如果能再无情一点,人情如果能在冷漠一点,我就不会犹犹豫豫前前后后,中国人说抑郁症就像是一首《想太多》,但真正解脱的人他们说的是“help me ”?还是“i am fine”。
我也并不想打什么浪,赶什么潮,只是我一事无成的海,只能在阴天的傍晚时分,看着相似的场景流泪。每个人都很忙,每个人都有烦恼,大家都不想敷衍了事,于是成年人的世界有了哈姆雷特,有了戈多,我更多则像一个连阿Q都扮演不好的人,我真的很难过。
今天变天了,乌鲁木齐的晚上确实有点冷,北方的天气捉摸不透,风大了,天黑了,该回家了。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