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魏者,魏智渊也,原有网名曰铁皮鼓。后弃之不用,著书写文开公众号皆赫然署名“魏智渊”,谓朗朗无饰、本色示人之意?未可知也。
2013年,我加入一网络学习共同体,后名世曰“网师”,学习一些教育学心理学哲学等经典书籍。其中,《苏霍姆林斯基教育学》的讲师即为魏智渊。每逢上课,他打通书籍与实际,鞭辟入里,层层递进。每给人“原来如此”“果真如此”之叹。后读其文章,方见其质朴纯粹,于当世教育学人中实不多见。由是,惊佩之心日盛。
2014年夏,老魏于北京丰台一学校任学术校长,因事约见,吾欣然往。见于校门外,握手之际,他凝神望了我一眼,似鉴似寻。瞬间,我觉得自己的所有皆被看个清楚,心下反而放松很多。其时,正是他们这个团队遇到一番波折之时,他神容略见憔悴,但仍豪情满怀。晚上,于道旁撸串饮啤酒,言谈举止之间,燕赵悲歌之士神韵颇足。
2015年,又见于新乡。其时,他已酒声在外。如他所说,整日守着一所学校教研读书,生活极其紧张单调。就喝一点酒,聊以丰富日常。关于紧张,了解他的人都知道,他把每日的时间安排之紧凑,几如机器人。寒假时我突发奇想,执着于“自由”的本意的破解。问他,他简单回复。发一篇关于自由的文章再问,他道:我哪有时间读文掌啊兄弟,我在做写作课程。过一会儿,觉得不过瘾,又发来一句:你还是太闲了。呜呼,这让我郁闷了几天,重新思考了自己的生存状态和意义问题。
如此严格的自律和劳作,非乐在其中,是不能进行下去的。这样一来,喝一点酒,似乎更为和谐。名士与酒,向来是绝配么。年前年后,各来运城国际一次,但都是匆匆一面,未及大段时间的详谈,有些问题也就请教不了。这次来,提前预约,终于有时间一会。十点半,他熟悉的身影出现。坐到办公室,有了清谈的架势。这时,他拿出两个纸杯。我一路劳顿,渴意上涌,正想喝点水。故心下暗喜。哪知他从座位旁的架子上径自取了一瓶酒,嘭的一声开盖,给自己倒了大半杯。然后举瓶于我的杯侧,望我道:你要多少?我心下实惊,不动声色说:一点点,一点点。于是,他倒了一点,开始聊。管理,教研,依然是思路清晰,鞭辟入里。其时,室外阳光正暖,各种花朵在运城国际学校的校园里争奇斗艳。不觉中,十一点半,他起身道:我们去餐厅吃饭吧,我不喜欢人太多,就尽早去。说着,又给自己倒了一杯,把酒瓶递给我。我讶然道:端着去?坦然答曰:端着去。
到餐厅,有散散落落的人。他打了点菜,吃炸酱面。边吃边饮。面吃完,酒饮尽。最后,竟然把碗里剩下的炸酱卤也用勺子挖着喝完。我又被惊到了。也试着在自己碗里尝了一口,其咸无比。遂放弃。西北汉子,果然,果然。
饭后,与郑州加斯顿小学的王钢校长,郑州经开区教体局的两位领导一起聊。他一如既往,至诚,专业。言谈中见出其情怀和格局,不知不觉中就感染了人。一番唏嘘,他又要忙着教研去了。
我常常想,教育是需要一点理想和情怀的。还不够,还要有专业素养和能力。还不够,还要扎根于一所学校来实践,向世界开出一朵花来。老魏如是,其朋友和团队如是。并且,正慢慢呈蔓延之态感染很多人。
感怀,琐记于返郑途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