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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神奇的功法

落叶飘零的日子来了，大人忙着收获，孩子们一如既往的没心没肺，摸鱼、捉鸟、扣泥巴。冯远和其他孩子略有不同，他这几天激动的泪水不停从嘴角流下，满脸都是惊喜。

阿爸给他找来一堆灵晶，在卧室里盘膝打坐，按照长生功的修炼路径，丹田处一直都是热的，书上说灵气汇聚丹田，沿着经脉循环一圈即是一个周天，周天反复，筋骨共鸣，魂魄纯洁无暇，便是洗筋伐髓，成为修士。

什么时候成为修士，冯远不知道，他美滋滋地一遍遍修炼，感觉浑身都舒畅无比。偶尔趁父母不备就悄悄溜去院子里，对着树枝就是一掌。

“呼啦”一声，叶子纷纷落下，尽显掌法的威武。

这一支树干已被他打得光秃，提前感受了秋天的凄凉。那激荡的力量，让这少年有了成为大侠的底气，哪能不激动。

阿爸自然不会管他，看见便抚须感叹吾儿果然不凡，娘亲倒是担心他浪费灵力，影响成为修士，每次都赶他回去修炼。

不过毕竟是少年心性，哪有太多心思反复练习功法，只等又一次丹田灵气充盈，便把那本长老赐予的《飓风破》取来，按书上提示，一手高举，一手按在书上，说一声：“学习！”便见“呼”的一道白光，书籍化作晶莹匹练，钻入他的眉心，瞬间，关于这本神奇功法的内容信息就自动出现在他的记忆里，好像以前就知道一样。

学习了这本功法之后，冯远突然发现在自己视线范围的左上角，出现了两个很细的横条，一条红色，一条蓝色，伸手触摸，却碰不到，但眼睛可以看到。

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冯远也顾不上多想，他现在刚学了一门法术，急需验证，于是悄悄从门口溜出去，见院子角落有几只山雀正在啄食，就蹲下来悄悄靠近一些，然后伸出右手手掌，对着鸟群运用吟唱之法。

所谓的吟唱之法也就是集中意念，释放神识攻击。神识是个什么东西，冯远目前还不是很懂，听阿爸说成为修士后就能运用了。

按理他现在还不是修士，应该用不出来才对，但他做出样子，心里想着攻击的时候，突然之间，从他举起的手掌中射出一道细细的白线，瞬间击中鸟群，然后在鸟群中形成一道光圈，像波浪一般涌动。

有两只山雀惊慌飞走，但还有两三只却被光圈套住，无法飞离，而且，在那几只山雀的头上竟突然出现了一条条红线，红线逐渐缩短，随着红线缩短，山雀的生命也开始变得萎靡。

“哇塞！”

冯远一声欢呼，对自己施展的法术震惊不已。赶紧跑过去，将那几只半死不活的山雀捡起来。

这时冯顺和徐氏正在屋里低声争吵，不知因为什么事，被他的欢呼声惊到，停下理论纷纷从房间里冲出，看到他手里抓着的鸟，徐氏有些惊讶，“远儿，这是你捉到的？”

“嘿嘿，厉害吧！”冯远嘴角上翘，鼻涕泡鼓起，一脸得意。

冯顺捋着胡须点头道：“吾儿自从有了灵力，功法大进，天佑我冯氏，又可诞生一位修士了！咦？鸟还活着！”

他以为冯远是用武技《疾风八式》配合灵力将鸟从树上打下来的。那掌法他见过威力，鸟该打死了才对，可手里那几只都还是活的，还在扭来扭去，这就让人疑惑了。

见阿爸盯着自己的手，冯远也低头看去，却见鸟头上的红线已经不见了，“这是……”

他回忆自己刚才用新学的功法打鸟，到现在也就是五六个呼吸的功夫，那招法术就失效了吗？看来这个法术也不怎么样嘛。他又看了眼自己视角的左上方，发现原来的蓝条竟然少了一半，“这……”他一时间有点迷糊，不知是咋回事。

“远儿？你怎么了，在想什么？”

阿爸走过来扶住他的肩膀，奇怪地问道。徐氏也蹲下身子，抓着他的胳膊，担心地看着他。

冯远把练成《飓风破》的事和刚才的经过说了一遍，冯顺和徐氏也面面相觑，不明就里，有些高兴又很担心，徐氏还不停地在他眼角处抚摸，口中不住地问：“是这里，还是这里？疼不疼……”

吃完晚饭，一家人又围绕新功法讨论了一番，虽然没弄明白所有的疑团，但三个臭皮匠赛诸葛，对红蓝条还是有了比较明确的看法。

冯顺认为蓝条是灵力，使用功法会消耗，恢复的办法是用灵晶修炼长生功，让冯远睡觉前试一试，同时抓紧修炼，早日成为修士。

徐氏认为红条是健康，嘱咐冯远平时多注意身体，不小心磕碰的时候看看有没有变化。

夜里，冯远用灵晶修炼，看着眼角蓝条缓慢增加，终于放下心来。只是那《长生功》反反复复一直没什么进展，不知何时才能练成。

隔壁屋里两个人正在对峙，徐氏一脸不满，低声对垂头不语的相公怒道：“远儿的事先放一边，你且把那个男人婆的事细细说上一说……”

…………

翌日，天色微亮，山鸟啾啾，秋风徐徐吹拂，庭院中开始有黄叶飘落。

一大早，石头就敲开冯远的门，进来就将那本《雷电术》往桌子上一摔，一脸不爽道：“小远哥，这功法到底怎么练嘛！左右都不成，你给的灵晶太少了。”

冯远没理他的牢骚，两只眼睛上下打量他的脑袋，突然出手捏住他的胳膊使劲一拧。

“啊……疼，你干什么？”

石头惨叫一声，迅速捂着胳膊退到门口，“冯远，你偷袭我，不讲武德！”

“怕什么，又捏不坏，胆小鬼！”

冯远眼睛发亮，一脸兴奋地看着石头的头顶。

“哈哈哈，果然如此！”

石头的头顶此时出现两个条条，一条红色，有一点欠缺，一条蓝色，只有一少半。

冯远向他一招手，同时从枕头下面抓出一把灵晶，兴奋地喊到：过来石头，你现在赶紧修炼试试。”

“哇，这么多灵晶，你藏私了！”

石头忘了被偷袭的事，嘻嘻哈哈笑着跑到床边，蹬掉鞋子，盘腿坐在山娃的床上，捏起一颗大一些的灵晶，闭目修炼起来，他头上的红条瞬间就恢复了，蓝条也在一点一点地增长。

冯远嘴角翘着，一脸开心地在一旁等待。他在石头身上印证了娘亲的判断，红条果然跟生命有关，一会儿等他蓝条满了，看能不能学习这本功法，他把那本《雷电术》拿在手里看了看，心里有点想学的冲动，想了想还是放下了。

灵晶一颗一颗在石头手里消失，眼见着蓝条也慢慢完整。

“这家伙长生功练的少，太费灵晶了。”冯远撇了撇嘴。

“好了石头，可以了。”

冯远见他蓝条满格，突然就看不到了，赶紧叫停。石头闻言睁开眼睛，一脸的不情愿，他正在浑身舒服呢，于是不解地问道：“啥可以了？

冯远把《雷电术》递给他，“快试试，能不能学习。”

石头此时只觉丹田温热，浑身充满能量，于是接过功法，按照上面的修炼指示，小手按在书上，凝聚精神，口中喝一声：“学习！”

“嗖…”一道光芒闪过，进入他的眉心。

“哈哈哈，我练成了！”

石头开心地手舞足蹈，随即闭目消化功法内容。冯远再次看到了石头头顶的蓝条。

“……又剩下一少半了”，他从枕头下面摸了几把，又找出几棵灵晶，催促石头把蓝条补满。

房间的门不知何时被推开，两个脑袋挤在门口，四只眼睛静静地看着两个孩子，过了许久，冯顺一扯徐氏的衣襟，两人摇了摇头，慢慢退了出去。

…………

忘忧村南边小树林里，冯远和石头兴奋异常，他俩正在追赶一只兔子，兔子跑跑停停，并未把两个孩子放在眼里，等来到一个洞口附近，便不再逃跑，和他们保持一丈距离，悠然地吃着捡来的萝卜。

两个孩子又靠近了一点，冯远抬手呼啦打出一招《飓风破》，白线准确击中兔子，一个法力圆环在它身上涌动，本来打算转身进洞的兔子猛然间浑身发软，脚步无法移动，头上出现一道红色血条，正一节一节减少。

“成了！”冯远大叫一声，“石头，我这招只能维持五个呼吸，你用《雷电术》攻击它试试。”

“好嘞！”

石头早就跃跃欲试，他单手一举，凝神静气，对着兔子喝了一声：“着！”就见在那兔子头顶上方，突然之间凝聚了一块巴掌大的乌云，从里面射下一条线头粗的雷电，“滋啦……”雷电稳稳地击中了兔子。

那兔子浑身冒起一道火光，转眼间就化成了一小堆儿白骨。

“哇塞！这么强的么……”

两个少年一时间呆住了，有点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幕，冯远头上有汗流下，他庆幸还在家里的时候，打消了让石头在自己身上试一试《雷电术》威力的想法。如果自己挨上这么一击，会不会也和这兔子一样，变成一堆白骨，那可就完蛋了。

石头懵了一会儿，立刻兴奋起来，他冲过去，在白骨旁边大呼小叫，满脸涨红，鞋子都甩出去一只，紧接着，他又飞奔到冯远跟前，鼓起两个大大的鼻涕泡，意气风发地道：“小远，石头哥可还了得？不要灰心，以后，我罩着你！”

冯远斜了一眼他头上见了底的蓝条，嘴角抽了抽，“罩着我？你有灵晶么，瞧你那没出息的样……”

说完，走过去用木棍在骨头堆里扒拉，找了半天也没看到灵晶。

“怎么没有？”他有些疑惑，“是不是兔子头上只有血条的缘故？”蓝条代表灵力，没有灵力就不会有灵晶，是这样吗？

石头也不明所以，他此时已经冷静下来，找到鞋子穿上，来到冯远旁边呐呐的样子，“小，小远哥，没有灵晶吗？”

“去，一边去……”

冯远嫌弃地挥了挥手，不想搭理他。

“要不，我们去找个大点的打！”石头没皮没脸地凑过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