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过年就是新衣服、鞭炮声、压岁钱……
现在过年……
印象里,过年一定要去给长辈拜年,就是跪在地上磕头的那种,而如今,年味越来越淡,留给我们的只剩下满满的回忆……
还记得,以前到了腊月十几,就开始赶集了。小时候年前的赶集真是人山人海,糖块、水果、挂历……大人会买回家一张大大的年画,一个小胖姑娘或小胖小子抱着个大鲤鱼,还有财神爷、生肖守护神、或者伟人画……
还记得,到了腊月二十几,家家就开始磨豆腐,蒸黄米面油糕,蒸一锅白白胖胖的大馒头,用鏊子摊出一箩筐一箩筐玉米面或莜面俗称“花间”的小吃,主食备足,丰衣足食,希望来年的日子过的越来越红火,一年的美好愿望全都寄托在食物上……
还记得,腊月二十四五,一年大扫除。以前的大扫除不同于现在,房子比较高,大人会用一根长棍子捆一把扫帚,清扫屋子里顶部扬尘、蜘蛛网。把一些没有用的烂家什扔掉,扫除晦气,盼来年一切顺利,以图吉利。
还记得,除夕就可以贴对联,垒旺火了。对联是村子里有文化的人写的,每到写对联的时候,一群人都看着文化人龙飞凤舞地写,眼里充满羡慕与敬佩。现在都买现成的,春联也越来越好看,但总感觉少了一股年味。中午饭后,家家户户开始垒旺火,用一把易燃的豆萁做芯,周围用逐渐加长的木柴层层围起来,再用砖头将围好的木柴圈起,最后用一块块黑炭自下而上紧贴木柴垒成半纺锤体的样子便大功告成。
除夕之夜,是我们兄弟三最高兴的时候,那就是分鞭。男孩子对新衣服、糖的兴趣远远比不上对花花绿绿鞭炮的喜欢,狼多肉少,分鞭往往会引发或大或小的矛盾,总是在大人的斥责中才能解决分歧。直到现在,我依旧清晰地记得小弟用一支点燃的香,走几步便放一个鞭时偶尔回头时的那一脸满足感。
大年初一,还在睡梦中,就隐约听到的此起彼伏的鞭炮声。一个呼隆起床,点燃院中的旺火,马上就呈现出红彤彤的色彩,放三个响亮的大炮,点一串挂在长杆上的鞭,电光四射,噼里啪啦,鞭炮爆落后的纸花是那么好看,连爆出的硝烟也是那么香。我们跳跃着、欢呼着,仿佛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还记得,出门拜年一定要穿大口袋衣服,口一定要甜。我们是一个大家族,总在叔辈的带领下到爷辈的家拜年,拜年不止说祝福语,还要跪在地上磕头。爷辈家人便给大人散烟、敬酒,给小孩散糖瓜、花生、柿子之类的东西。总在拜年以后,两个口袋鼓鼓囊囊的满载而归。偶尔有几个亲戚还悄悄塞给我一两毛钱的红包,回家后,妈妈一定会说,把红包拿来,我先帮你保管着。妈,你说,我小时候的红包什么时候还给我。
有太多太多的记忆,仿佛发生在昨天,如今时光不再,但那份快乐与喜悦,永远伴随着我。
哦,童年少年时代的年,走远了,就让我小心翼翼地回想吧!也祝愿天下所有的小孩子都有一个快乐健康的童年少年,留一个一辈子都不会忘记的记忆。
听,电视里传来阵阵歌声,“时间去哪儿了”抒情而伤感。已经不惑之年的我们习惯了一味向前跑,忽然回头时候往往已经是物换人非。时间去哪儿了?我也轻声地问自己,抬头看看,母亲银发如霜,女儿笑靥如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