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二日,按照计划给老爸看牙镶牙,老爸的盘牙有两颗已经痛到神经,硬的食物干脆不能吃,产生蛀牙原因有多种,其中之一是缘于他曾经蛀了一颗牙,镶嵌了一个牙套,结果把被套牢的好牙因为牙套的不规则和局部受力,吃饭及咀嚼时,食物残渣依然易留在假牙套根部,导致好牙也慢慢成了蛀牙,牙痛的滋味儿,只有真牙疼的人才深有体会。
想趁放假,一一解决老爸现有的一些不适和潜在威胁。在网上查询后决定去华夏口腔医院,尽管苏州牙科医院不知道哪个最好,但选择一个正规的医院应该是有必要的。老爸的牙齿整体来说还算良好,六七年前曾经在老家镇上牙科诊所,给他治疗并镶过两颗牙齿,做的牙套类型的牙齿,日积月累好牙也成了病牙。
开车带老爸出门,把车子停在了十全街上一个停车场内,收费每次8元钱,一天内取走即可。放好车后,步行一段儿带老爸去医院,走了一段十全街,老爸虽然有点牙齿的不适,但仍然很开心,他觉得苏州的普通街道都这么景好,古色古香,还特意让我给他拍了两张照片,看起来不错,老爸步履轻盈地走在了我的前面。
几分钟的路程就到了医院,就医的人不是很多。顺利挂号后等候看牙时,护士看到老爸年纪大,就开了绿灯,让老爸先到楼上检查,然后再到二楼治疗,带领老爸在四楼看过后,医生又让我带到三楼,找医生看看患牙是不是还可救,结果三楼的医生建议说把挂牙套的牙根拔掉,同时牙套也敲碎,治疗期要二个星期以上,过后才能考虑镶牙。
老爸一听到医生这样说,马上拒绝敲碎牙套治疗牙齿,他的理由是医生治疗周期长并且收费贵,他花了钱还镶不了牙,还不如回老家镶牙,镶牙成功才给钱,有毛病还可以去找,在苏州拔掉镶牙后续有问题时,人不在苏州就太麻烦了,一口回绝,无论如何不肯修补牙齿,看到老爸一脸的坚决的表情和固执的话语,无奈的我只能应允老爸,让他回老家镶牙他也会开心,开心最重要,孝顺二字我应了顺字。
从华夏口腔医院出来,时间尚早,才只有上午10:00左右,于是我决定带老爸到处走走,首选在观前街等繁华的地方,让老爸感受一下国庆节期间旅游城市的喧嚣和热闹,也能看到来自祖国四面八方慕名而来的游客们,让固执老思想的老爸也略微转变一下观念,只知道攒钱不舍得买任何东西,不管是吃的还是用的,在老爸那里如果能够说服他买东西的话,除非是他主观意愿要买必须的东西,否则均没门儿。
为了陪老爸走走,顺便感受一下苏州的风土人情,就选择了从三元坊站沿着人民路一路向北慢行,老爸好奇地看着来来往往的车辆和行人,苏州市区的“白墙黛瓦屋檐翘,绿树蓝天碧水清”的特色,让老爸感叹不已。与老爸走走停停,边走边给老爸讲讲苏州的一些奇闻趣事,老爸耳朵很背,听不清小声音,有时为了让他能听清,我提高了嗓音,可即便如此,我的声音依然被淹没在轰隆的车鸣中。
没几分钟的步行,就和老爸走到了人民路与干将路交接的路口,老爸站在立交桥的上面,看着穿行在桥下的东西来往的车辆,很是兴奋和高兴,哼着小曲儿,此时他又看到了干将路东面遥遥相望的东方之门,他不由自主地说起他已经逛过的东方之门,还煞有介事地站好,让我给他拍照留念,我本欲给他拍照,唯恐他厌烦,此时正好达成共识,让老爸摆好POSE,留下了几张经典瞬间。
逗留了几分钟,东西南北地浏览了一遍,老爸尤为感叹,一直说着他的幸运与幸福:“我来了同村人想都不敢想来也没来过的苏州,比那些人都强,别看我只读一年的书,但我来了苏州了……”,老爸经常炫耀似地吐露着他的心声,表达着他内心深处常常涌起的自豪,他说他比平日里经常欺负他的那些人幸运的多,行善是积德和长寿的表现,这是老爸对我常说的观点。
这一点,我尤其信服老爸。老爸给我讲的他亲身经历的事,情景一:三十年前左右,民工修段儿,也就是修拦江堤坝,他和别人一组挖土拉土,别人开着三轮手扶拖拉机,拖车也是三轮,老爸坐在拖车里,结果开车人车速太快,车子翻滚起来,从坝顶到坝坡,结果三轮拖车三轮中只有一轮着地,倾斜立在了坝坡上,他人被甩在了坝上车子下面坡一点的位置,如果拖车不单轮立住,完全翻了,那结果不堪设想。老爸说:“他有天老爷保佑着,天老爷不灭大傻瓜。”
第二次,夏天,雷鸣电闪的天气,勤劳的老爸在田地边放牛,放牛的地方是江边的田地边,所以靠近水边,况且周边没有高树,全部是一望无垠的碧绿的水田,水稻还没扬花,草长势是最旺盛的季节。每次老爸牵着老牛,一站几个小时,直到老牛吃饱才有机会坐下来休息。可那次老爸才开始放没过多少时间,天气就开始狂风暴雨,雷鸣电闪地架势足以让人们足不出户,望而却步。
可老爸仍然牵着牛站在平坦的旷野田地里,跟随着老牛慢慢咀嚼的速度和步伐,可令他丝毫想不到的是,闪电火球就与他近在咫尺,擦肩而过,可老爸说:“他有那么一瞬间,忽然觉得眼前亮光刺眼,脸部象火烤一样热,只是一瞬间。”过后他仍然不知道那是闪电火球所致的强光和强热,后来还是同样在附近打渔的邻居村民告诉老爸,他们在不远处亲眼所见,火球落在老爸的身侧,结果老爸在浑然不知之中命又捡回了一次,老爸更加笃信善良的人会有好报。
此时看着亲爱的老爸的骄傲,觉得我一定不遗余力地尽我所能,让他过个幸福的晚年,早期曾经的不幸与所受的苦,我要尽量为他抚平,弥补他曾经缺失的,不曾拥有的,我想让老爸一直在这样的满足、快乐、健康、充满希望中度过每一天,让老爸本来不得已弯下的后背和腰,更重要的脊梁重新慢慢挺直起来,让他可以挺立着大声说着“他的曾经的故事和他目前的满足”。
(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