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泉边,沈清秋拿着扇子站那里不知所措。洛冰河倚坐在温泉边的一块石头上,盯着沈清秋,面上没有多余表情,眼里也没有多余情感。沈清秋被他看得俞加不自在。洛冰河收回目光,看向远方。
这就样过了一会儿,洛冰河开口道:“师尊,我们好好谈谈吧。”沈清秋脊背突然绷直,这两天来,一直惴惴不安,依照洛冰河的性子,不可能就这么突然转性给他完整身体还放他出水牢,该来的终归会来的。沈清秋想到这里,他不说话,看着洛冰河,等洛冰河继续说下去。洛冰河转回头看向他:“我不知道小时候你为何那般讨厌我,但是你应该知道后来我为何这般恨你。”他看了一眼沈清秋,看不出沈清秋任何表情,他继续说道:“这么多年过去了,虽然你觉得你该受的都受了,可是我仍然没有办法做到不怨你!”沈清秋听到这里,眼睛盯向洛冰河强作镇静地问道:“所以,你还要怎么样?我又还能怎样?”
洛冰河没有立刻接他的话,从头到脚看了沈清秋,手伸向衣袖。沈清秋下意识地捏紧扇子后退了一步谨慎地看着他的动作。“师尊先为我梳一下头吧!”洛冰河这次仿佛有了些淡淡地笑意,把梳子递向沈清秋。“哈?”沈清秋被这突如其来的请求惊了一下。洛冰河手就这样拿着梳子递着,没有开玩笑的样子。沈清秋慢慢走过去,接了梳子,把扇子放在石头上。洛冰河自己把发带解开,一头乌发垂落下来。沈清秋不知从哪里着手。洛冰河说:“先把那条辫子给我解开吧。”沈清秋抬着手去帮他解那细小的发辫。这还是那个空间的沈清秋为他扎的那条,这两天他都没舍得解,已有些乱了。
“动作怎么这么慢?“洛冰河闭着眼睛悠悠地问道。“因为手不方便。“沈清秋缓缓地答道。
“我帮你。“洛冰河用小刀把手划了一个口子,一下捏住沈清秋的嘴,沈清秋无可反抗地吞下了天魔血,洛冰河放开手,沈清秋忍不住按着喉咙蹲在石头边呕吐起来。洛冰河笑着说道:“弟子的天魔血可不是谁都配喝的,师尊现在再试试你的手和脚。”天魔血确实恢复身体的能力惊人,四肢都不痛了,和原来长在自己身上时没有区别。“可是我该谢谢你吗?”沈清秋苦笑道。他知道从此,自己的身体不是自己的,命也不是自己的。他就算好手好脚,就算哪一天又重新有了灵力修为,体内有了这天魔血,他也逃不出洛冰河的掌心了。
“师尊怎么想都可以。”洛冰河边说边重新坐在石头上,示意沈清秋继续梳头。沈清秋为他梳着头,要扎发带的时候,洛冰河说:“没有扎辫子……把刚才那位置的辫子重新编起来。“沈清秋又放下头发,在原来的位置重新编了一条发辫,可是他以前并没有编过辫子,所以编得毛毛躁躁松松垮垮很不像样。弄完后,洛冰河站起来,用手摸了一下,又看了一眼沈清秋,唇角微笑说了一句:“终究不是。”边走边把发带取了下来,辫子也解开来,自己用手随意地扎了个高马尾离去了。扔下一句话:“师尊早点回柴房休息吧,希望师尊早日能够为弟子编好这条发辫,要不然那手还是痛着好。”
沈清秋拿着扇子站在温泉边,竭尽全力地想要望穿前方的层层山峦,风阵阵吹来,仿佛在向他炫耀着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