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张晓风和一个女生的对话印象深刻。“张老师,但是那不是会让自己受伤吗?受伤了可怎么办?”“受伤,这种事是有的但是你要保持一个完完整整不受伤的自己做什么用呢?你非要把你自己保卫得好好的不可吗?"当时觉得她们的对话太奇怪了,所答非所问。
昨天,我在轮滑馆外,一群少年穿着闪光的轮滑鞋,在动感的音乐里风一般急驰而过,姿态优美,挑起了我想试的心。因肢体不协调,加之都是初中高中的学生在里面,担心自己年纪不合,在外面踌躇了好久才鼓起勇气进去。结果,只要买票就好,害我忐忑了半天。
在老板的注视下,我花了15分钟把轮滑鞋换上了。哆哆嗦嗦地撑沙发试图站起来,稍起一点身,鞋便滑动起来了。我又赶忙坐下去。尴尬,纠结了五分钟,连轮滑馆都进不了,就暗自扶额,何苦进来。这个时候三个长发小姑娘滑到边缘休息,笑着看我,我眼神求助,用嘴型说“麻烦帮我过去”。其中两个笑着过来,一人拉我一只手,一用力,便站起来了。然后两人引我往轮滑区去,“啊”,一声惊呼,差一点要摔了,摔在地板上该好疼了。她们也吓了一跳,建议我换双轮滑鞋。又费了一番功夫,哆哆嗦嗦攀扶到沙发旁,结果发现脱不了鞋。“怎么什么都做不好呢?”当时心上对自己都嫌弃了。立刻求助于和服务员,幸好这次时间不长,很快解决了。终于进来了!
于先协助我,拉着我,让我学着穿轮滑鞋走路,一定一走。每次觉得自己快摔时,她都在旁边说“站直,站直,站直你就不会摔”,很有用,真的稳住身形后一次也没摔。
后面,自己一个人练。刚刚开始扶着栏杆,一快要倒,立马扶着。离开栏杆滑远之后,就冲着柱子滑去,这样有安全感。在我摇摇摆摆地学习下,愣是做到了不摔。于都在感慨“当初她学的时候,摔了不知道多少次”,我立马笑了。又继续摇摇晃晃慢慢悠悠地滑着走着,看着周围急驰而过地光,真是羡慕,不知何时能练成。
又继续练,轮滑馆外两个小鬼一直指指点点,掩嘴傻乐。“哼,笑什么笑,过不久我也能滑好”,心想。一个不留心,往后一倾,“啊,好痛”,闭上眼睛。终于摔了,诶,怎么没有想象中疼。睁开眼睛,发现于在鼓掌。好丢脸,不过好像大家都在滑,没人看我。立马起身,继续滑。似乎是摔了一跤,便没有那么怕摔了,滑起来更加自然了。虽然还是摇摇晃晃,不过可以听歌看周围的人滑,还可以幻想以后带我的宝宝来滑。心情更轻快了,学得更快了。
轮滑完之后,去尝试做美甲。有很多新东西,觉得有些害怕。当人家磨指甲时“啊,好疼啊”“会吗?怎么这么怕疼?那你怎么做其它的呢?”“也是。好吧,你继续。”笑说。
人们所恐惧的是恐惧本身,说得真是好。但只有克服恐惧,才能体会到后面的快乐。不要想着把自己保护得好好的,一点伤都不受。“人生世上,一颗心从擦伤灼伤冻伤撞伤压伤扭伤,乃至到内伤,那能一点伤害都不受呢?如果关怀和爱就必须包括受伤,那么就不要完整,只要撕裂,基督不同于世人的,岂不正在那双钉痕宛在的受伤手掌吗?”张晓风说得非常有道理。不受伤,并不意味着幸福欢乐。那么,要一个完好的自己有何用?受伤,也并不代表不幸和悲伤,那么,又何惧受伤?
“生命太完美,青春太完美,甚至连一场匆匆的春天都太完美,完美到像喜庆节日里一个孩子手上的气球,飞了会哭,破了会哭,就连一日日空瘪下去也是要令人哀哭的啊!”是啊,真正的完美是什么呢,哪怕我肉体鲜血淋漓,满是伤疤,但我的心灵却鲜活有力量,有着移山倒海的勇气和决心以及执行力。外表只不过是皮囊而已,只是束缚,没了它,不在意它,心灵反而能获得解脱。
趁着年轻,用力去生活,用力去拥抱,用力去爱!就像仓央嘉措说的“与有情人做快乐事,不问是劫是缘”,就像“人生得意须尽欢”说的。愿你尽量不带保护套地生活,愿你尽量游离在舒适区外。诗酒趁年华!
最后以苏轼的诗结尾吧。
望江南·超然台作
宋·苏轼
春未老,风细柳斜斜。试上超然台上望,半壕春水一城花。烟雨暗千家。
寒食后,酒醒却咨嗟。休对故人思故国,且将新火试新茶。诗酒趁年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