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人的剑

杀人的剑


江湖豪侠们喜欢去的销金窟是哪里?

青楼。

江湖里最大的销金窟是哪里?

快活林,逍遥楼。

那里有最烈的酒,最漂亮的女人,当然也有最穷的瘪三和最富的豪客。

但很少有人知道快活林是一艘画舫。

一艘很大的画舫。



“有人说你的剑是天下第一快。”

“可他已经锈了。”一个腰上缠着着黑袍的男人手持银壶,袒胸赤膊,卧在榻上,眉眼间有几分颓色,来到快活林仅仅三天,曾经一剑寒光照九州的剑侠就被打断了筋骨,只是偶尔瞥向脚边斜挂着的长剑时眼神里会闪过一丝神采。

男人一向把他的剑称作他,剑是他的第一个朋友。


“哦,那你不怕我就此杀了你么。”倚在男人身侧的女子掩唇而笑,眼神里有撩人的春色。

如果没有手上一柄闪着寒光的匕首抵在男人的胸口的话。

蛇在绞杀猎物之前总是会试探着伸出蛇牙:“听说天下第一快剑的人头值万两黄金呢。”

女人当然不认为自己可以这样轻松的杀了他,一个能把自己的剑看作朋友的剑客,无论剑有多锈,杀人的时候还是一样锋利。


“你杀不掉我的。”男人舒展着身体,毫无介怀的搂过女子,把玩着她的头发,手伸进了女人裙摆之下,眼神里有火苗在燃烧。

女人的衣服越来越少了。

鲜红的薄纱下若隐若现的丰盈暧昧的扭动着,女人翻身伏在男人身上,玉指在男人心口上画着圈圈:“那你说,这江湖里还有谁能杀死你呢?就算是祁连山上的黑风十八盗都被你一剑削掉了脑袋。”

“十八剑,我一共出了十八剑。”男人嘴角挑起:“就算是十八头猪猡,临死前也会嚎叫着发起冲锋,何况祁连山上的刀总归是比猪牙要快一些的”

女人喘息着,手撑着男人的胸膛挺起身体,发丝被汗黏在脸上,有几分诱惑:“那你怎么知道我杀不掉你呢?”

“没有人能对我出手。”男人眉毛一挑,坏笑着:“尤其是女人。”


男人说的没错,毕竟一般女子是不会对这样一个英俊的男人动手的,鼻若悬胆,面如冠玉,即使衣衫不整的披着一身祭祀时穿的黑袍也自然而然的流露出一副浪荡洒脱的潇洒来。


“全天下的女杀手即使再心如寒冰,在看到你的时候也会渴望着陪你入睡,数着你的睫毛等着太阳升起。”

这句话是他的第二个朋友说的。

那天是他们认识的第一天,一群杀手为了能与他喝一杯酒而自相残杀的时候,他就信了。


但男人不知道说这句话的人却快要死了。



牛老实快要死了,论功夫只会四招五虎断门刀法的他已经逃了二十里了。

不靠轻功,只靠一股还没逛过全江湖最大销金窟的执念,靠着对销金窟里腰细腿长的姑娘们的渴望,牛老实在江湖最大的杀手组织中的追杀里吐着舌头,死狗一样的逃了二十里。

终于到逃不动了,看着逐渐围上来的黑衣杀手们,牛老实知道,自己大概在五息之后就是一条热气腾腾的新鲜死牛了。

“或许再过几刻连热气都没有了。”牛老实颇为悲愤的想。


牛老实是大山里的一个不算普通的农民。

因为他不仅会种地,还会耍四招刀法。

江湖里大路货中的大路货——五虎断门刀,还只会前四刀。

第五刀他师父都没学会。


但他也不是江湖里的无名之辈,因为他还有一个朋友,天下第一快剑——玄衣。

那是牛老实第一次见到原来世界上可以有男人可以好看到连前来刺杀的杀手都为他内讧。

“全天下的女杀手即使再心如寒冰,在看到你的时候也会渴望着陪你入睡,数着你的睫毛等着太阳升起。”


“但是再英俊的朋友也没有办法在此刻出现救下自己吧。”牛老实颇为苦涩的想。“没办法,谁让自己没什么功夫,还喜欢掺合这些高来高去江湖人的日子呢。”

“没想到我死的这么早。”牛老实颓然倒地,躺在地上看着夜色:“死前我可不可以说几句话。”

“废什么话,杀了他。”

“反正都要死了,不如听听他要说什么。”杀手们低声争执了一下,就做出了决定:“你还有什么遗言,说吧。”

“我的遗言很简单……”牛老实沉默了一下,深吸了一口气大吼道。


“救命啊!杀人啦。”



喝酒的剑客玄衣死了。

天下第一快剑死的很不体面,是光着身子死的。

无论生前有多英俊男人,死了之后都是一样皮肤苍白,双眼爆突,形象不好的还会吐着舌头。


女人颇为嫌弃的将死去的男人踹下床,冷眼看着屋外闪进来一个瘸子

就像一阵轻柔的风吹过,地上死去的男人就尸首分离,然后被整整齐齐的用黑布包起来摆好,还顺手给女人带来一身新衣和一盆热水。

很难想象一个瘸子有这样好的轻功

女人坐了起来,颇为玩味的用小指勾起榻边叠放得整整齐齐肚兜,毫不掩饰的在瘸子眼前袒露着自己的身体,然后看着瘸子身下的反应娇笑着:“呵,废物。”


瘸子似被烧红的铁鞭抽了,头低下去,不敢再看。

“废物就是废物,只配在门外听着屋里我在别人身下承欢。”

瘸子身体一抖,喏懦着:“我爱你,你是知道我有多爱你,所以我会等你。”侏儒抬头看着女人,眼神里有像春水一样的温柔。

但下一瞬间侏儒眼神里的迷醉温柔就变成了怨毒。


因为女人只是随意的嗤笑一声:“死瘸子。”

“够了!”

“怎么?戳到痛处了?”

瘸子一把将女人扑倒,就像饥饿的疯狗摁倒猎物,怨毒的说:“我不是废物,六扇门的御前带刀侍卫,我是京兆路鼎鼎大名的第一神捕,我叫神捕无情!”


“咳咳,那么我鼎鼎大名无情神捕啊,你会抓我么,能抓我么,舍得抓我么?”女人被掐着脖子,脸色有些发青,但却毫不退让的嘲讽着瘸子,挑衅似的挺起胸膛贴近了无情,手也很不老实的伸向了无情神捕的胯下。


无情甩开了手,那不是美人玉颈,而是一条噬人的蛇。

“呵呵呵,名为无情动了情,身为神捕却爱上了钦犯。”女人却凑了上去,将瘸子推倒在床上,然后压了上去。

场面暧昧又显得分外诡异,女人修长的身体怀抱着瘸子,就像一条美女蛇缠上了猎物。


“你知道么,其实玄衣说的对,的确没有女人可以对他动手。”女人舌尖挑逗着无情的耳廓,呵气如兰的呢喃着。

“那……那……”瘸子脸色红的有些发紫,不知所措的被女人牵引着用手抚上了她胸前的柔软。

那是他未曾体验过的。

女人只是轻笑着把瘸子拥入怀里,双手缠绵的绕过无情的肩膀,樱唇贴近了他的脖颈:“那为什么我能杀死他呢?”


“是啊,为什么呢?”

这是神捕无情死前听到的最后一个念头。


人临死的时候总是会在眼前闪过自己的一生,无情不知道自己离死亡还有几个呼吸,但是他眼前确确实实是闪过了自己的前半生。


无情的刀很快,轻功很好。

衙门里积年的的老捕快说无情是天生的捕快,天下第一神捕的料子。

无情也是这么想的。

即使无情是个瘸子,但他依旧成了天下第一神捕。

因为他的心很硬。


但是无情知道有一个人他抓不到。

那是个漂亮的女人。


那个女人叫沈凰儿,逍遥楼里的头牌花魁。

也是江湖中最凶残邪恶的杀手头子。

无论是名门望族的豪侠义士,还是深宫大院的贵妇小姐,没有人可以逃过她们的刺杀。

整个江湖都是他们的目标。

无情爱上沈凰儿的时候她在洗澡,当热水流过那雪白莹润肌肤的时候,无情就知道大事不妙了。

而沈凰儿只是微抬眼波,坦然淡定坐在池中盘起自己的头发:“看够了没有,看够了就滚去给我打一桶热水来。”

自此,无情再也不是京兆路的那个轻功很厉害的捕快了,他是快活林里最卑微的下人,最下贱的奴才。


当沈凰儿把他揽在怀里的时候无情就闻到了死亡的味道。

但无情从未如此的渴望死亡的来临,他只求死前沈凰儿能看他一眼,认真的看他一眼。


沈凰儿在他耳边呢喃着:“那为什么我能杀死他呢?”

“是啊,为什么呢?”

沈凰儿媚眼迷离的从无情脑后抽出一根尺长的银针,在无情濒死的挣扎中发出一声欢愉的叹息:“因为我是个男人啊。”


沈凰儿披着薄纱坐在梳妆镜前,颇为迷醉的看着铜镜里的脸:“你说……为什么这些蠢货永远不明白这个世界上最可怕的从来就不是那什么神兵利器呢。”

镜子里的人笑的有些癫狂,指尖未曾擦净的血液随着手指划过脸颊,划过下巴,划过脖颈,在雪白的肌肤敷上勾勒出诡异迷人的花。

仿佛想到了什么,沈凰儿脸上渲染上销魂的红晕,白玉般的手提过旁边的酒壶,饮尽壶中残酒,吃吃的笑着:“什么武林盟主,什么天下神捕,什么快剑侠客不都是我的裙下之臣。”

“哦呵呵呵呵……”沈凰儿有些微醺,嘴里咬着自己的手指开始盘算:“武林盟已在我掌握之中,黑道里靠那所谓天下第一快剑脑袋的名义召集一场宴会,只要在宴会上控制住那些头目,天下豪杰不过是在我裙下床边求欢的土狗……”


“我就是江湖里的女王,我要让所有人匍匐在我的裙下,亲吻我的脚趾。”


“不过,那所谓第一的剑客还确实是英俊呢。”沈凰儿越发的醉了,看着屋里那具被黑布包裹的尸体嘴里呢喃着。


……

“那在下可要先替他谢过阁下的夸奖了。”

“什么人!”沈凰儿脑子一清,手立刻扶上了挂在床头的剑。

“无名小辈牛老实。”一个穿着普通的布衣,长相普通的男人走了进来,笑迷迷看着沈凰儿露在外面的玉腿藕臂,一副不怀好意的样子。

身后跟着一穿着黑袍的英俊剑客,就像抱着他的情人一样的抱着一柄长剑。

赫然是已经死去的江湖第一快剑玄衣和他的朋友牛老实。


“你……”沈凰儿看着旁边黑布包裹着的尸体脸色有些发青。

“哦,你说那个啊,哪个是江湖上的大骗子司空。”牛老实很是随意的找了一张凳子坐了下来,从桌上捞过大茶壶一饮而尽:“人皮面具你知道吧,司空他戴着面具招摇撞骗几十年,这易容可是看家的本事。”

看着靠在窗边抱着剑沉默不语的玄衣,牛老实颇为羡慕的感叹:“毕竟那是张逛楼子不用花钱还能赚些酒钱的脸啊。”

“凭你的长相玩玩也不用花钱,没人能记得住你那张普通到转眼就忘的脸的。”玄衣不甘示弱的反击到。


看起来他的性格不像外表那么清冷。


三个时辰前。


牛老实很舒服地躺在地上,看着夜空里的星星感叹:“诶,活着真好啊!”

一个黑衣杀手躺在他旁边,嘴里嗬嗬的喘息着,喉咙处的伤口汩汩的往外流血,听着牛老实的感叹,黑衣杀手睁大了双眼,手挣扎着想要去抓掉在一旁的利剑。

牛老实拍着黑衣杀手的胸口,将它肺里最后的空气拍尽:“你看你受伤了就老老实实不要动,我给你顺顺气,坚持坚持说不定还能看见日出。”

杀手伴着身体的抽搐咽下最后一口气,死不瞑目。

“你看,不听话要死了吧,何不学学我,喊喊救命呢?这不,真的有人来救我了。”


牛老实就躺在一地的尸体之中,很惬意的看着星星,他没办法不惬意,以普通人的脚力狂奔二十里然后赶到和玄衣的约定地点,谈笑间仇敌刺客灰飞烟灭。

小牛少侠觉得自己能吹一辈子自己。


“一个普通农民有胆量面不改色的躺在尸体中看星星么。”玄衣抱着剑站在一旁看着天空。

“一个不会武功的人被人背后顶着刀逃了二十里,终于逃出生天的时候,别说是个人,就是一头猪,现在也可以在尸山血海里开心的打着滚,发出幸福的哼哼了。”

“你可比猪金贵的的多。”

“彼此彼此。”牛老实嘴上一点不老实。

“过奖过奖,比不得兄台膘肥体壮。”


“既然你还有力气看星星,那么你一定还有力气给我解释一下这些杀手组织目的是什么吧。”

“没什么,大概就是一个家破人亡然后意图报复社会的故事咯,勾栏里有很多不同的版本,改天你请客,我带你去听听。”

“所以他们就是为了祸乱天下?”

牛老实终于休息够了,起身拍了拍自己普通的粗布衣裳,笑眯眯的纠正:“向她那么厉害的人大概也就这些追求了。”

“他的剑很快?”玄衣似有不服。

“她很美,美色有的时候比快剑更危险。”牛老实又拍了拍玄衣的肩膀,成功的在黑袍之上留下好大一块污迹,颇为满意的继续:“短短数年就从一普通杀手成为了江湖上最大的杀手头目,何况通过六扇门,手里还掌握了整个江湖的情报组织。你这份权柄厉不厉害。”

“那你……”

“我只是有一个疑惑。”牛老实眯着眼睛和玄衣向城里走去。


城里有条河。

逍遥楼的画舫就在河里。


“现在我的疑惑解决了。”牛老实笑眯眯的往嘴里丢了两颗花生豆,解释道:“你是个男人,所以你才可以对顶着玄衣脸的司空下手。”

“你嫉妒他。”牛老实得出结论。

“嫉妒?”沈凰儿嘴里喃喃着,似有些愤怒又有些悲伤:“难道不该嫉妒么?”


……

沈凤曾经是个很漂亮的男孩子

非常非常漂亮,腰细腿长,清音体弱,粉面桃腮来牙行的客人少有不会被沈凤吸引的。


可惜他是一个男孩子。

所以除了一些有特殊嗜好的,大多数的客人问清牙行管事之后,大多就都打消把他买回去的想法。

尤其是沈凤的价钱非常非常高。

但沈凤绝望的知道自己迟早是会有被卖出去的一天的。


那一天来的非常突然。

那是一个蒙面的瘦小男人,支付的价钱是牙行里所有人的命,然后买下了沈凤。

在牙行熊熊燃烧的火焰里他差点以为自己可以有所期待。


男人是一个杀手,他买来沈凤只是因为他缺个徒弟,仆人和奴隶。

他教沈凤暗杀,潜行,下毒,搏击,伪装。

他还说过一句话:“你的美色是这个世界上最可怕的武器。”

沈凤记下了这句话,尤其是有一天那个男人泡在水池里要沈凤用心服侍他的时候,这句话刻进了沈凤心里。


那个男人的血很腥,但是沈凤却从未感受过那种甜美。

后来的沈凤找到了江湖第一神医,跪在神医门前三天三夜,只求神医可以给他一个新的未来。

神医思考了很久,答应了他


然后他杀了神医。

神医的血有些辣,和沈凤想象中的不一样。

哦,对了,现在的她叫沈凰儿

是天下少有的美人儿。


“所以我理解你的嫉妒啊,”牛老实很老实的回答:“我也嫉妒啊,恨不得在他脸上划个十七八刀的,想画乌龟画乌龟,想画王八画王八。”

“……”

“可是我打不过他啊。”牛老实看着玄衣怀里的剑认真的说:“而且你也打不过他啊,天下能在他脸上画个小乌龟小王八的估计也就只有他妈在他小时候能做到了。”

“我不服。”

“嗯,我也知道啊,凭什么有人生来就是世家子,宝马豪车,名剑风流,而自己却是个孤儿,受尽侮辱,神厌鬼憎的只能靠自己在这个吃人的江湖里活下来,追求权力和财富,杀人,防火,斩草除根,适者生存,杀死所有的软弱和无能的人,留下强大的,冷酷的为我所用有何不可,这不就是江湖应该有的主旋律么。”

“那你……”沈凰儿有些呆滞,他没想到牛老实会突然说出这么一番话,一时之间场面竟然有些尴尬。


“但是,很可惜,今天你必须死。”玄衣开始拔剑,一寸一寸的剑锋从鞘中闪出,带着寒意。

“为什么?”

“因为你打不过他啊。你的江湖不就是这样吗?弱者就得死,你弱,你死。”牛老实有些好奇的反问。

“那你们认为你们能杀了我么。”沈凰儿放松身体,缓缓地揭开身上缠裹的薄纱,玉体横陈,背在身后的手里夹着一根尺长的银针。

在人最销魂的一瞬间从背后神海穴刺入,稍微一捻动,中者必死。

这个活儿沈凰儿很熟。


……

“玄衣的剑果然很快。”看着倒下的沈凰儿脖子上慢慢渗出的血线牛老实心里想着:“你是有多蠢才会觉得在我们知道你男人的身份后还会接受你的勾引。”


“可惜你错在生在了江湖的那一面里,你没见过太阳,所以心里未曾有过光明。”牛老实合上了沈凰儿睁大的双眼:“江湖里最可怕的武器不仅是美色,还有欲望,愿你来世平安喜乐吧。”

“看不出你还是个多愁善感的人。”

“我只是可惜没从她嘴里套出她藏起来的金银珠宝。”


“我觉得你应该给我一个解释。”云长风抱着剑挡在牛老实面前,身体紧绷。

“有关于为什么一个普通农民会知道全江湖最大的杀手组织?杀手组织的头目为什么是个女人,是个孤儿?”

“对。”


牛老实看着认真的云长风有些苦恼,他不想骗自己的朋友。

“我是一个普通农民,和师傅学了四招刀法,这些都是真的。”牛老实苦笑着咧嘴,似乎对自己的经历也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因为憧憬江湖的快意,我告别了师父就走出了大山。”

“出了山我才知道这个世界有多大。”

“什么?”

“钱啊。”牛老实拍着自己的衣裳:“江湖里兵器,快马,华服,美酒好菜个个都要几百上千两银子,我在江湖里混不下去了,看到城里招捕快临时工,一个月八两银子,我就入了公门,成了见习捕快。”

“你……见习捕快?”云长风感觉到不可思议。

“你不知道,我原本负责扫黄打非的,目标就是这画舫,群众举报这里聚众卖淫,结果阴差阳错的……后来你也都知道了,我撞破她们的计划,连上司无情都是他们的人,我不知道六扇门里还有没有他们的人,只好去找你,我只相信你啊挚友。”

“这……”


“那之后你的打算呢?”

“攒钱,维护治安,然后衣锦还乡。”牛老实很老实的想着:“那你呢?”

“找到天下第一,然后打败他。”玄衣骑在马上,抱着剑,沉思了一会。


这就是属于他的江湖,另一面的江湖。

“走了。”玄衣一抖缰绳,欲扬鞭而去。

……

“等等。”牛老实叫住了他,有些害羞的低着头,手指不安玩弄着衣角,脸上挂着可疑的红晕:“我要和你说件事。”

“嗯?”

“能不能借我百八十两银子,不用还的那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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