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12-03

      头昏昏地看看微博 ,太多人要庆祝即将到来的圣诞 ,以及感慨来不及挥手告别的一年,我总是在偷懒,在生病,在梦里,我忙着自己的碌碌无为,时间却还醒着,今天从酒店回家,氤氲的冷气直冲冲地往人的胸膛里撞,才意识到冬天已经停停走走了一半,原来这一年真的要过去了,我虽然没什么仪式感,但照例每年的十二月我是要写点话给来年的,给未来的自己点祝福语和总结,好在新一年讨个彩头,这大概是所有热爱文字的人一点隐秘的小癖好了吧,但这次,不想写给自己了,我也想为你讨个彩头,怀着一点对时间的敬畏心,我把祝福和一点点对过去的回望、记忆写给你。

      我记得中学毕业时候的味道,那是散场的铜火锅,一股热腾腾涮羊肉的味道,天空是青色的,一群各奔东西的愣头青在躲雨的屋檐下唱着再见;也记得第一次远离家的味道,是飞机上的冷气,泰航上柠檬草的辛甜,那些只属于中国的节日,手机里放着王菲的歌,心里在想家乡的月亮是不是也这么圆;我记得遇见你时的味道,那是七月的最后一朵玫瑰的味道,是小园子里枇杷花药性的香甜,严静,我和你走在夕阳下面,看到电影《甜蜜蜜》结尾,黎明对张曼玉说了句“万事胜意”,我在想,我也希望我们如此这般。

      因为寡淡,只有日复一日的情感才能变成朋友,所以我总是用时间的经纬去记录和区分我的每段友情,我把他们贴上七年,三年,五年的标签,我不相信人的初心有多诚挚,反而总是觉得日久见人心。我很期待一见如故,但是世界的背面总是让我为来往的人夹杂一层目的性,我会审视,会细细地想,真心涣散的代际里,我值不值得这份真心。

      有天看到刚刚下补习班的两个小朋友手拉手,双肩包挂着相同的小熊玩偶,正抵着两个小脑袋说悄悄话,我在想,人的生命中是否都拥有过这样的一个朋友,分享秘密与雀跃的心意,我羡慕,然后又不羡慕,因为我想到了你。想起谁说过,从前人的形体是一个圆体,被截成两半之后,永远在寻找失落的另一半。人类太奇妙,两个人惺惺相惜,不仅仅是在爱欲,更在同性间的不用语言状述的理解,以及比高山流水般更珍贵的友情,我想,我失去的那一半,就是你。看书看到梁秉云的诗,也会想起你,我生病时你送来的粥,让他的诗有了答案,“有谁端来一碗热暖,熨贴你宵来酸苦的胸膛”。

        看到你受伤,自愈,在受伤,我很难过,可我的难过可以被你逗笑,你的难过却变成了疏离信任,小心翼翼,患得患失。我很在意你的感受,像是我身上被烙了一个痕迹,我一看到,胸口就酸酸的,我讨厌你讨厌的,讨厌伤害你的,更讨厌你无法修复的安心。我常常想告诉你,顾虑太多太多,就错过了与人相处的真实快乐,而爱情不就是图个温暖快乐吗?要快乐,要享受当下,不是每个遇见都为了相伴一生,有些遇见是人生的旅站,风景不殊。要的就是没头没脑一头扎进去的畅快,又不是急切的要结婚,何必寻那份长久,那份长久也不是寻来的,仅仅是快乐肆意之后想要绵长悠久的结果。相守一生,是结果,是相知相伴的结果,别把结果当目的,这才是我希望你拥有的姿态。让快乐真的成为快乐,让爱情仅仅是爱情。爱情这个词从来都不应该用相守的期限来衡量的,太多不得已,不如意,让爱迷失,但不能说它就不存在,身居异处的人,也可以长久的爱着,不管是爱着回忆里的过往,还是期待着沧海桑田的重逢。肆意畅快的活着吧,那才是自爱的姿态,而自爱者人爱之。同样是你教会我信任,我希望你可以不受伤害,努力相信有些人是很好很好的,他们会把温柔做礼物,不吝啬爱和牵引,正是这些爱意的滋养,用来消解受到的伤害,刻薄与恶意的时刻。行船走路三分险时,一定会有人肝胆相照,你要深深记得。我也希望你能遇见得到你爱的人,帮我告诉他他很幸运,除了你是一个很好的姑娘外,最幸运的是能拥有这份爱,因为你的爱更像初春破刃的一道冰河,暗夜断崖的一处微火,他应当明白,不轻易言爱的人去爱着,多难得。

好了,就到这里吧,我想告诉你我今年许的生日愿望,我希望每一年的生日都有你,还有啊,我的女孩,对于新的一年,对于往后的岁月,我要你都能遇水化龙,青云得路,希望你开心,又圆满,无论和谁,无论何时,无论在哪儿,无论看不看得见湖,听不听的到海。

爱你的王狗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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