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牛问仁,子曰:“仁者,其言也讱。”曰:“其言也讱,斯谓之仁已乎?”子曰:“为之难,言之得无讱乎?”
司马牛问什么是仁。孔子说:“仁人说话时总会很谨慎。” 司马牛说:“言语谨慎,这就可以称作仁了吗?”孔子说:“很多事情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所以你说话能不谨慎吗?”
司马牛是司马桓魋的弟弟,司马桓魋是在宋国曾经想要谋杀孔子的这么一个人。所以后来司马牛就离开了他的兄弟,到了鲁国和孔子在一起。
《史记》里面有孔子学生的列传,在这个列传中,司马迁就评价司马牛为:多言而躁。
所以,司马牛在问仁的时候,孔子就说“说话的时候忍着点儿,不要有什么话,一想就立刻说”。病从口入,祸从口出。所以,一个人如果想到什么就随便说,他实际上就是没有做到“克己复礼”,同时也没有管理好自己的大脑。
所以,我们不能随便的说话,把这件事情做到,这就是要给仁者的行为。孔子并没有说做到说话谨慎就是仁了,而是说,仁者说话是很谨慎的。也就告诉司马牛,同时也告诉现在的我们,如果想要做一个仁者的话,那起码也要做到说话过脑子吧。
但是司马牛却没有抓到这个重点,所以他认为孔子给他的这个答案太简单了。
做事不容易,这是一个常识。但是很多人是不知道的,很多人都是逞口舌之快的。似乎说到了就是做到了,那种当时的吹嘘之后的满足感似乎自己已经成功已经赢了似的。
有一个脑科学的知识,人脑之所以和动物脑不一样,是因为人类有了语言和文字,我们就容易把语言、文字和现实相融合。也就是说,如果我们想到了这个词,想到了这句话,我们就会觉得这件事情已经发生在我们的身上了,这个就叫做融合。但动物就没有,当然,动物没有这样的“融和”,当然动物也就没有人类具有的创造性,没有人类能够积攒知识,没有人类能够发明创造,同样,动物也没有人类这些烦恼。它们不会因为想到“死”而害怕,也不会因为没有吃的而担心。所以,这即是我们创造力的来源,也是我们烦恼的来源。
而那些“其言不讱”的人,也就是爱说大话的人,为什么就喜欢吹牛呢?因为他们觉得这个事儿自己说出来了,就仿佛已经做到了一般,这种语言文字带来的快乐,已经使得他们误认为语言和现实已经融合在一起勒。如果不好理解的话,我的原老板就是这样的啊,但世界上他吹出去的牛,让他这个人已经丧失信誉度了。
所以,其言也讱,是为“仁”的一个必要非充分条件,如果我们想要为仁的话,那就需要先做到这一点。因此,将来如果我们想要说一些话的时候,就要先想想孔子的这句话,很多时候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一定要谨言慎行啊。
司马牛问君子,子曰:“君子不忧不惧。”曰:“不忧不惧,斯谓之君子已乎?”子曰:“内省不疚,夫何忧何惧?”
司马牛问怎样才是君子。孔子说:“君子不忧愁,不恐惧。”司马牛说:“不忧愁,不恐惧,这就叫君子了吗?”孔子说:“内心反省而不内疚,那还有什么可忧虑和恐惧的呢?”
儒家三达德“智、仁、勇”。
我们生活当中,有很多眼高手低的人就是这个样子的。你告诉他,把这件事情做好就可以了。但是他很怀疑,还反问你,把这件事情做好又算什么呢?难道把这件事情做好,就能达到那个要求了吗?
所以,司马牛就说,“难道做到不忧不惧,就能算是一个君子了吗?”他似乎觉得,这个修炼的抓手太简单了。
实际上,有时候我们解决生活当中一个看似很大的问题,其实只需要一个小小的抓手就足够了。这就是一个人要去完成一件工作的时候,有时候单一指标的改善,会带来全局的改善。天下大事,必作于细,就是这个道理。
如果我们每天脑子里面都是一些大目标,想着,我要成功,我要改变这个世界。那么,我们要从哪着手呢?我们总要找个小切口切进去。如果真的有人把这个小的切口放在了我们面前,我们反而像司马牛一样提出这样的问题,这样就可以吗?产生了怀疑的态度,反而是什么事情都做不好的。
孔子之所以告诉司马牛要“不忧不惧”,是因为司马牛本身就是很焦虑很恐慌的,缘于他的背井离乡和兄弟反目。
君子坦荡荡,小人常戚戚,我们就是要能够做到“内省不咎”,我们能不能够对得起自己的内心,我们要知道自己做的这个事情是不是公正,哪怕会伤害到某些人的利益,但是我们也要始终保持自己的底线和道德准则。即便出现了不如意的结果,我们自己也愿意承受。
内省不咎绝对不代表自己完全没有错误,而是代表着我们自己内心是有良知的,我们知道自己所做的事情,并且我们愿意为自己所做的事情承担后果。
只要我们对得起自己的良心,我们每天就不会担惊受怕。其实,担惊受怕的原因就是我们自己的内心缺乏这样的标准,缺乏自己的原则和标杆,所以我们内心感受到的好坏都是来自于别人的反馈,这样的话,内心的忧惧是无穷无尽的。所以,建立自己的准则,要让自己有一个对自己的评判,这也是批判性思维的核心。
推荐《批判性思维》,批判性思维不是整天拿着一套工具批判别人的思维,批判性思维的核心是,要拿着一套工具来批判自己的思维,我所做的这些事,我所说的这些话,是不是足够的公平,是不是具有科学性,是不是具有认知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