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人们印象中,沙漠就像一个可怕的黑洞,在狂风的怂勇下吞噬了楼兰,埋葬了高昌。狂沙过处生命绝迹,寸草不生。
但在新疆鄯善南端的库木塔格沙漠却与绿洲如恋人一般相知相望,相守千年。
“库木塔格”在维语中意为“沙山”,因来自天山七角井风口和达坂城风口的狂风,沿途经过长风程,挟带着大量沙子,最后在库木塔格地区相遇碰撞并沉积,形成“有沙山的沙漠”这一独特的景观。而与其一路之隔的鄯善城区则是绿树夹道,郁郁葱葱。在这里,与其说是人与沙的博弈,不如说是人类文明与自然景观的和谐共生。
八月是看沙漠最好的季节。傍晚十分,我们乘坐的两辆越野车开到沙漠边缘时,领队余总给了大家第一项任务——给车胎放气。这个任务让第一次进沙漠的我们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正当大家犹豫不决时,于总解释道:沙漠松软,给车胎放气可以增加轮胎附着面积,增大压强,防止轮胎下陷。
再次上车时,我和另一名同事坐上了由职业车手“黄健将”驾驶的头车,在引擎的巨大轰鸣里我经历了人生中的第一次“贴地飞行”,起伏不定的沙丘狂奔着向我们袭来,又迅速被抛到身后。此时我脑子里突然冒出了某年春晚小品中的一句台词:你不是开得太快,你是飞得太低!
当我们在一座沙梁上搭建好宿营地时,天已经完全黑透。深蓝色的天空勾勒出四周沙山漆黑的轮廊。正当我们忙着准备晚餐时,同事仰头一句“太美了!”引得大家纷纷仰头望天。苍穹之下,一挂银河美如画卷,目光到处,皆是繁星如钻。
在如画般的星空下,酒还没来得及喝,人就已经醉了。
蓉蓉不断喊着:“都是我的,都是我的!”而我面对如此瑰丽的银河,却已无只言片语,只是静静地仰望着。
在余总的指引下,我们气喘吁吁的爬上了不远处一座沙山的顶端,城区的灯光又映入眼帘。身后是漆黑的沙漠与苍穹的璀璨,眼前是如织的街道与灯火阑珊。
一条公路横亘在城市与沙漠之间,一边是繁华的小城,一边是起伏的沙山;一边是郁郁葱葱生机盎然,一边是浩瀚瑰丽应时而变;一边是人类文明在历史的长河中不断繁衍,一边是自然的伟力在千年的沉淀中留下的波澜。
不知道是这座小城坐拥着这片沙漠,还是这片沙漠眷顾着这座小城。总之,小城与沙漠就这样你不进,我不退的相拥、相望,相守千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