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高中很忙,忙到不知道时间的流逝,忙着忙着就结束了,我甚至从忙中体会到了一丝凄凉,没有任何征兆从我的人生中穿过。
前些日子回到母校去看了看,还是蛮亲切的,老师还是曾经的面孔,校园还是以往的排布,只是少一丝“人气”。我是暑假去的,学校正在招生,报名的人一批一批,可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多也是面带愁容,我的高中在我们县是比较差的,可是差归差,学费可不差,动辄几万块一年,对于一个普通家庭可是一笔不小的数字,这可能是愁容的由来吧,你要说学费这么贵为啥还要供孩子读,让孩子从种地里走出也许是他们唯一的念想吧!
还记得我刚刚上高一时青涩的面孔,带着中考的遗憾的战斗力爆表的我,当时也可称的上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可那时踌躇满志的我,现在早已不见了踪影,我上完高中便泄了气,仿佛把高考当成了最终目的,其实有很多人都这样,也不局限于高中生。当你把阶段性目的当成最终目的是,这个目的一旦达成你便会变得迷茫因此我们永远都要要树立长期的目标使它吊着我们最后的“一口气”。
高中忙归忙,可我总是能忙中偷闲,找到自己的乐趣,有时去老师办公室聊会闲天,有时和同学下楼买个零食吃吃,也是好不快活,现在想起还总是为当时懊恼,可是再深思一下在最有激情热血的青春年华中玩一玩也不值得诟病。
高中时的老师也是忙上忙下的,好在我和他们的关系还算可以,老师、同学经常来换去,但总归还算是认得,印象最深的还属高二时的教生物的侯老师和高三时教历史的刘老师,侯老师是一个五十多岁地地道的山东老头,个头不高,乌黑的茂密头发中穿插着几根羞涩的白发,走路很快,呼呼带风,不像个老年人,印象里侯老师总是穿着黑色的背心,黑色的外套和一条黑色的裤子,脚踏着一双千层底的布鞋,看起来整个人很干净利落。可侯老师总是善变的,有时严厉又有时和蔼,宽容大度而不失严肃,也许这就是为师之道吧!侯老师上课时操着一口纯正的山东话,那课堂讲起来带劲儿,讲到关键时刻还会加上动作,现在回忆起来还仿佛历历在目,在侯老师的教诲下,我的生物成绩也逐渐有了起色,这也是我对其颇有敬意的原因。
侯老师不仅讲课讲的好,讲为人也是颇有心得,常常一讲就是一节课,忘却了生物老师的身份,可是人又何尝不是生物呢?后来侯老师被调去我们当地的一个小学去教小学数学了,可能是岁数大了受不了高中的教学强度吧,从那之后就再没见过面了。
刘老师是一个东北的小伙子,和侯老师的教学方式完全不同,刘老师总会和蔼的跟我们互动,在刘老师的口中那些历史人物总是活灵活现,刘老师个子很高,带着镶着金边的眼镜,穿着很时髦,说着一口标准的普通话,温文尔雅,他上课时总是把问题抛给我们,这点使我很受用。刘老师有一个很多老师都没有的优点,他没有一点架子,总是和我们一起讨论历史问题,和我们有分歧时也会反思自己是不是有问题,而且他还会设身处地的考虑我们的难处,总是怕我们太累而提前下课,偶尔还会给我们放历史电影,因此同学们都很喜欢和他聊天,这样的老师不管在哪都会很受欢迎吧!上次去母校时还见到了他,他还是那么的容易使人亲近。
我们班男生比较多,在整个年级中还是比较难管理的,直到把我们班班主任换成年级主任,这才消停,班里同学之间关系还不错,毕竟高中时期同学之间的关系比较单纯,同学之间也总是嬉嬉闹闹,上课时,楼道里,回宿舍路上,熄灯前,都是嬉闹的声音。不过闹归闹,还是比较认学的,上课抢答问题,下课讨论问题,也算是努力过,随着时间的推移同学之间的关系越来越密切,所以说初高中时期的同学才是一生的朋友,上大学之后再很难寻到这么单纯的友谊了。
母校的布局还是没变,两排教学楼鳞次栉比,中间的花草也生机勃勃,偶有一两颗杂草也当了点缀毕竟没点野气哪里算得自然,去的时候是正当中午,教学楼间的日晷在太阳下晒着,记得地理老师说过咱这日晷安的不标准,教学楼后面是宿舍,看着有股莫名的亲切,是呀,高中时期大多在学校度过,而在学校里只有宿舍才真正意义上属于学生,所以可谓第二个家了吧!上到宿舍里,找到曾经本属于我们的那间,思忖良久没迈进去,毕竟现在不属于我们了,进去别再定我个擅闯民宅之罪。
走到走廊尽头,从窗户往下望去,一眼便看见了那个又爱又恨的餐厅,但总归是爱的,母校的餐厅做的饭一言难尽,可是我吃的很香,因为高中真的很苦,每次没到饭点,早已经饥肠辘辘,所以吃啥都好吃,走进食堂,一排排的餐桌映入眼帘,真别说,菜虽然不好吃,可是是真的干净卫生,桌子被阿姨们擦的锃亮像刚刷过油的皮鞋,地面也是光滑的像镜面,看的我不忍心踩上去,抬头看是一排排风扇,食堂没有空调,一到夏天,总是一边出汗一边吃饭,吃个饭好像干了多少体力活一样,可是照样怀念,出了食堂南门,往左一拐就是小卖铺,这是学校里少有的极乐之所,泡面、辣条、文具应有尽有,一到晚上总是人山人海,都说老板是校长亲戚,因为这样的没有竞争对手的市场是多么难得,每个月不在这消费上几十哪称的上这里的学子。
走到操场,夕阳西下,眼前的景象难以描述,微风拂过,鼻头一酸,临走跟门卫大爷聊了一会儿,守护母校的任务就交代给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