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12-27当你老了

这天儿眼看着一天天热了起来,虽已是柳绿花红,艳阳高照的日子却也不经常。我还在思量着今儿个穿哪个色儿毛衣的时候,年轻人们早已迫不及待地换上了半袖T恤、短裙短裤,已然一派夏天的景象。搁前几年,我会心里暗暗嘀咕一声“活该冻死”,这几年却没了吐槽的力气,还生出些黯然神伤的劲儿来。

前几日小学同学聚会,有事没能参加。同学群里发来视频,猛一打眼竟然一个都没认出来。想想也难怪,二十多年没见,可不是面生了。不过记忆里满是胶原蛋白的脸蛋儿到如今满脸沧桑的大叔,确实得有个习惯的过程。单说我自个儿,也是活得越来越粗糙。不化妆、不美容,头发自己剪,现在倒是连镜子也懒得照了。为啥?老了呗......好像也就这几年,白头发一根接着一根蓬勃生长,脸上的褶子愈发深刻,稍不注意就一副睡不醒的颓废模样,感觉再过几年就能光荣退休了......于是,我痛定思痛,买了一堆一堆的面膜、去法令纹霜、颈霜、抗氧化面霜,下载了美图秀秀,结果却不容乐观。好吧,接受现实比较快乐。白头发算什么,褶子又算什么,都是姐的经验和阅历,花钱也买不到的呢。好吧,把阿Q精神发挥到极致,也算是一种好的生活状态,不是吗?

我算是晚熟,甚至在30岁出头的时候还觉得自己是个孩子,有大把的时间可以荒废。到如今,不知不觉已经是奔四的年纪,除了疯狂地羡慕年轻之余,也开始思考“如何活出生命的意义”等问题。仔细想来,似乎30多岁才是女人最好的年华。有经济基础、有阅历,有见地,对于事物的理解和领悟趋于成熟,更加平和安静,关键是......还不算太老。

是的,我腿脚灵活,于是开始喜欢旅行;牙齿还凑合,所以更加喜欢美食;我觉得自己还年轻,因此对新鲜事物依然保持一份好奇和探索之心。一切表象都指向我是个积极向上的人。但只有我自己知道,越来越多的时候,我会思考这所有的一切是否是自己潜意识里害怕变老而导致的行为呢?细思极恐!可很多变化却印证了这一点,比如:每当看到走路要靠扶着椅子才能勉强挪动几步的奶奶还有背越来越弯的姥姥,或者拄着拐杖走路缓慢的老人,就突然萌发抓紧时间去旅行的念头;我开始注意观察年长的女子,看到步履蹒跚、满脸皱纹的老太太时会不自觉想象她年轻时候的模样,于是开始买更多的面膜和抗皱的护肤品......其实,一切变化都源于我潜意识里害怕衰老、抗拒衰老。意识到这个问题之后,我有些恐慌,因为这个问题是不可抗力的,是我无法改变的,更不是加班加点就可以完成或者加倍努力就可以达到的。所以,解决的办法只有两个:一是医美(俗称美容针),从表象上解决;二是接受,从根源上解决。很显然,对于我这个连口红都不用,美容院也从没进过的糙儿人儿,一定会选择后者。接下来,该做的就是想办法说服自己。使劲儿搜刮着脑子里那些可怜的忘得几乎差不多的心理学知识,合理情绪疗法?认知行为疗法?倒底哪一个可以纠正我的不合理信念呢。思量再三还是作罢,这世界上有趣的事情那么多,何苦在一件无解的事情上纠结,何况再纠结下去我就真的老了,还不如趁春光正好、我还未老做些有意义的事情。

好吧,关于这个话题的思考到此为止。

早晨看到以前同事发的朋友圈,正在前往英国工作的路上。突然生出很多感慨。2016年我还和他隔壁桌,经常一起聊聊八卦、吐槽吐槽工作。如今我还在这里一成不变,他却已经开始仗剑走天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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