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没有山

团子:师父,碗洗了,地扫了,桌子也擦了,讲故事

师父:好,从前有座山

团子:师父,你每次都是从前有座山(团子撅撅小嘴)

师父:好吧,从前没有山,很久很久很久……以前,有一个叫暖暖的小镇子

团子:师父,暖暖镇是不是发生了很多温暖的故事所以叫暖暖镇(团子笑着说)

师父:镇子上有一个孤儿叫阿兰,阿兰依靠乞讨为生,镇子上的小朋友都欺负阿兰,朝着她做鬼脸、吐口水、围着阿兰叫野孩子,可是却没有大人告诉他们的孩子这样做不对,因为没有人为阿兰撑腰,大家也不在乎阿兰是否受了委屈,但是好在阿兰习惯了,反正从小到大都是这样过来的,慢慢阿兰长大了看着其他小朋友都带着书本去听夫子上课,阿兰羡慕极了,她也想要跟其他小朋友一样读书写字,可是阿兰只能在外面远远望着,幸运的是,不久后暖暖镇一位卖豆腐的老奶奶无儿无女,奶奶收养了阿兰,并送她去私塾上学,在阿兰上学之前,奶奶告诉阿兰说:“我已经打听过了,苟夫子是这一带有名的夫子,德高望重,受人尊敬,你要好好跟着夫子学习,珍惜机会”,阿兰点点头,兴高采烈的带着书本去上课,刚去的时候阿兰听不懂,但阿兰还是很开心,长这么阿兰第一次有了亲人,第一次不用四处乞讨就有吃的,第一次睡觉不用担心半夜下雨,雨水浇湿自己的被子,第一次来到私塾……无数的第一次,虽然现在的家庭也不富裕,但阿兰还是觉得幸福都要溢出来了。第一天,夫子让阿兰做个自我介绍,阿兰第一次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话,阿兰低着头小声的说,“大家好,我叫阿兰”,话音刚落,下面有人问是困难的难吗,阿兰低头看着自己的鞋子,用手紧紧抓着衣服说:“兰花的兰”,夫子说:“去坐下吧”,阿兰在角落的位置做了下来,因为阿兰是第一次上课,阿兰跟不上同学们的进度,老师布置的作业阿兰也不会,阿兰成了小透明一样的存在,很快,端午节到了,端午节的时候同学们都带来了小礼盒给夫子,祝夫子节日快乐,夫子说以后就不要搞这些了,看在是第一次的份上,下不为例,只有阿兰没有给夫子小礼盒,阿兰不知道同学们准备了礼物,而且就算阿兰知道了,阿兰也拿不出来,现在开始上课,夫子让阿兰把蜀道难默诵一遍,阿兰开始结结巴巴的背“噫吁嚱,危乎高哉!蜀道之难,难于上青天,难于上青天”阿兰确实记不住了,夫子说我看对你来说确实是难于上青天,怪不得叫阿难,是够难的,去后面站着。

不久后,奶奶说最近豆腐卖的还不错,给阿兰买了一支新毛笔,之前阿兰用的都是别人扔掉不要的阿兰捡来写,阿兰开心极了,走路都蹦蹦跳跳的,阿兰谢过奶奶后,高高兴兴地带着毛笔来到私塾,还没等到阿兰拿出毛笔,二狗子(小名)就说自己新买的毛笔不见了,大家议论纷纷,阿兰更加不敢拿出自己的毛笔,有人说既然是新的,看看谁的毛笔没有沾过墨水不就知道了,这时候夫子也来了,二狗子跟夫子说了后,夫子要求所有人把书袋拿出来检查,后来夫子在阿兰的书袋里找到了毛笔,阿兰说这笔是我的,我没有拿,可是没有人相信,因为阿兰用的一直都是毛都秃没了的毛笔,怎么二狗子刚丢就冒出一支新毛笔

夫子问阿兰:“那你的毛笔是哪里来的”

阿兰:奶奶买的

夫子:那把你奶奶找来,我问问她

阿兰怯怯的说:奶奶年龄大了,走不动

夫子:阿兰,做错事没关系,要勇于承认

阿兰:毛笔真的是我的,我没拿

夫子:做错事就算了,还撒谎,去后面罚站

最终夫子把阿兰的毛笔给了二狗子,同学们也从这天开始追着阿兰叫小偷,往阿兰的书袋里面塞树叶、虫子,把阿兰的书撕成一页一页的,夫子看到阿兰的书:既然你这么不愿意学习,那你就回家好了。阿兰也不愿意奶奶担心,跟夫子说对不起,后来所有人开始疏远阿兰,夫子也时常让阿兰站着听课,阿兰曾经喜欢的天堂现在就像是阿兰的地狱一样,每天回到家里奶奶问阿兰的时候,阿兰都跟奶奶说学堂可好了,同学们对阿兰也很友好,阿兰不希望奶奶再为多余的事操心。很快,要过新年了,最后一堂课大家都走的差不多的时候,二狗子的阿爹来替二狗子整理书桌,阿兰亲眼看到二狗子的阿爹从书桌里面拿出一直崭新的毛笔,阿爹问二狗子这支笔你没用过吗,二狗子说原来在这里啊,二狗子望了阿兰一眼,把毛笔装进了自己的书袋里离开了学堂。

团子:那阿兰为什么不上去问个清楚呢

师父:可能阿兰当时心里害怕吧,后来阿兰也不再去学堂了,只是有一次阿兰路过夫子家时,听到夫子的妻子说“学堂那个阿兰不来了也好,书本来就不是给穷人读的,其他家长还知道送点礼啥的,他们家也拿不出来,要真的学生都像阿兰这样只交点儿学费,我们也只有喝西北风去了”,夫子应到“算了,反正在学堂的时候我也照顾过她,以后也不会有交集”,原来阿兰之前遭受的一切不过是因为没有给夫子送礼,阿兰之前还一直在想夫子是因为误会自己偷东西让自己罚站,不过阿兰已经不在乎了,反正阿兰也不去学堂了。

阿兰不上学后就跟着奶奶学做豆腐,奶奶有一次感染了风寒,阿兰去张大夫家给奶奶抓药,药吃了一副又一副,可奶奶的病就是不见好转,奶奶卧床不起,家里也没有了收入来源,阿兰已经拿不出钱给奶奶抓药了,阿兰就想着去求求张大夫,先赊着,等奶奶病好了再慢慢还,而且张氏药铺的匾额上不也写着“悬壶济世,医者仁心”,阿兰觉得张大夫应该会答应的,可是当阿兰来到药铺的时候,阿兰被店铺伙计赶出来了,阿兰眼睁睁看着奶奶在自己的面前落气。

慢慢阿兰长大了,阿兰跟奶奶一样,卖豆腐为生,阿善是这一带有名的恶霸,经常收保护费,这天阿善来到阿兰这里要收保护费,阿兰说最近生意不好,请求宽限几天,阿善邪恶一笑说:“宽限也行,你只要把本公子服侍高兴了,说着手便摸上了阿兰的腰”,阿兰也不敢反抗,这时一位公子过来救下了阿兰,阿善被赶走了,阿兰想去跟公子道谢的,可是阿兰看到那人的脸时愣住了“二狗子”,二狗子以为阿兰是被刚刚吓着了,说别怕,那人已经走了,我叫司马青木

阿兰:你不认识我了

青木:我应该认识你吗

阿兰想着他可能真的忘了,摇摇头说没有,我认错了,我叫阿兰。青木:慧质如兰,真好听。阿兰以为这事就算过去了,第二天青木又过来了,他说,家里人想吃豆腐,昨天看见你这里有卖,就过来了,阿兰把豆腐给了青木,青木问阿兰,昨天你被欺负时为什么不反抗呢,阿兰说他是县太爷的侄子,把他惹得不高兴了,最后吃亏的还是我自己,而且有些来买豆腐的人不也跟他一样吗,反正只是摸一下,忍忍就过去了。青木听后也不知道说什么就离开了。此后,青木会经常来阿兰这里买豆腐,青木有时候还会帮着阿兰一起做豆腐,卖豆腐,慢慢地,阿兰跟青木的事被青木家人知道了,青木的家人不允许青木再来见阿兰,他们把青木锁在家里,不让青木出门,可是青木绝食抗议,说自己非阿兰不娶,否则宁愿出家去做和尚,青木跟家里人彻底闹翻了,他跑去找阿兰,希望阿兰可以跟他一起离开这里

青木:阿兰,跟我走吧,我们一起离开这里

阿兰:不用了,你回去吧,我不会跟你走的

青木:为什么

阿兰:我本来也就没想过我们会有结局,既然现在你家人也不同意,那就算了呗

青木:算了,你是怎么可以那么轻松的说出口的,所以说这段时间以来都是我自己的一厢情愿,还有什么叫做你从没有想过会有结局

阿兰:还记得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说认错了吗

青木:所以呢

阿兰:我没认错,我们以前认识的

青木:认识?

阿兰:还记得苟夫子吗

青木:小时候一直是夫子教我明理做人,夫子是我的恩师,自是记得

阿兰:你也知道我从小是孤儿,那年我第一次上学堂,奶奶买给了我一支毛笔,后来就是你说那支毛笔是你的,夫子把我的毛笔给了你,此后所有同学都开始叫我小偷……

青木:有这事吗,我不记得了,我就问你我们这半年多的感情都是假的吗

阿兰:是啊,你不记得了,一句不记得就可以把过去撇的一干二净,而我却要一直生活在这些阴影之下

青木:有必要吗,就因为一些小时候不知道真假的事,你就忘了我对你所有的好

阿兰:别说了,你回去吧,我不会跟你走的,说完阿兰独自进屋关上了门

一月后,青木成亲了,阿兰站在远处看着青木拜了天地……

次日,

青木母亲:那天那个故事编的不错,这些也是你应得的,我希望你这辈子都能守口如瓶,不要再来打扰木儿

阿兰:我不要,我也希望你此后不要再来打扰我的生活

原来,在青木被关在家里的时候,青木母亲来找阿兰,希望阿兰可以放弃,因为青木根本就不听劝告,青木母亲想着只有阿兰不愿意,青木也没有办法,她告诉阿兰,自己上了年纪,大夫说自己心脏不好,活不了多久了,我唯一的愿望就是看着儿子成家立业,如果阿兰一定要跟青木成亲,反正她也活不长,那她就死在他们的大婚之日,婚礼丧礼一起办。阿兰已经失去过奶奶了,阿兰不希望青木也跟自己一样,至少阿兰觉得这是最好的结果,作为交换条件,青木母亲允许阿兰看着青木成亲。

可能有些事真的是早已注定好的,阿兰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放弃青木是因为小时候的痛还是因为害怕青木为难,在家人和自己之间做选择,也可能原因都有,反正结局不就是这样的。

团子:师父,我要是阿兰我就离开暖暖镇,暖暖镇里根本就没有温暖

师父:也可能阿兰会离开吧,也可能阿兰会继续守着,人生就是世事无常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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