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村怪事回忆录

      中国有女娲用泥土造人的传说,在希伯来文明的神话世界,耶和华用尘土创造了世界第一个人——亚当,《希腊神话》的故事中,普罗米修斯用捧起泥土,捏造出了人,虽然文明不同,但对人的诞生的解释都有高度的相似性——人是由泥土创作的,同样的,关于世界的起源,它们也有着很相似的说法,宇宙起初是一片混沌,混沌的世界孕育了一个创始者,创始者在漫长的沉睡中苏醒过来,将混沌一分为二,创造出了世界,更加令人迷惑不解的是,人是有灵魂的,死后会到另一个世界,所谓的世界就是天堂抑或地狱,这个结论到底从哪来,更加可怕的是,明知虚妄,仍然有很多人选择相信,我不知道先人是怎么定下这些结论,而早期文明不同,在没有交流的情况下,得出的结论却是高度的相似,难道万物皆有轮回转世,灌了孟婆汤,虽然记忆被磨灭了,但是它的痕迹依旧存在,人类感知自身的记忆,在虚无暗淡印迹的之中挖掘出来微乎其微的信息,这样的话,世间有没有鬼神呢,在我成长的环境里,不少人遇到天灾人祸,就会去庙里烧香祈福,保佑平安,也常听到老人说,人在做天在看,善恶终有报,每当发生一些难以用科学来解释的现象,大抵将这类事情归为灵异事件,倘若这是灵异事件,我也遇到过几桩奇怪的事情。

      我的童年是在奶奶的陪伴下度过的,奶奶对我的照顾用无微不至来形容也不为过,不回因为我调皮捣蛋而放弃管教,不因学习不好而不加以教导,奶奶虽是认识的字不多,可是很擅长讲故事,讲的时候绘声绘色,我听的也如痴如醉,我后来想了想原因,我奶奶经历过兵荒马乱的年代,动荡不安的社会,“改革开放”后国家繁荣发展,大大小小战争动乱的故事可谓信手拈来,然而我最喜欢听的却是牛鬼蛇神的故事,我只要看见奶奶在家休闲时,就会闹着要听鬼故事,听了那么多的故事,我现在几乎淡忘了,如果非要我说个大概,唯恐讲的不好。

      很久以前,女人要访亲戚,不放心两个幼小的孩子待在家里,于是站在门口向整个小村寻求帮助而大声呼喊,“有人帮忙照顾我的孩子吗,我要回娘家一趟”,不久,有一个陌生的声音回应,“放心吧,我可以帮你这个忙,我晚上就来到你家,你的孩子熄灭灯后就到你家里去。”女人得到他人相助,内心欢天喜地,给孩子们做好晚饭就出门了,半夜,那个人就到女人家里去了,孩子们已经熟睡了,然而开门的声音惊醒了孩子们,孩子发出声音,那个人循声走到孩子床边,伸出手抚摸孩子们的脸,

    一个小孩惺忪问到:“妈妈你的头发为什么那么长”小手扯住头发,感觉不像妈妈,就奇怪问到。

      “睡吧,睡吧。”那个人桀桀怪笑,避而不答。

    “妈妈,你的好冷,指甲好长,是不是生病了”另一个小孩触摸到那个人的手,关切问道

      “睡吧,睡吧。”那个人依旧是这句话,声音阴森诡异。

      第二天,女人回到家里,发现自己的小孩不见了,床上有一滩血和破碎的衣布,女人明白了,自己的孩子是被山怪吃掉了,所谓山怪当地流传神秘的怪物住在山里,夜晚出来专吃小孩,女人内心极度悲痛和愤怒,跑出门外,向四周呼喊:“有人帮我照顾我的孩子吗,我有事出一趟远门”,熟悉的陌生声音传来,“有,我晚上到你家去,千万不要点灯”。

      深夜,门开了,女人在家早已等待多时,手里紧握着一把刀,冰冷的刀在黑暗中反射着寒光,一番打斗,一个身影走出,从此以后每个夜晚女人家的灯再也没有被点亮了。

      我听完这个故事也很好奇,山怪是什么模样,为什么要在晚上出来,女人为什么不找其他人帮忙……..,面对一连串问题,奶奶笑而不答,我为这事阴郁了半天。

      我已经说过我奶奶很迷信,晚上睡觉的时候内心惶恐不安,屋外稍有风吹草动,就会惊醒,开始疑神疑鬼,房间亮着灯,静静呆在房间里,她是怕夜晚的水声,奶奶告诉过我,以前几户人家合力盖一间大宅子住在一起,有一天其中一户人家某某某去世了,把丧事办完后,夜里出现了一个很奇怪的现象,奶奶起床上厕所,听到水龙头发出很大的水声,奶奶好奇是谁这么晚了在用水做什么事情,就去看看情况,然而水龙头周围都没有人,奶奶心惊胆颤赶忙把水龙拧紧,匆忙走回房间,过了半刻,又听到水龙头滴答滴答清脆的声音。第二天奶奶说起这事,都摇头说夜晚没有用水,也没有听到水声,奶奶不觉得自己出现幻听,昨晚的情景真实,记忆犹新,此后在雨夜醒来就会想起当时的情景,听着窗外阴风哀嚎,更是担惊受怕了,久久不能安然入睡。

      我喜欢收集东西,但是有一种东西我至今不敢收集——石头,千奇百怪的石头看似普通,当我收集它们的时候,却发生了一些奇怪的事情,我小时候放学,在路上看见漂亮的石头,就心血来潮地捡回家,一周下来,我的床底下堆了许多“来路不明”的千奇百态的石头,不知什么时候,我每晚睡觉都在半夜惊醒,醒来的方式很诡异,我全身麻痹,动弹不得,像是有沉重的实物压在我身上,我极力张开眼后这种压迫感就瞬间消失了,却留给我深刻印象,好几个夜晚都是如此,我怀疑捡回来的石头一当中有些是不干净,为了检验这个想法,我全部把它们扔了,后来就再也没有出现这种现象了。

      我对石头的忌惮致使我很长一段时间不想收集任何东西,于是想养一些动物,百无聊赖之际可以逗着玩,好巧不巧,我堂哥就喜欢养白鸽,在每逢暑假就买一双鸽子养,快开学了要回学校不能继续养了,去学校前打算煲汤,好好补养身体,我得知后,央求他送给我,没想到堂哥很爽快答应了,我很是激动高兴,福兮祸所伏,好景不长,我领养几个月后开始发生三件怪事,我不知道这是否与鸽子有联系。

      第一件事,那天,奶奶突发奇想做一次清蒸猪肉,就是寻常晚饭,我吃过晚饭后,找堂弟一起玩,不知不觉跑到了旧宅子,看着静悄悄的旧宅子,四周异常漆黑阴冷,我内心开始躁动不安,就神使鬼差地边跑边大叫有鬼,堂弟胆子小听到后脸色苍白,立马赶紧跑起来,不料狠狠摔了一跤,磨破了皮,爬起来一边哭一边跑。

      第二件事,晚上我奶奶又做了一次清蒸猪肉,我吃完饭了,就去喂鸽子,一晚上过去了,什么事也没有发生,一切如常,第二天我去学校的路上,邻居叫住了我,告诉我一个坏消息,我爸今早工作时,上楼梯时摔了一跤,手臂受伤了,现在在住院。我听到这个坏消息,我的心情非常复杂,沉重难过。我的心情恢复过来,心头剧跳,忐忑不安,事情不对劲,为什么发生了相似的事情,我不能将联想到鸽子的问题,因为它象征和平,可以带来祥和。

      第三件事,奶奶再做一次清蒸猪肉,我内心忐忑不安,希望一切平安,无论怎么祈求,该发生的事情并不会因我的意识而发生改变,我如何也想不到,奶奶在上台阶时,不慎摔了一跤,导致右手脱臼,我内向惊恐又悲痛,我忽然想起,我堂弟摔的地方是在台阶前面,我瞬间脊背发凉,摔跤、鸽子和清蒸猪肉三者有什么神秘微妙的联系吗?

      连续很多天,我不能从伤痛的阴影里走出来,即使我把两只鸽子给炖了,也无法消除,我是觉得鸽子是没有责任,可是这奇怪的现象,我又对了鸽子不信任了,我对养鸽子发生的事情隐隐作痛,从此以后再也没碰过鸽子了。

      几年过后,我爸买了一条狗,狗很听话,性格温顺乖巧,对陌生人不会犬吠,看到熟人就跑到面前,摇着尾巴,到了晚上,就会和左邻右舍的狗远远对着叫,很有活力,不甘示弱坚持到凌晨才睡觉,这条狗为我们排解了恐惧,奶奶的房间以前经常半夜会亮起,可是有这条狗的存在,房间外传来一些响动,狗狗就会叫几声,因此奶奶很少半夜醒来,很感谢狗狗,陪伴和守护了我们度过很多个日日夜夜,我上初中了,需要住校,奶奶一个人守着空荡荡的家,幸好有狗狗的陪伴,不至于孤独,狗狗的命运也很可怜,有一个晚上,狗狗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竟趴在在门前的公路睡觉,一辆车飞快驶过,见到了小狗,却来不及刹车,碾碎了狗狗的右腿,我们的村里没有兽医,只能简单处理狗狗的伤势,狗狗痛得眼泪汪汪,整个晚上都在呻吟,悲痛的呻吟声令人窒息和心痛,后来狗狗就被送给人家,再后来狗狗就被炖了,失去一条腿失去送生命,何其的悲惨而又无可奈何,这或许就是活在山村注定的命运吧……

      我家的小狗死后的一年,我奶奶去世了,我心情无比的沉痛,我听我哥说,奶奶去世前的一个月,嘱托了他很多事情,当时奶奶的举止与往日相比,过于异常,也觉得很奇怪,问了问奶奶发生了什么,奶奶说她没啥事,我哥想着或许是太久没见,只想多聊一聊吧,我奶奶殡葬的那一天,天色昏暗,乌云密布,下起了小雨,我心头却迷惑不解,在我们的村里,那户人家的亲人去世了,殡葬的时候,天气阴沉,下起小雨,这场雨潇潇瑟瑟,总会带给人一种凄凉的感觉。

      在我奶奶去世后的连续几个月,我不知道在我身上发生了什么,总是凌晨两点醒来,精神百倍,丝毫无睡意,我只告诉我哥这个事情,我哥听后也很惊讶,叫我不要多想和害怕,后来有一次夜晚,我走过奶奶的房间时,不知是恍惚时顷刻的清醒,还是清醒时片刻的恍惚,我清晰听稳重的脚步声,这脚步极似我奶奶走路时发出的声音,我环顾四周,漆黑一团,没有一个人影,我大叫一声谁啊,我的声音打破夜晚的宁静,在屋子里回响,却没有任何人回应,我的心一下子提到嗓子眼儿了,迈着微微颤抖的小腿大步走回房间。(虽然平时奶奶对我很好,可是大半夜遇到这种情况,我是真的害怕极了)

      倘若以时间的流逝计算,奶奶的去世已有七年之后,纵使这样,时间仍然没有抹平我对奶奶的伤痛之情,奶奶白天受苦受累,晚上提心吊胆,这种困苦的日子折磨了奶奶大辈子,多了令人心痛,犹如一把刀一刀一刀凌割在伤口,时间也难以抚平这种疼痛吧,倘若世间真有无所不能而引导灵魂轮回的神明,存在着极乐净土,我奶奶在无尽的苦楚中得也应到解脱和救赎。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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