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年 (一)
那时候我不知道离别的痛苦,只觉得有些新鲜和兴奋。
我和家人的分别,可能当时只有他们是有点伤心,而我,傻傻的没有感觉。
对于新的生活的憧憬和向往掩盖了一切。
怎样上的车,和怎么到的车站,一点印象也没有了。只记得晚上到了部队的大院,我们站着队去食堂吃饭。
现在的印象依然是错觉,总觉得那个大楼是坐东朝西食堂是南北朝向,一直到现在都认为。而实际上那座楼是坐北朝南的。
大队长姓易,叫易中天,个子不高。特别精干。南方人。
中队长是山东人,人高马大,典型的的山东汉子,说话瓮声瓮气。
政委是河南人,中原人士。还有一个教导员,也是河南人,总爱说,今天吃了一个馍。
同期入伍的,江苏苏州,浙江湖州和山东临沂。也有个别是其他地方来的,毋庸置疑,走关系入伍的。
没有记得有过晴天,天总是阴沉沉的,除了正式的军训,剩下的也上机械理论的课。整理内务是印象最深的,经常搞得就是内务卫生评比。为了被子叠的有棱角,甚至被子上喷些水。
距离教学楼不远有一个篮球场,吃完晚饭闲下来的时间偶尔去看打篮球。都是大队长中队长还有老战士们打。我们在边上看。易大队长个子虽然小,但是特别灵活。突破防守能力特别强,投篮也准。命中率高。但禁不住教导员身高马大。总用身子撞过去。易队长一边躲一边喊,哪有这样打球的。但是教导员依然撞他。我的印象是有些挑畔的意思的。
人之所以过一段时间要回忆,不是留恋过去的人和事。而是要回头看看,原来的那个自己还在吗?自以为那些优秀的品质,会被猪油蒙了心。
新兵训练有序推进,逐渐加大强度。已经明显感觉紧张和累。新兵的家长也开始有探望的了。尤其那些城市病。家长家属更懂得关系学,来探视的目的无外乎只有两个,一个试看看孩子,另一个是给孩子们走走关系,铺铺路子。
大个子中队长总爱打听家长是做什么工作的。
河北兵的朴实,山东兵的义气和南方兵的精明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文化上没有什么差异。习惯可以改变,但是嵌在骨子里地域差别是改变不了的。南方兵老乡聚会总是用“鸟语”。北方兵就算是老乡单独相处也开始用普通话了。南方兵还调侃北方兵没有家乡话,但其实北方的家乡话和普通话差别小,语速降低,大家都能听得懂说什么。
那时候没有思想,没有快乐,没有沮丧,没有悲伤,也没有痛苦和思念。
偶尔去过济南市里,也只有商场和公交车。去过趵突泉,千佛山,没有什么历史的印记,只记得有些三五游客,站在最高处的时候,看过济南全貌,雾蒙蒙的。也看到过曲折的黄河。
那一切和我没有任何关系。
那时候还写过一首诗,大体内容是你跨过长江来到了北方,我经过了黄河,青春献给祖国。其他什么句子早就忘记。还在春节的时候让一个同班战友在晚会上朗诵过. 也写过很多莫名的句子,甚至套用过刘邦斩白蛇起义的故事。
读懂的只有自己和那么幼稚的思维。
大队和大队之间经常搞比赛,吃饭前唱歌看谁的声音响亮。看电影开映前也是唱歌比赛。记得看电影最多的西点军校题材。好像看过三次。其他的看过什么内容都忘了。西点军校看完,中队长就开始要求我们在走廊上走路要走直角了。
新兵训练即将结束的时候,要射击考核。我爬在地上,还没有进入设计准备的状态,中队长走了过了,塞给了我我一颗子弹,加上原来的五发,我的子弹变成了六发。我懵懵的。,后来听说有一个新兵的子弹成了四发。到现在我也没弄清是中队长想让我出一个好的射击成绩还是捡到的子弹无处安放。但最终我的成绩也没有进入前几名,打了87环。
总觉得打了92环以上的有人在造假。
我相信有人会造假的,因为。那些成绩各方面突出的是要留在这里带新兵的。是有“进步空间”的。但是不是造假我一直没有得到验证。
最终验证的是那些留下来的确实是有背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