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逆流而上的华人女子,用优雅的姿态把自己变成传奇

“男人征服世界,女人征服男人”,刚听这句话时我的气几乎从鼻子里面哼了出来,像我们这样梦想仗剑走天涯的女子难道就不能征服世界吗?也曾狂傲过,也曾不羁过,时间沉淀后留给自己一段闹哄哄的回忆,如今希望拥有沉静的力量,翻遍书评人的文字,找到一位在时代浪潮中优雅突围的偶像,读完后的第一反应就是:“好想成为这样的女人!!!”

用一段话来形容她:“一位女子身着旗袍款款而来,发际略低,头发遮住了半边脸,使她的脸庞现出一个完美的心形,而她的眼睛也充满灵性……”

从现存的图片资料来看,东方女子的优雅与西方女子的英气在她脸上完美融合,从郝吉思编著《黄柳霜:从洗衣工女儿到好莱坞传奇》一书中,我才知道她沉默面庞下的坚持,在她被误解的一生中,始终用精湛的演技回馈她的梦想,试图用出镜为中国争取被正视的机会。本书中也能感受到作者郝吉思的苦心,尽管不是传统人物传记的表达方式,但是他从族群、文化、社会习俗、法规、合约等大环境中刻画出黄柳霜独有的魅力,时代是洪涛,黄柳霜犹如一叶扁舟,起伏转折,千帆过尽,最后九死一生、苦尽甘来,最终她的雕像是好莱坞大道和拉布雷亚大道之间一组纪念四个女演员的雕塑之一。

西方的影视中从不缺抹黑丑化中国的情景,近些年中国大市场的繁荣才使这个现象好转一点,然而在不需要讨好中国市场的20世纪,排华是那个时代的大潮流,热爱表演的中国女子黄柳霜就在这个背景下出道了。她饰演了一辈子的华人配角,在电影中的下场除了死亡再无其他,因为是华人,所以剧本一定会把你写死,这种事情放到现在来看真的非常不可思议,但它确实贯穿柳霜的一生。柳霜从一个眼神灵动的配角到演技精湛的配角,与赞美同时到来的是诋毁与误解,国民政府与民众认为她是好莱坞的傀儡,家人把她当作家族的耻辱,尽管她一直想为中国的影视业贡献力量、尽管她一直在赚钱养家。我试图把这位孱弱女子放进当时的时代背景中去,只用报以同情的感情,但这位传奇女子并不令人同情,“世界以痛吻我,我要报之以歌”,与她共事的影星和记者都认为她友善可靠,在苛刻的批评面前,柳霜表现出非常人的力量与勇气。女人的忍痛能力超过男人,柳霜的忍痛能力超过寻常女人,这也萌发了我去探寻柳霜背后的支撑。

黄柳霜出生在美国,却是一位实实在在的华人;她受中国传统文化的影响,却又长期浸润在西方文化之中;她拥有东方女性独有的沉静温婉的面容,却又充满热情与勇气地追求自己想要的生活。无论是性格还是血统,黄柳霜像开挂一样结合了东西方的优点,颇有“取其精华、去其糟粕”的韵味在里面。在面对诋毁时,她以东方文化为盾牌,对愤怒的人群报之以和善友好的笑容;在接受挑战时,她用惊为天人的勇气与力量独闯欧洲开拓事业;恋爱时她是温婉乖巧的东方尤物,失恋时她勇敢决绝地对过去告别。郝吉思花了很多心思搜集资料,并不遗余力地想要与读者们分享,尽管这样会显得人物传记平凡纷杂,但是这些丰富的事实可以让我们更了解这位优雅的女士,在性别不平等、种族不平等的年代,如何成为逆流而上的果敢女青年,如何成为名噪一时的电影小人物。

出生、长大、成名均在美国的黄柳霜,因为在好莱坞饰演大众认为抹黑中国的华人配角,所以国内并不认可她。当她第一次来中国时,就遭遇了愤怒人群的质问,“你为什么要扮演那些丑化中国的电影角色?”黄柳霜怯生生地说,“就算不是我,也会有别人来饰演,而我一直在努力出镜,这样我才有站出来为中国说话的机会。”这件小事令我特别感动,在当时的演艺背景下,谁能选择自己的角色呢?尤其还是一位没有后台的华人演员,只要我能出镜,我就有机会为我从未见过的祖国说一句公道话,这样的智慧比很多只会嘴上说说的键盘党强太多了。

可是就算这样,黄柳霜不管是在生前还是身后,都不被大多数人理解,国内知道她的人更是寥寥无几,如果不是看书评人的文章,我也根本不知道,原来在上个世纪,就有一位华人女演员骄傲地闯荡好莱坞了。

有次和女朋友聊天时讨论什么样的女生最可爱,到最后我们一致认为独立、懂得独处的女孩子最可爱,可以爱、值得爱。后面我看黄柳霜传记时又在困惑了,柳霜是一位非常独立的女子,但穷其一生都没有彻底投入到谁的怀抱,她是一位华人女子,种族间的通婚不被支持,同时她混迹在好莱坞,是鼎鼎有名的大明星,与热衷于娶传统女性的华人又不衔接,所以柳霜一生未嫁。我想如果我是男人,又恰巧在那个年代,不管是黄皮肤还是白皮肤,拼了老命我也要娶她。这样一位人间尤物,拼尽力气留给世界一个失望的背影。但这只是我自己的想法,柳霜本人说不定是非常享受独居带给她的乐趣。

仿佛听到黄柳霜的歌声:“我叫黄柳霜,来自老香港……”人间风流,多情依旧,悠悠往事可回首。这本《黄柳霜:从洗衣工女儿到好莱坞传奇》值得期待不平凡的每位去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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