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我一直不是一个讨人喜欢的女孩儿,从不看别人眼色,特立独行做自己。
在学校,会冷漠对待坏心眼儿的同学;瞪大眼睛的敌视打同学的英语老师;警告语文老师收红包的小秘密;无视男孩子的纸条;课堂上男同学揪我头发,会一个巴掌拍过去,当着一个教室的人,告诉他们我不舒服(对不起郭晓春同学,我记到了现在)……班上所有男孩子崇拜我,我守护了28个男同学的秘密。只有到我这儿,就不会再被传播出去了……
同学背不会的单词,我可以协助他们作弊;写不完的作业,可以抄我的。我当值日生的日子,都会有特权,同学要督促我抓紧写作业,好借给他们抄。我吸着灰尘,自己忙作业,同学们一定会帮我打扫干净教室……当纪律委员的日子,老师要求小动作、聊天的同学要登记在册,扣学分处理。轮到我,班上同学都一视同仁的“安静”,记录册永远是空白。在讲台上陪读的日子里,同学们不是关心我吃饭,就是关心我放学要不要和贺娇去跳舞?
哈哈哈,此刻我也要感谢我的左右护法,刘胖和“老鼠”有你俩的保护,我一直安全感满满,直到高中结束!整整12年啊,班上第一高、第二高的男生伴我成长。我们4个小伙伴(还有贺娇)直到现在,还会彼此牵挂……
长得好看,除了招来嫉妒,并没有实质性的好处,所以必须保持优秀。8岁被女同学推下双杠、9岁被女同学举报“她家不穷,为什么要领救助金70块?”从此,在校园里,我假装不认识哥哥。因为他经常换新衣服,书包隔三差五换一个、文具盒各式各样(都是小叔给车加油发票换来的)家里人不理解我,为什么不穿新衣服?捡哥哥的旧衣服?奶奶会协助我改掉长短、大小。粉色的新皮鞋只有周末穿……领来的70块钱,我全上交了奶奶,报销洗衣服的辛苦费。没有洗衣液的年代,奶奶每次抱怨爷爷、小叔的衣服难洗、废洗衣粉和肥皂(大功率的洗衣机老太太舍不得用,省电费)……
班上同学们会吹牛、撒谎,爸爸多厉害,妈妈多厉害,自己家有多好。56个同学,我听了一圈,都不咋地呀。算了!我家人口众多,就靠爸爸一个人食品加工厂,贴商标,养活9个人。家里司机师傅们都算进家庭成员。(有次我去工厂找爸爸,他们给我安排赚零花钱,就是贴商标,一个2毛钱,累死了一天400多个罐头,多给了才90块)。补助金,一个班级只有3个。一个是没有妈妈的郝权同学领走,一个是妹妹心脏病的李紫君同学领走,另一个是长得精致,穿旧衣服的我领走。从此,哥哥被我赋予了“独生子”的称呼。认识他,我怕被拆穿……
3年级,我的表弟来家里常住了。那一年,我生病了,每周三脸上、脚上,固定贴满医疗胶布,针孔的位置防止灌了风。我学会了独立思考。放学不回家的日子,都在医院里,结束治疗后,独自一个人走到学校,坐在大门口,等全校师生来。也是在那年,9岁。我就开始一个人下馆子,吃饭了。配什么小菜?喝什么饮料?可是我好希望哥哥中午来学校关心我一下,疼不疼?他只关心我,为什么有花不完的零花钱……
5年级的时候,我10岁。经历了人生第一次大型的生离死别。炙热的夏天,黑心煤老板将雷管,藏在自家的地下室。天气太热,引爆了几十公斤炸药,波及了一条街,轰动了一个市。在08年之前,我提前感受到了“地震的威力”布满血渍的街道、坍塌的房屋、跟我一起回家的双胞胎姐妹、跟爸爸一起接我放学的张爷爷、可爱的小奇奇、开黑铁95的武叔叔、无家可回的静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