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鸟》02

       就在半夜的时候,我刚刚猛然的醒来了。火车已经熄灯了。天上似乎飞速掠过许多的星星和四个太阳。但是这是夜晚。我睡在上铺,我瞧了瞧中铺,李在安然的打着该死的呼噜。

       我并没有打算要弄醒他。他睡的很香。我爬下梯子,独自站在窗前。有时候我想真是疯了,这生活。都是重影的,外面的景象。

       过了许久,我感觉我站累了。我望见了表。现在是十二点。我坐了一会儿,发现我又一次困的不行了。我正打算上去睡觉,卖我们泡面的那个女服务员却又来了,她推着很长的一辆车,在喊卖着安眠药和咖啡。走廊尽头一盏白灯亮着。

       她离近我的时候我才发现,她不大,顶多大学刚刚毕业。而且我注意到了她的奶。很大。我咬了一下舌头,我瞎想些什么呢。李的呼噜声又大了起来。随后还啊啊叫了两声,听起来像一个女人。我于是站了起来,开始尾随服务员走。她推着车,喊着卖安眠药和咖啡。我就一直跟着她。她也许并没有发现或者是她发现了却也不会说什么。我就默默的跟着她走。除了她的喊叫声和火车的声音,剩下是说不出来的,病态的寂静,原因是这里根本不寂静。

       不知不觉我和女服务员走到了有灯的走廊尽头。我不说什么。我看到保安坐在一把椅子上,保安是个男人,于是我从保安的腰间拿出一个警棍来,我掂量掂量它,然后保安刚刚回头,我就把棍子砸向了他的脸。保安昏了,脸上是血。我不知道我为什么要这么做。太奇怪了,我并且害怕起我自己来,我才发现我根本不知道我究竟做了些什么混账事情。我接着手哆嗦着,很冷,把保安的脸朝下扣到了桌子上,拿手垫着,原来他死了。

       女服务员回头了。她很美。我便起了邪心。

       “保安大叔怎么了?”她显然没看见我。

       “他好像睡着了。”我说。说这话时,我心在使劲跳,希望她没看见桌子底下的血。

       “哦!”她瞧了我一眼,一脸茫然不知所措的神情,突兀的瞧着我,“你是谁?”

       “我是车上的乘客呀。”我说。

       她面无表情的看着我说:“你的表情看起来像是说‘我们做爱吧!’一样!”

       我才发现我确实是想和她做爱。火车开着,咣当咣当的响,像拿斧子砍坦克,一声一声的响个没完。这里没有窗户。

       我脱口而出:“我确实那么想。”然后指指保安说:“人是我杀的。”

       “我饿了。”她却这么说。

       “你反人类。”我说。

       她像看起来很惊讶,“我并不反人类。你是怎么知道的?”

       “你看他流血了,满脸都是。”我扭曲着脸,厌恶的说。

       女服务员回头看了保安很久,大约有五分钟吧。我就站在那里等着她。她回头时,慢慢的一字一顿的嗫嚅到:“我害怕,我们应该报警。”

       “可是我杀的人,所以我不能报警,如果你要报警,我就会杀掉你。”我如此的说。

        “奸杀?”她好奇的说,看起来很纯洁一样,像一张白纸。

       我耸耸肩:“没准。”

       说这些话时,我真是害怕极了。我无比的害怕。害怕什么,就连我自己也不知道,可能害怕自己,也可能害怕的是良心。我告诉自己,我不是反人类的杀人狂,甚至是强奸狂。

       天上的星星很明亮,又到站了。我坐了下来。她也坐了下来。

       我们一直没说话,直到又到了下一站。她站起来去了厕所。然后我紧跟着进去了。把门锁上。

       我站在外面仔细听的时候,我听到里面女服务员开始叫唤。那是她正在和我做爱。她一直叫,叫的很尖锐。那就是她和我在做爱。里面像被轰炸了一样,不断的,有东西磕来磕去。女服务员的叫唤就没有停过。整个过程我一直站在外面聆听厕所里面她正在和我做爱。我虽然看不见,但我能从心底里感到快乐。我根据叫声听了出来,女服务员高潮了七次。我们一直从午夜一点做爱做到了早上八点。我就一直在外面听,听她和我做爱。

       八点的时候,我从厕所出来,太阳已经升了很高。我很渴,所以我喝了很多的水。女服务员也走了出来。我往厕所里瞧,发现可真不简单。马桶喝洗手盆被我们疯狂的做爱弄成了一半。墙上还有很多的挠痕。她甜蜜的微笑着,冲我挥手再见。然后我往前看,保安正站在火车门口。他笑眯眯的看着我,我对他说你好,他也对我说你好。可是我昨天晚上我还杀过他一次。我开心的笑了,有是新的一天。我走回了我的铺位,发现李已经醒了。她正在梳理她的头发,这回她是女人。李变成女人以后,长得比女服务员还好看。她爬下床,坐在了我对面,她拿出她的书看。我看了一整天的窗外风景,李看了一整天书。我们都不再饿,也很开心,因为我们吃互相就可以了。晚上的时候,她和我到中铺做爱,和一个自己变成女人的男警官做爱,很奇怪,也很开心。我只让她过了一次高潮,我就疲惫了。

       我趁着月光回到了上铺。月光照在李的大衣上,它又变成男士大衣了。我从大衣里把他的书拿了出来。

       是《等待戈多》。

柳川作于17-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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