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庭伦理】母子悲歌(4)

前情回顾:“山上下乡”的政策来了,雪兰也响应号召从学校回归到农业生产,开始了辛苦的劳作,并在一次挑牛粪中受伤。

上一章    劳动中受伤

第四章    大姐恋爱了

雪兰伏在父亲并不宽厚的肩膀上,回想起这些年父亲对自己无微不至的关怀,心头一阵感动。她觉得父亲的爱,就像酷暑天里拂面而过的风,清凉舒爽。

回到家后,天宝把雪兰从背上放下来,马上换衣服,而后生火烧水。此时,坐等父亲烧水洗澡的雪兰才感觉到刚才划破的膝盖阵阵生疼,疼得几乎都站立不起来。

当天宝把水烧热打好提进冲凉房,正要叫雪兰洗澡的时候,看见她疼得脸色发青,便问她:“雪兰,是不是很疼?”

疼得泪水直流的雪兰此刻话都不想说,她向天宝点点头。

“先洗澡吧!”天宝觉得得先让雪兰洗了澡再想办法消毒一下伤口。

雪兰艰难地站起来,一双脚在瑟瑟发抖。天宝见状,急忙走上前去,搀扶着雪兰向冲凉房走去。

之后,天宝拿出些许茶叶,放进锅里烧开,等着雪兰洗好澡,帮她清洗伤口。

雪兰还没洗好澡,门外传来脚步声人说话的声音。原来是雪芳带着一个年轻的小伙子回来。这名小伙子是本村的外姓人,叫刚子,他长得挺帅的,身材高大挺拔,浓眉大眼。

本来以前雪芳与他没有任何交往,兴许是因为两个人同在一个小队干活多接触的缘故,两个人由以前的老死不相往来到慢慢熟悉。而后,刚子总会在干活的时候给予雪芳帮助,雪芳与他的共同语言也越来越多。

就在还没有收工的时候,刚子还帮雪芳挑了好几趟牛粪。你看,他的脸因为刚刚出力而红光满面,身上穿着的被汗水浸透的上衣就像水洗了一样,湿淋淋的,还有水点往下滴。

在这盛夏时节干活确实比其他季节辛苦多了。雪芳很感激刚子每次在她最累的时候,恰到好处的帮忙。

在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忙不完的农活中,雪芳渐渐认命了。她觉得,今生今世她都只能在无止无休地修理地球中度过了。

说来,时间过得好快,她从十四岁辍学就加入农业生产到现在已经整整六年了,再也不是当初那个不谐世事的小姑娘了。如今她刚满二十岁,已是一个成熟的大姑娘。

都说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对于发育正常的雪芳来说,她早就到了少女怀春之季。和所有有活力的青春少女一样,雪芳也希望有一个懂她珍惜她的人相伴此生。

如今,和刚子朝夕相处了几年,雪芳发现他不仅勤劳,而且心思细腻,很会照顾人,而且他脾气又好。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已经悄悄喜欢上他了。凭女人特有的直觉,她亦能清楚地感受出来,刚子心里也有她。

只是,谁都还不敢捅那层破窗户纸。今天,刚子不顾烈日炎炎代雪芳干了那么多力气活,雪芳心里暖暖的。她觉得,带刚子回家吃餐午饭,让父亲有个思想准备是非常有必要的。要不,等真的和刚子确立恋爱关系,父亲指不定还不能接受呢!

就这样,雪芳诚心邀请刚子来家吃午饭。接到邀请,刚子高兴极了。虽然嘴上在问:“去你家吃午饭,会不会有什么不妥?”

“刚子,你喜欢我吗?”雪芳鼓起勇气,把心里的话一骨碌说了出来。

刚子满怀深情地看着雪芳,柔声说:“这么多年来,你还不能明白我的心吗?”

“那就不要多想了,来我家吃饭吧,正等着你呢!”雪芳不加思索地对刚子说。

“恭敬不如从命。”刚子这一刻心里乐得开了花。

在雪芳要跨进家门口的那刻,真在寻思该怎样向父亲介绍刚子呢!她心里隐隐地有些着急。

雪芳还没开口,就看见父亲在用手工扇在热情腾腾的水桶上有节奏对着水摇扇子。

“爸,在干嘛呢?”雪芳睁大了眼睛,疑惑不解地问。

天宝抬起头看了一眼雪芳,他惊奇地发现,雪芳后面还跟着本村的刚子。作为过来人,他非常明白雪芳的用意。这时,他才意识到,雪芳已经长大了。

俗话说得好,女大不中留,留来留去都是愁。如果雪芳和刚子真的情投意合,天宝觉得真的得考虑他们的婚事了。

其实,天宝对刚子的表现还是挺满意的。因为刚子勤劳又老实,而且刚子是本村人。雪芳真的与他结婚了,他应该还能给自己帮不少忙呢。

“爸,想什么呢,这么久一直楞在那?”雪芳忍不住又问了一句。

“唉,雪兰挑牛粪的时候摔跤了,膝盖伤得很深,想用这些水帮她消消毒。”天宝直视着雪芳说。

“这么会如此大意呢?”雪兰反问父亲。

“唉,也许是走了霉运了。”说完,天宝深深地叹了口气。

“你们帮雪兰清洗伤口,我马上到集镇买点云南白药。”一直还没开口的刚子对雪芳和刚子说。

话音刚落,他拔腿就往集镇的路上飞跑。

看到这情景,天宝嘴角上扬,觉得这个刚子真的值得雪芳托付终身。

就在这时,洗了澡的雪兰慢慢地从冲凉房走出来。看见她走路如此艰难,雪芳一个箭步跑到她面前,牵着她的手,走到六米外的板凳上坐下。

紧接着,天宝和雪芳开始细心地帮雪兰清洗伤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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