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一直以来都有一个心结,那便是多年前那个敏感脆弱的自己一次任性撒泼招致的一段感情的破裂。
这是我生命中的一道小裂缝,起先并不起眼,但随着时间地逝去,我才意识到这样一道小裂缝已发育成了一片大的裂谷。
当我回首决定正视它时,却发现那段岁月早已沧海桑田,而那记忆中的人儿根本永远不会知道他曾如此重要。
02
每个人的生命里都或多或少出现过这样一个人,或爱情,或友情,悲伤欢喜了那么多年,当真是大喜大悲,到最后却无力挽留,只能任由其成为记忆中的那个人。
但我们扔抓着在内心回味无数遍的温暖拼命地追赶回忆,像一个任性地孩子追着缓缓启动的列车,哭喊着求着车上的人不要走,但车上的人无动于衷,只是默默地微笑着看着你缄默不语,用神情告诉你——不要追。至到最后的最后,筋疲力尽的你再无力追赶,只得无奈地看着车尾消失在茫茫苍野中。
其实,无法挽留的不仅仅是那个人,更多的是那段匆匆流逝的时光。倘若那人当真为你站住了,你也未必就欢喜,最美不过回忆——一直让你念念不忘的不过是那段敏感脆弱的日子里那个温润如玉的少年。
03
前些天的时候,突然想说到对方所在的那个城市去看一看,有些话本不必过问,诸如那些去哪里啊,怎么去之类的,网上的攻略自然是详细明确的多,但还是心存私心地问了一句。
隔了好久对方回话了,没有想象中的冷漠,当然也没有多余的温存,我惊讶地发现那些所谓的尴尬只不过是我脑海中幻想的产物,我们有一搭没一搭说了几句,和别的认识的人没有什么区别。
当我试探性地企图将彼此的距离像从前一样拉近些时,对方打着哈哈避开了。
04
出人意料地,并不难过,我笑了:现在我知道,生活更应该淡然些的,别人的门锁了,我们便应该懂了。
更重要的,我发觉真相是,多年前他一如现在没什么值得欢喜的,我们彼此是一条相交的线,是那短暂的相交造成的我生命中的那个偶然的裂谷欺骗了我,让我误以为是很重要的人,但我们的终究是要越走越远的。
想到这里,我愉快地接受了这个事实。事实上,这个事实并不是在一瞬间接受的,只是接受的时间略微长了些。
05
我知道这世界有越走越远的人,却也相信还有越久越醇厚的情。
在过去的一篇文中我曾提到过唐山是我的第二故乡,不仅仅是因为这里曾是我成长的地方,更因为一群人。在那一群人当中我和一对双胞胎兄弟最为要好,小的时候常常顶着月亮和星星一起去学校参加打乒乓球训练,在他们家院子里和一群小伙伴跳皮筋,没事的时候一起去很远的地方去游荡。
儿时的迁徙,总是带着些无可奈何的意味,离开之后,我们的联系变得很少很少。直到多年后,我又一次回到这里,却发现即便这么多年不曾联系,彼此的境地也发生了那么多的变化,可是当我们坐在他家的院子里一起说着,笑着时,那种彼此亲切的感觉一如从前。
命运的巧合便是注定你们会再次产生联系,很巧的是双胞胎中的弟弟考到了我家乡所在的省份,我们也因此可以每年见一面。在上一次放假前,正当我想着要告诉他我买票了时,他便发来消息:“你买票了吗?”
我不知道这算不算是心有灵犀,却很觉幸运:时隔这么久我们还能有这样的默契——我们平时压根不会去刻意联系。
而今的我们依旧不会每天嘘寒问暖,依旧保持着一年数的清的聊天次数,可是每次挥手告别时,我不会心有感伤,因为我知道一个心里有你的人终会再次回归。我们像平行线一样保持着距离,但却无需刻意靠近,因为我们会在彼此的生命里走很远很远。
06
成长是一个积累经验的过程,初次经历的我们常常容易用力过猛,却忘记了有些东西像是流沙,握得越紧,流失得越快,恰当的力度总是要在经历一些之后才能掌握。
只是年少的我们不懂,一味地想要一个清晰的结果,却不懂很多时候没有结果已是最好的结果。
而今的我终于可以泰然自若地站在看台上,目送着列车上的人儿远去,我可以微笑着挥手与他们告别,因为我知道有的人再多的深情也留不住,而愿意回来的人终究还会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