绞肉机和搅拌机
只有浓缩与放大的区别
在马达的轰鸣声里
抓了一把时间
狠狠地丢了进去
与填料一起混合
最后成了包裹的馅
或湿湿的水泥
揉搓揉搓再揉搓
时间就悄悄地折叠了
嘀嗒声落在了秋叶上
蚊子依然嗡嗡
死命地拍了巴掌
肉肉掌纹里留下了
鲜红或暗紫的血
在一百年前
这样的血也是鲜红
亦或暗紫的
撒在地板和砧板上
留着些许暖暖的余温
南方的茶馆也是暖的
煮水壶跳动着盖
飘散开雾一样的热气
包裹着百年孤独
低调如桐乡的杭白菊
木格窗外是摇橹的欸乃
碎碎的乐吱吱呀呀
一双鞋子留在河埠头
冷冷的伴着静静的水面
读不到别离的情感
岁月揉碎进波纹
哪怕洗澡脱落的皮肤
也是一次死而复生
开水沏入茶壶
咕咕的声音是那样迷人
水包着皮皮包着水
冲刷着年轮声嘶力竭
于是轮子就滚动了
重重得从身上碾过
或者不停的在内心奔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