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心念了10多年的滑雪梦被一张泼水成冰的照片种草后成行。明明只是简单的滑雪,被升级为极寒地区的体验。
如往常一样,出行前跟哥哥一起阅读了关于目的地的书籍和纪录片。哥哥是期待、兴奋的。而我是深深的担忧,不确定是否能适应极寒的气候。一天,Charlie问我,妈妈,零下三十度是什么样的感受?“武汉的夏天最高温度是将近40度,从夏天到冬天5度,你觉得冷么?”“嗯,很冷”“那从现在5度再冷30度,就是漠河的感觉。”说完,我不由地打了个哆嗦。他却兴奋不已!
第一次到哈尔滨,看见冰板凳冰房子。我跟孩子一样觉得新奇有趣。在零下二十度的漫天雪地里披着结冰的浴袍奔向温泉池子。头发结成了冰条,冷的把脖子缩进了水里。charlie跟着小伙伴们在池子里打闹,妈妈们在畅谈人生趣事。从户外温泉池回室内的时候,从脚腕向小腿延伸,感受到一阵刺骨的寒冷,觉得要被速冻成了屋檐下的半米长的冰柱。那穿着拖鞋奔跑的速度好像是有人在后面追赶着我。
来到漠河的北红村,这是个在地理位置上最北的小村,却被隔壁的北极村占据先机,打上了“中国最北”的logo。站在中俄界江的江堤上,遥看对面冰封的山林,了无人烟。俄罗斯的边境不像我国,偶尔还能找到些村庄。凌烈的寒风从脖子里钻进去,虽然穿着大鹅,但胸口前感觉跟没穿外套一样。排队拍照的时候都不敢静静地待着,一定要跑跑跳跳,生怕自己一会就成了冰雕像。拍完照,就奔向汽车。对的,是“奔”。想起前年夏天在内蒙古韦市、根河,同样是中俄边境,却没有界江和冰雪的隔离。那种界定的感觉也因为夏日的炙烈阳光和青青山林而柔和很多。
第一次在雪林徒步。五公里的路程,因为是雪林,足足走了5个小时。当然,也是因为都没见过积雪覆盖的山林,大家边走边闹,穿越雪林的过程是新鲜而快乐的。特别是在山顶,那一锅鱼羊一锅鲜的大火锅,热腾腾的飘着香,勾着我们的胃。娃儿们席地而坐,把雪地当作地毯,大人们一溜地“亚洲蹲”。第一次尝试着用树枝串馒头烤。技术好的,烤出来的皮是金黄色的,香香脆脆。技术不好的,就是跟抹了锅灰,上了妆一样的黑球。
上山容易下山难。雪林亦是如此。娃儿们在前面探路,干枯的松树枝、杜鹃花树枝自由地伸展着。娃儿们一个接一个提醒着后面的小伙伴“小心打人柳”。反弹的树枝在他们眼中成了哈利波特里面的打人柳,还有小伙伴开始聊起故事情节。我们这些紧随其后的爸妈们,好像局外人一样。便自顾自地享受起松枝混着杜鹃花树枝的气味,享受起这一份自然里的平和、积雪踩出的嘎吱声、树枝被折断的清脆声响。
第一次看见白雪皑皑的白桦林。曾经在歌曲、散文中欣赏过白桦林;曾经在盛夏徒步欣赏过白桦林;曾经在照片里欣赏过白桦林。可真的,当我亲眼看到这一片无人打扰的白皑皑的白桦林,仿佛有股强大的力量吸引着我踏进去,去感受它深处的美。齐膝的白雪,似盐、似砂糖、似金刚砂,反射着星星点点,亮晶晶的。就想一直躺在这一片天地赐予的最纯洁的棉被上,仰望水蓝色的天空,被白桦林怀抱着。一瞬间,仿佛感受到了所有文人骚客对它的美好的描写。这份美,这份心灵的颤动,只能记在心里。
武汉-哈尔滨-漠河,九天之行,有太多的第一次值得记忆。有太多的片段如此有趣。有太多的快乐是如此简单。没有一一记录在此,但都深深地刻在脑海里。想起行程最后一个妈妈说的,“等我们年纪大的时候,孩子们可能不会在跟我们一起行走。但是希望我们爸妈们还可以一起行走。”有孩子说“那就不是‘小童行走’了,你们可以参加‘老顽童行走’。”
希望自己永远保持着对世界的好奇心,做个“顽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