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个问题,触及了“感受质”(Qualia)或“主观体验”的核心。长话短说:
你无法证明另一个人看到的“红色”的主观体验和你完全相同。
“颜色”这个词有两个层面:物理层面(可以客观证明)和体验层面(无法证明)。
是的,所有其他感官也是如此(如听觉、味觉、触觉)。
1. 为什么你无法证明主观颜色体验相同?
这就是著名的哲学问题——“反转光谱”(Inverted Spectrum)。
这个思想实验是这样的:
假设你看到苹果时,你的大脑产生了一种体验,你称之为“红色”。
而我看到同一个苹果时,我的大脑(可能由于神经连接不同)产生的是你看到青草时的那种体验(即你所称的“绿色”)。
但是,从小到大,我和你一样被教导,苹果、消防车和停止信号灯的颜色都叫做“红色”。因此,当我体验到我内心的“绿色”时,我说出的词是“红色”。
在这种情况下:
我们所有的外部行为都是一致的。我们都能正确地给颜色命名。我们都能通过色盲测试(因为我们都能区分红灯和绿灯,即使我们的内部体验是颠倒的)。我们对世界的功能性反应是相同的。但我们主观的、私密的体验(“感受质”)却是完全不同的。
结论: 我们没有办法进入另一个人的大脑,去“看到”他们的主观体验。我们只能通过语言和行为来推断。我们目前所依赖的“证明”是基于:
语言一致性(Behavioral Consistency): 我们都叫它“红色”。
生物相似性(Assumed Biological Similarity): 我们假设,作为同一种类的生物,我们的大脑和视网膜结构大致相同,因此对相同物理刺激(光波)的反应也应该相似,但这始终是一个假设,而不是严格的证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