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在乎你的好坏,愿意深陷的是我。
你要知道啊,天地可鉴,童叟无欺,我喜欢你。
1.
毕业后,我离开了我所成长的那座城市,带着我的回忆,一起离开了。
可是我带着你给的回忆,我能逃到哪里去。
直到现在,有五年之久了吧。
前几天甜甜来我这里出差,晚上我们在我家里喝酒,说着我们小时候的事情,说上学时我们一起合伙对付老师,放学一起打架,那一段天不怕地不怕的年少时光曾经是我们最引以为傲的。
后来大概是喝多了,她对我说:“当年要是没有遇见许念,你也不会变成这样。”
她话一停,我们沉默了大概五分钟,然后我举起酒杯碰了一下她的杯子,将我自己的杯中酒一饮而尽。
“其实我这次来,一是出差,二是要来告诉你,许念要结婚了。”
“哦,是嘛。”
“我知道他肯定不能告诉你,但是我觉得你还是要知道,他未婚妻是...”
“够了,林甜,别说了。”我伸手捂住她的嘴,我怕,真的,我怕她说出那名字。
凌昕媛,我怕她说出这三个字。
我们都以为已经忘了过去,但过去并没有遗忘我们。
2.
许念和林甜是同父异母的兄妹,从小我就和林甜一起长大,十三岁那年,她父母离婚了,我陪她去小卖铺买了几罐啤酒,那是我们第一次喝酒。
十五岁那年,她父亲再婚了,继母带来了一个比她大一岁的男孩子,就是许念。
第一次见到许念,就是在林甜家。
我去找她,开门的是许念,我一下子懵了,因为说真的,我从没见过这么好看的男孩子,在十六岁那个情窦初开的年纪,我一下子就栽进去了。
而且这么多年都没有爬出来,我多希望,在他第一眼看见我的时候,像我一样,一见钟情。
回想来说,他大概就是我的劫难,让我本来就不安稳的青春变得更加兵荒马乱,我却甘之如饴。
他性格属于很安稳的类型,甚至可以用懦弱来形容,对谁都是温温柔柔的,不会说‘不’,我心里想
这样的一个男孩子,应该会很好追吧。
我不再和林田在课上和老师作对,和林甜约好一起去纹身的想法也统统不见了,我变成了一个循规蹈矩的少女。
他的教室就在我们班楼上,每次下课我都拖着林甜去他班级,晚上我也要去林甜家做作业,我开始认真学习了,因为他学习很好,我想和他考一个高中。
许念很受女生欢迎,也有过喜欢的女生,可是就是不看我一眼。
突然觉得,我后来的每一笔苍老,都是青春里曾经绝望无助的自己。
你的心里可以住任何人,就是不要我住在里面。
3.
我第一次向他告白,是我高中入学的第一天,我终于和他考在了一所高中。
我本以为像他这种性子软软蠕蠕的,一定不会拒绝我,反正在我心里他就是一般不会拒绝别人的人,何况他一直也很照顾我。
“许念,我喜欢你,和我在一起怎么样?”在说这句话之前,我甚至已经想好了一会要和他手牵手去游乐园。
“啊?...不怎么样。”他显然被我吓到了,愣了一下然后说道。
天塌下来一样,真的。
年少是就是这样,我有精力也有一颗不怕受伤的心。我一次次的告白,不知道在他眼中我是不是已经变得不值钱了,但是那是就是越挫越勇的年纪啊。
我一直追着他到了大学,林甜和我们考在了不同城市的学校,而我每天的生活就从和林田一起黏着他变成了我自己黏着他。
大二的时候,他交往了一个女朋友,是他们班的,长的挺漂亮的一姑娘。
真的我特后悔我当时的决定,但是我就是那么做了。
我找了几个姐妹,把那女生打一顿以后,还脱了她的衣服拍了照片,但我没有传到网上,我威胁那女生说,不和他分手的话,就会把这些照片放大贴到校园里。
如我所愿,他们分手了。
可是许念也不再理我了。
他在第二天对着电话里的我说:“鹿安朵!你歇歇吧,你这种女生!不管你怎么做,我都不会喜欢你的!”
“你..”我话还没说完,他接着怒吼:“以后,别再缠着我!”
我辩解的话还没来得及说,他就把电话挂了,算了,反正我也没有什么好辩解的。
4.
自我认识他起七年了,可是我从没见过他用这语气和谁说过话,隔着电话我都能想象得到他咬牙切齿的模样。
大三上学期,一个女生在校门口拦住我,对我说:“你好鹿安朵,我叫凌昕媛。”
这姑娘白白净净,长发飘飘,一股子白莲花味道,看着就让我烦。
但她接下来说的话,简直让我想吃了她。
“你打陆可心的事是我告诉许念的,从某种程度来说,你也帮了我大忙啊,我该谢谢你才是,听好,我给你的答谢礼物就是这段话,我就是来告诉你,你是怎么被out的。”
然后她撞了一下我的肩膀,走了,几步又回过头:“对了,你不要妄想用那招对付我,对我来说,你那不过是小儿科。”
得到这消息,我第一次觉得心累。
当天晚上,我跑到林甜的学校,拖着她喝了一晚上的酒,第二天像没事人一样回到了自己的学校。
再见许念,目光不转,如生人般。
毕竟一辈子那么长,你不陪我到最后我不怪你,真的。
5.
我没有去参加许念的婚礼,也没有哭,我只是和林甜又醉了一场,醒来的时候,才是我这九年来终于醒了的一次。
如果世界把我们变成了病人,我们就要做自己的医生。
爱上一个不爱你的人,就像在机场等一艘船。
早放手,早解脱,真没什么好执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