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生气了!”他站在门口,看着床上背着他的人说。“我嫉妒”昨晚憋了一晚上的话,还是说出口了。“嫉妒你和她之前一起坐过飞机,有那么多美好的经历”她补充道。
“那是我做错了吗”说这话他的声音明显提高了。“你没错”她不得不承认。“但是你也不能否认我的感受”她也不想示弱。
“我们都结婚了,你还想这些。如果你不能接受,当时为什么和我领证”他理直气壮,她噌地用被子蒙起了头。
看到这样的类似有熟悉的场景,他烦躁到了极点。
他没说话了。
她也很默契。
一切都静了下来,连空气中的尘埃分子也仿佛停止了流动。耳边的声音变得清晰起来。
嗞,背包拉头和链牙快速摩擦的声音。脚步调转,鞋和地面之间急促有力的声音。钥匙被拿起来时金属和桌面的尖锐声音。钱包离开桌子时发出的慵懒沉闷的声音。接着是又是脚步声,带着干脆和决绝朝客厅走远。接着听到“嘭”的一声,门在他心中怒气强威下迫于无奈地发出沉重的哀鸣。
他走了。
被子里的人泪水跟着那声哀鸣一起流下。她继续保持刚才的姿势,仿佛一具僵尸,什么都没有变,只有那温热的划过脸庞的带着咸咸的液体证明她心里有多翻天覆地。眼泪划过脸颊流入脖颈。一切都静悄悄的,被子中的黑暗倒影着她心里的颜色,也带给她安全。或许蒙在被子里的时间太久,她觉得呼吸不畅,便掀开被角。目光游离地看了下这个光亮的世界,怀疑着刚才一幕是否真实发生。
确定了事情是真的发生了之后她并没有清醒多久就迷糊起来。他走远了,这个房间也不存在了,屋子里的一切越来越模糊,甚至连床仿佛都也坠落了。她被头脑中自动放映的关于他俩坐飞机的这一幕幕恩爱大片折磨到1点多睡,4点醒。这对于平日赖床到12点的她来说简直就是个奇迹,或者准确地说是个笑话,自导自演的愚蠢笑话。
一个小时后,她醒了。大脑也回到了身边,开始回想发生的事情。想了很久她也不清楚接下来要做什么,心里面有一条蟒蛇拦住了去路,这条蟒蛇嘴里吐着愤怒的火芯。眼中却满是委屈、悲伤。她现在一点都没有力量收服这条蟒蛇,收服不了怎么会找到和解的去路。
时间缓慢地流逝,蟒蛇却继续激烈的翻转,打滚。表面上风平浪静,心中的风浪却没有一点平息的意思。
晚上9点,钥匙和锁孔交错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他回来了。
她心头一惊,一股欢喜飘过,可是这股欢喜并没有停留几秒,在看到他沉着的脸绕过她看向电脑的时候,她的心也跟着进入同一个频道。
他在打DOTA,她在洗衣服。哗哗地流水声在说话。
他在看股票,她在洗澡吹头发,嗡嗡嗡的吹风机在说话。
他在听音乐,她在看电视,吵杂的歌声和娱乐声一起在说话。
11点钟,她进入房间,关好窗,拉好窗帘,像往日一样,躺在床的半边。
他关了灯,抱着被子走入另一个房间。嗞啦,嗞啦,窗帘的钩子和轨道发出的声音。他要分房睡?!
一股巨大的耻辱击打着她内心的蟒蛇。她腾地跳下床,走到他的房间,看着已经在床上躺好的他说“走吧,去绿洲拿结婚证,离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