裤子兜里,大大小小的纸屑粘得到处都是,黑色的本来面目被掩盖了,弥漫的白色絮状物顽固地揪住不放,好在,仅仅只局限于裤兜这一小空间。清晨,当我习惯性地准备取出衣物中可能的残留物,投入到洗衣机中,以杜绝后患时,触目的纸屑一下子搅乱了我的思绪。
也许是因为某一次的忽略,而致忘了掏口袋里的东西,被洗衣机强大的程序裹挟着,纸屑困于其中漫天飞舞,最终板结、粘连其上,几乎与布料融为一体。眼下,想去除粉碎如泥的纸屑,简直难于上青天。
我试着拨去大的碎屑,有的一触即落,大部分仿佛天生有种韧性,与裤兜难舍难分,彼此纠缠着。纸屑的寓意,在我的凝视中升腾:正如一个坏习惯的养成,起因很可能是一个小小的开始,而后大面积蔓延,终究一地鸡毛,想要补救,何其难!
徒手去处理,纸屑的痕迹依然。那些顽固因子,耐着性子悄悄磨碎一个人做事的全部耐心。我忽然想到用自来水冲洗。这个妙招瞬间点燃了我。水柱淌过裤兜,我一边用手轻轻搓拭,纸屑果然很听话地剥离、掉落了!一会儿工夫,口袋就恢复如初。
唯有“爱”的涓流,方可滤去杂质,让一切回归。假如将整条裤子投放到水中,也许会“污染”整条裤子,纸屑到处乱跑,涉及面更广。大量的、泛滥的“爱”--溺爱,只会让问题更严重。集中处理完口袋里的杂物,我将它与其他衣物搅和到一块,洗衣机欢快地工作了……
很快,泛着清香味的干净衣物,在风中飘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