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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振宁后来谈起,他当时面对此一突发的生命变故,心中难免一惊。
他说,虽然他以前就已经写了遗嘱,不过在开刀以前,还是特别用英文再写下来一些事情,交代给太太杜致礼。
手术成功之后,杨振宁形容他历经此一生死关头的心境,说是“奈何桥边猛回首,此身犹在堪惊”。
事实上,杨振宁早些年便感受到了年岁在自己身上的影响。
1984年,他一次到伯克利探望在那念书的二儿子杨光宇,两人到旧金山一个叫电报岭的地方游玩。
杨振宁在那挑战杨光宇一起跳过一个沟,26岁的杨光宇一跃而过,杨振宁跟着跳,未料却扭伤了右脚。
这件事使得当时年逾六旬的杨振宁意识到,自己已上了年纪。
1992年他过70岁以后,虽然还是壮志雄心不减,没有减缓他在学术工作上以及参与外界事务的步调,但是熟识杨振宁的人还是渐渐发现,
他的外观难免现出了一些老态,除了年轻时有过后来偶尔复发的背痛宿疾影响,导致背脊有些不直之外,脸上出现了一些老人斑,听力有些衰退,在做心脏绕道手术以前,有一段时候还发生心律不齐的毛病。
面对这种无可奈何的年岁天限,杨振宁说自己的态度,一是保持自己心智的活力,不要对什么事情都不发生兴趣;另外就是要看得开。
杨振宁说,不过很遗憾的是,大多数人都做不到后面的一点。
他说人年纪大了,对人生的想法不可避免地要有所改变,他也是在自己年纪大了,才渐渐了解到年纪大了的人的心理。
他谈起和自己合作写过论文的普林斯顿大学物理学家崔曼几年前的去世,2000年又有和他熟识的物理学家斯诺以及因写《爱因斯坦传》享有盛名的物理学家派斯的突然过世,言谈中虽不露伤感,却难免对生命有限的感慨。
面对有限生命,杨振宁没有多愁善感。他以跟时间赛跑的态度,更加积极地做他一直想做的事情。他更多地公开演讲,推动科学的教育和研究,特别是帮助中国科学研究的发展。
对于中国传统的教育方式和价值观念,杨振宁有许多不同于寻常的看法。
他曾经说,在中国人社会中的教育制度,比较强调会考试的能力。
杨振宁以为,一个人太会考试,老是想考试考得好,就会产生一种认为知识都是人家已经做好的,只要等着去学习的观念。有这样思考习惯的人,不利于需要创新精神的科学研究。
1987年,杨振宁在新加坡倡议设立了“陈嘉庚青少年发明奖”,鼓励一些很有动手能力但是不会考试的年轻人,使这些原来被考试制度摒弃在外的年轻人,能够发挥他们的贡献。
杨振宁说,中国过去的考试制度,是歧视一些擅长动手的人,而这些人恰恰是中国最需要的人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