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

母亲说：我放出的小羊，还能找到回家的路吗？

母亲来电话

故乡正下着雪

而我的城市没有雪花

城市的上空总有几只

孤独的鸟儿在飞

落下又起

起又落下

我问母亲

你好吗？

母亲却说

雪很美

可以覆盖忧伤和孤单

母亲问我？

你好吗？

我说

别人的城市

我不能拥有一片

寂寞的雪花

母亲说

曾经的老房子塌了

母亲说

曾经的邻居四婶也不在了

我突然听见自己内心

破碎的声音

我说

妈，我得挂电话了

对面的风吹过来

眼里揉进了一粒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