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书虫
所以，当许远方告诉说他喜欢女儿，是个女儿奴时，打死我也不相信世上竟然会有想要女儿超过儿子的男人。关于这个问题，之前我和许远方讨论过，而且讨论的已经不是一次两次。我看着吃饭的许远方，说：“小远，如果我一直给你生不了儿子，你会怪我吗？”
许远方吃完最后一口饭，擦完嘴，又给我用纸巾擦了擦嘴角，宠溺地说：“你看你，嘴角都是碎渣，都当母亲的人了，还是个小孩子。”我没有心情和许远方开玩笑，说：“我问你话呢，如果我一直给你生不了儿子，无法帮你完成传宗接代，你会怪我吗？”
“又说胡话，刚刚还好好的，怎么就想到这个了。我不是说过吗，我喜爱女儿，我恨不能你多给我生几个女儿，也让我过过女儿奴的瘾。”
“你真的不想要个儿子？一点也不想？”
“不想，我就喜欢女儿，只喜欢女儿，要是我们的女儿像你，我会更开心。女儿长成你的样子，又高又漂亮，不好吗？”
“我给你说的是正事，如果我给你生不出儿子，无法为你许家增添香火，我们就离婚吧，你再找一个，找一个年轻的女生，给你生一个儿子。我绝不会阻拦你，更不会埋怨你，不会怪你。”
许远方摸了摸我的额头，说：“你是不是发烧感冒了，好好的说这个干嘛，我再说一遍，最后说一次，我不在乎你给我生的是儿是女，只要是你和我生的孩子，我都喜欢。只不过，我的愿望一直想要个女儿。人都说女儿是父亲的小棉袄，是父亲前世的情人。上辈子做不了夫妻，这辈子就做父女。”
“万一她是个女儿，她不乖，不听话，不服管教呢？”
“那我认了，子不孝，父之过。”
“如果她很丑很丑，长的一点也不漂亮呢？”
“那她也是我的女儿，我的亲生骨肉。别人怎么说是别人的事，但在我眼里她就是公主，我的公主。”
许远方站起来把垃圾扔到不远处的垃圾桶里，又回来搀扶我，说：“冷吗？”
我摇摇头，说：“刚才吃饭，吃了一头热汗。”许远方笑了，说：“谁让你吃的那么急，不过吃饭的时候出出汗也对身体好。”
许远方处处维护我，处处为我着想，我真不知道自己离开许远方后会变成什么样子，会不会能像以前自力更生。“远方，你以后不要对我这么好，我怕我离不开你，到哪儿都想着你在我身边就好了。好像离开你，我就不能活了，什么也干不了。你这不是帮我，是害我，是让我懒惰，对什么都不上心，养成一副养尊处优的状态。”
“那不正好，你就离不开我了，就不会想着离开我，只要你离开我一步，你就会想要是许远方在我身边就好了。”许远方说完的得意的笑了。
许远方开车上了高速，我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不知不觉就睡着了，等我醒来的时候，天已经黑，四周墨色。我说几点了，许远方说八点半。许远方问我睡醒了吗。我点点头说醒了，你困吗。许远方笑着说我开车不困，坐车困，只要坐车我就睡着了，所以我必须开车。我看着许远方说：“你不必这样辛劳，不必这么着急，你可以不开车，我们可以坐火车。”
“不管怎么说，我们结婚的事情都该回家把这个消息告诉你妈妈妹妹。对了，我还没见过你妹妹，她是什么样子，会不会不接受我？”
我看许远方的样子忍不住笑了，说：“你还真的花点功夫，要不然她们可不这么容易接受你这个从天而降的姐夫。”
“你这样说我还真怕过了小姨子这关，你说我怎么做？”
我想了想没说话。许远方说：“说说，月儿，让我心里有个准备。”
“她们也没你想象中那么难接触。”
我刚说完，就接到电话，我看了一眼是关婷婷打的电话，接通了。
“月儿，我回京了，你在哪儿，出来一起吃饭。我给你带的家乡特产。”关婷婷是吉林人，每次她回老家都会给我带很多很多吃的特产，都是我从未见过从未吃过的。
“我在回老家的路上，婷婷。你分给其他朋友吃吧。”
“你出什么事了，大家都来公司上班，就你一个不在工位。”
“我结婚了，婷婷。”
“你骗我吧，今天可不是愚人节。你和谁结婚的，我怎么从没你听说过。”
“我和孩子的爸爸今天领的结婚证。”
“恭喜你，晓月，这下孩子就有爸爸了，而且是她的亲生父亲。你一定要幸福哦！”
“谢谢你，婷婷。对了，婷婷，有人加你微信吗？”
“谁啊？”
“就是我给你之前给你提起的男士。回头我再问问他，或者我组织大家一起吃饭。”
“随缘吧，这个也强求不来。你什么时候回来，我给你包一个大红包。”
“时间还不确定，确定好了告诉你。给公司请了婚假，婚假结束，我就要请产假，可能我们一时半会见不到面。”
“好啊，你这是双喜临门，我祝福你，晓月，你终于有了一个属于自己的家，我真羡慕你。”
“你也会有的，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你不用着急，属于你的真命天子会出现的。”
“好，我等你回来。”
“好，先这样。”
挂完婷婷的电话，许远方问谁啊，我说和我关系要好的一个同事，她给我带了特产给我。“她还单身？”“是。”“现在大龄男青年，女青年多的是，就是互相看不上眼。”
“我想撮合她和张云磊。就是不知道他两来不来电。”
“这样不好吧，你明知道张云磊对你的心思，你还把他推给别人，他会怎么想。他肯定不会接受你的好意，即使那个女孩很优秀，各方面条件都不错，他也不会同意。”
“要不我直接把张云磊电话号码给婷婷，让婷婷给他打电话。不都说男追女隔座山，女追男隔层纱。说不定，婷婷主动联系张云磊，事儿就成了。”
“你真的想撮合他们两个在一起？”
“对啊，一个是我的好姐妹，一个是我的好朋友，正好一男一女，刚好凑成一对。”
“如果是我爱的女孩子给我介绍女朋友，我一定会伤心欲绝。”
“我希望他们两个幸福，找到彼此的归宿。男未婚，女未嫁，两个人都是善良的人，不在一起多可惜。肥水不流外人田，我可不想让他们错过彼此。”
“希望如你所愿。这件事儿，我希望你能把握好分寸，别到最后，两方都埋怨你。万一你同事知道张云磊追求过你，你却没有同意，转手把他介绍给她，她会不会生气。这些问题，你都要考虑好，想好后果。大家都是成年人，谁会浪费时间又浪费精力，去了解一个人，爱上一个人。”
许远方说的也是我所顾虑的，如果我这样想的话，他们两个更没有可能在一起。不管结果怎么样，我把他们互相介绍给对方，也算尽心尽力，我是真心为他们两个好，也算朋友没有白交一场。
我把张云磊的手机号发给关婷婷的微信上，又把关婷婷的手机号发给了许远方，算是我还他们一个人情，接下来他们两个能不能走到一起只能看缘分，听天由命，我也管不了那么多。
过了好久，张云磊回复微信，问我怎么样了。我答复还好。过了片刻，张云磊在微信说：“我加那个女生微信了，简单聊了几句。”我回复说那就好。张云磊又发过来微信说：“我听她说你结婚了，是真的吗？”我看着这一句，久久没有回过神，心情五味杂陈，回复是的，今天领的结婚证。张云磊在微信说：“祝你们白头偕老，一生幸福。”我没有接张云磊的话，而是再次告诉他，关婷婷是个好女孩，千万不要错过。张云磊发来一个微笑表情，说：“谢谢关心，我会把握住机会。”
“你什么时候回京？”张云磊又在微信上说。
“还不确定，我们确定举办婚礼的日子告诉你。到时候，你和婷婷一起来。我希望看到你们手牵手，以恋人的关系来祝福我们。”
“再说吧，现在说什么都早，能不能在一起，也不是人想怎么样事情就会怎么样。他对你好吗？”
“好。”
“那就好！”过了几秒，张云磊又发了一条微信消息，“我先忙了，晓月，你举办婚礼的时候告诉我，到时候我一定出席。”
“好！”
许远方问我怎么样，我说这次张云磊没有直接拒绝，看来有希望。许远方没有说话，过了好久，说：“你爱他吗，月儿？”我看着窗外的沉默，夜色里除了黑暗什么都看不到。玻璃窗上倒映出我和许远方的面孔，我一脸愁容，许远方神色也不好看。
“可能多多少少有过心动吧，我也不确定算不算爱。”我如实回答，没有半分欺骗许远方的意思。
“谢谢你的坦诚相待，月儿。我会加倍对你好，加倍疼爱你，不会让你后悔。”
“我困了。”我打断许远方的话，躺在椅子背上。许远方看了看我，说：“你睡吧，再有三个小时就到了。到了我叫你。”
“你困吗，如果困的话，就在高速服务区休息半个小时。”
“你睡吧。”
我躺在车椅子上，闭上眼睛，却怎么睡也睡不着。刚才，我都不知道怎么睡着了。这次，我想睡反倒睡不着。我知道许远方接下来会问我什么问题，也知道自己这样做是为了逃避现实，逃避许远方。我觉得这样也好，我在许远方身旁，不管心在不在他这儿，至少我的人是在的。
我闭着眼睛胡思乱想，也不知道想些什么。我感觉头疼，只好睁开眼睛看着窗外。许远方看到我醒了，说：“怎么这么快就醒了？再坚持一下，马上就到了。”
“远方，今天晚上我们还是别回我家了，我怕我妈妈一时接受不了我怀孕。到了地方以后，我们找一处酒店住一晚，天亮了再回家。”
“好，我听你的。”
下了高速后，许远方找了一家上好的酒店。许远方走在我前面，我走在他身后，他问前台还剩几间房，前台告诉他只剩最后一间，九点之前房间都预定满了，只剩一间大床房。许远方知道我不同意，刚想要走，前台叫住他说：“先生，这边的酒店基本九点之前都会订满，你和你太太住几晚。”许远方笑着说：“就今晚。”前台说：“那正好，您如果预定就抓紧预定，您要是走了，如果预定出去后悔就晚了。”许远方看向我，我知道他的意思，说：“就订这间吧，走了别在没地方住。”许远方交完开好房间，服务员带着我们上楼去了。
服务员打开门，留下门锁，说：“您还想要什么帮忙？”许远方说：“没有了，谢谢。”服务员说：“祝您休息愉快！”
许远方脱下外套，说：“月儿，你先洗漱，我再洗漱。坐了一天的车累不累？”
我脱下外套，说：“还好，你开车肯定比我还累。”许远方接过我手里的外套挂在衣帽柜子里，说：“你坐下先喝杯水休息下，你饿不饿，我叫服务员别你做点吃的，你想吃什么？”
“你别忙了，我一点也不饿，你要是饿就点你一个人吃的。”
“我也不饿。”
按说今晚是我和许远方的洞房花烛夜，本该同床共枕，相拥而眠。可我提出那个无理要求后，许远方就可以和我保持距离，尤其是在上床睡觉的这件事儿。我和许远方的约定就这样被打乱，不过许远方还是很自觉的遵守，说：“月儿，你睡床上，我睡地上，我在给服务员要一床被褥。”特殊原因特殊对待，如果让服务员知道，他们不知道怎么看我们，一定会觉得我们脑子有病。许远方说完就要开门出门，我说：“算了，今天情况特殊就特殊对待，你看你睡哪边？”许远方看了一眼床，说：“你想睡哪边？”
“我怎么都可以。”
“我睡左边，你睡右边吧。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喜欢睡右侧。”
“好。”
许远方让我先洗漱，他后洗漱。我洗漱完出来时，许远方已经睡着了。他躺在床上，鞋也没来得及脱，看来开车真的累坏了。难怪不累，一路开了九个小时。我担心吵醒许远方，轻手轻脚脱掉他的鞋，袜子，给他盖上被子。他的额头紧锁。我刚要伸手想要揉开他的紧锁的额头，却他一把握住手，他说：“月儿，你不要离开我，不要和他走。”我的心紧了一下，说：“我不会走的，不会丢下你一个人不管。”许远方好像听到我说话，不再说梦话。我慢慢抽回他紧握我的手，说：“晚安，小远。”
洗漱完，我就关灯睡了。可能我在车上睡的太多，晚上一时半会睡不着。不知多久，许远方从背后抱住我，他的呼吸就在我颈肩，此起彼伏。我不敢动一下，生怕惊醒睡梦中的许远方。
天亮后，我睁开眼就看见眼前一双大眼睛，眼神像大海一样辽阔无边，深邃如湖水。我凝望着许远方，许远方看着我。我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投入许远方的怀抱，也许是我不经意间，也许是我主动投怀送抱，孤男寡女睡同一张床，后果不堪设想。
我们昨晚本该恩爱缠绵，却是各睡各的。我不知道这叫不叫同床异梦。许远方看见我醒了，抱了我更紧了，熟悉的怀抱又回来了，发热的胸膛又温暖了我受伤的心。许远方没有松开我，我也没有挣脱他的怀抱。我的脸埋在他胸膛前，感觉烤着暖炉。
许远方的手指放到我的发间，他的额头紧贴着我的额头，这是我们分开后第一次如此亲密。他的双手温热有力，捧着我的脸庞，闭上眼睛要亲我。我伸出手急忙挡住他的嘴，说：“我还没刷牙。”许远方说：“我也没刷牙。”
看来我和他的约定已经无效了，他抛在脑后，我也神不知鬼不觉地抛在脑后。我和许远方都破了清规戒律。
一大早，许远方就给我一个深情的吻。我开始身体都是颤抖的，不停地颤抖，本能反应是挣脱。许远方托着我的后脑勺，轻声说：“别害怕，放轻松。”许远方的话像是蛊虫，迷失了我的心智，完全控制了我的心智，他让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
许远方说：“月儿，我要治好你的心结，慢慢帮你打开心结，我要你做一个幸福的女人，全天下最幸福的女人。”
许远方抱了我一会儿，说：“以后谁也别想把我们分开。”
许远方下了床，趴在我面前，说：“起来洗漱了。”我还没反应过来，他往我脚上套上一次性鞋脱，抱住我往洗漱间走。我让他放我下来，他却不放。走到洗漱间的镜子面前，放下我，挤好牙膏，说：“给。”接着他挤好另一只牙刷，看着发呆的我说：“怎么了？”他接了一杯刷牙水，喝了一口水漱口，开始刷牙，又把接好水的牙杯递给我。没过几秒，他就刷好了牙。打开水龙头，捧起一捧水，搓了三四下，双手又接了一捧水搓了脸两下，说：“我洗好了。”说完，他就拿起旁边的毛巾擦脸。他见我傻站在原地，说：“要不我给你洗脸？”我急忙摇头说：“你出去。”许远方饶有兴致的看着我，说：“你全身上下我都看了一个遍，摸了一个遍，现在我还是你合法丈夫，看你洗脸刷牙怎么了？”
我被他说的无语，说：“洗脸刷牙有什么好看的。”
许远方趁我不注意咬住我耳朵一下，下一秒就跑了。
我对他真是无语，大早上就撩拨我，挑逗我，还好我定力足够强大。我看着他跑出去的身影，说：“没有我的允许，你不能进来。”我听见许远方一阵笑声。
他一定是看我的笑话，还好，他没做什么过分的事情，要不然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许远方下了床，趴在我面前，说：“起来洗漱了。”我还没反应过来，他往我脚上套上一次性鞋脱，抱住我往洗漱间走。我让他放我下来，他却不放。走到洗漱间的镜子面前，放下我，挤好牙膏，说：“给。”接着他挤好另一只牙刷，看着发呆的我说：“怎么了？”他接了一杯刷牙水，喝了一口水漱口，开始刷牙，又把接好水的牙杯递给我。没过几秒，他就刷好了牙。打开水龙头，捧起一捧水，搓了三四下，双手又接了一捧水搓了脸两下，说：“我洗好了。”说完，他就拿起旁边的毛巾擦脸。他见我傻站在原地，说：“要不我给你洗脸？”我急忙摇头说：“你出去。”许远方饶有兴致的看着我，说：“你全身上下我都看了一个遍，摸了一个遍，现在我还是你合法丈夫，看你洗脸刷牙怎么了？”我被他说的无语，说：“洗脸刷牙有什么好看的。”
许远方趁我不注意咬住我耳朵一下，下一秒就跑了。
我对他真是无语，大早上就撩拨我，挑逗我，还好我定力足够强大。我看着他跑出去的身影，说：“没有我的允许，你不能进来。”我听见许远方一阵笑声。
他一定是看我的笑话。
我正要推门离开洗漱间，许远方一个公主抱，她惊叫了一声，他哈哈笑着把我放到床上坐着。他就是喜欢捉弄我，我哭笑不得，眼神凶巴巴的瞪着他。他立马憋住笑，脸扭向一边。过了几秒，他控制住笑，说：“是我帮你穿衣服，还是你自己动手。”
“我自己来，不用麻烦你。”
“你确定不用我帮忙。”
“确定。”
我要换衣服，见许远方看着我，我说：“你转过去，不许看。”许远方装过身背对着我，我一边看着他，一边要换衣服。他说：“好了吗？”
“没有。我说好了，你才能转身，我说不好，你就不能转身。”
“好了。”
许远方看了我一眼，说：“可以啊，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我不屑的说：“那是。”
吃完早餐，我们就离开酒店。许远方开车的时候，说：“月儿，你也考驾照吧。”
“怎么了？”
“有了驾照，你就可以开车了，想去哪儿就去哪儿。”
“我买不起车。”
“我送给你一辆新车。”
“我养不起车。”
“所有的费用，油费，保养费，我全包了。等你生完孩子，你就报考驾照。”
“你不怕我学会开车，四处游荡，再也不想回家。”
“那我就跟着你浪迹天涯。你去哪儿我就去哪儿，你在哪儿我就在哪儿画画。反正我要守着你，一刻也不离开。”
有时候，我觉得我和许远方两个人应该互换一下灵魂，他是女人，我是男人。他的黏糊劲儿更像一个女人。
我看着车窗外天气很好，大街上都是过往的行人，他们骑着自己心爱的小电车，看上去没有任何不悦。我说：“我不喜欢开车。”许远方说：“不喜欢开车就不开车。”
我抬头看着天上的停泊的一团白云，不由想起我和许远方。现在我和许远方虽然相拥，抱团取暖，可我总觉这样的日子让我飘，虚无缥缈，没有踏实的感觉。我们这样的日子好像在未来的某一天戛然而止，说停下就停下，说到头就到头。
许远方开车开到市区中心，下车要给我家里人买礼物。他问我妈妈喜欢什么，两个妹妹喜爱什么，李叔叔喜欢。他把我家里的每个人都记得清清楚楚。我见他认真诚恳的样子，说：“你有这份心，她们都会高兴的，你什么礼物也不送，她们不计较。再说了，也不能因为一份礼物就看出一个人虚情假意。最重要的是，还是遇到事的时候不往后退缩。”
“话是那样说，但要真像你说的这样，第一次两手空空进丈母娘家，让人知道后笑掉大牙，人家肯定会说我不会做人做事。”
我还想辩解什么，说服许远方什么也不买。许远方却在一家大型商场停下脚步，带着我一起进去逛商场。
我最讨厌的就是逛商场，我觉得我一点也不像个女人，也不像其他女人热衷逛商场，买东西货比三家。我很简单，说买什么就买什么，基本上去了第一家当场就买下来。我真不明白有什么比来比去的，东西大差不差。
许远方知道我妈妈身体不好，直接在大商场买了一张养生椅。许远方又给李叔叔买了一辆带棚子的三轮电动车，不管阴天下雨还是大太阳，李叔叔都能带着我妈妈出去兜风，想去哪儿就去哪儿。三轮电动车上还有风扇，冬暖夏凉。
我急忙拉住许远方不让他买这些东西，买了也是白买，她们几乎也不用。许远方说钱他出，他不让我插手管这件事。许远方问我小妹喜欢什么，我说她没什么喜好，就是喜欢玩，喜欢拍照。许远方二话不说当场打电话就托他朋友从厂家买了一架尼康最新款的照相机。许远方问我二妹喜欢什么，这次不管他怎么问，我都守口如瓶。我不想花许远方的钱，更不想欠他的人情，以后我要是离开他，我还得原数还给他。我可没有那么多钱，买这些没用东西。
许远方问我是不是我妹妹的姐姐，我说是啊。他又问我是不是亲姐姐，我说是啊。许远方说打死他也不相信我是我妹妹的亲姐姐，哪有亲姐姐不让老公送娘家人礼物。
我被许远方说的哑口无言，许远方又问我，他是不是我老公，我没明白他的意思，轻轻点了点头。他又问我是不是我真的老公，我又点了点头。他说那还不让送礼物，除非我不拿他当老公，而是把他当做外人。
许远方这是什么鬼逻辑，他把我说的话当耳旁风，我也把他说的话当耳旁风。反正，他不买礼物符合我的心意。他花大价钱买礼物，我也不会念他的人情。他这就是变相贿赂，收买人心，买卖人情。
看得到的远方（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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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当许远方告诉说他喜欢女儿，是个女儿奴时，打死我也不相信世上竟然会有想要女儿超过儿子的男人。关于这个问题，之前我和许远方讨论过，而且讨论的已经不是一次两次。我看着吃饭的许远方，说：“小远，如果我一直给你生不了儿子，你会怪我吗？”
许远方吃完最后一口饭，擦完嘴，又给我用纸巾擦了擦嘴角，宠溺地说：“你看你，嘴角都是碎渣，都当母亲的人了，还是个小孩子。”我没有心情和许远方开玩笑，说：“我问你话呢，如果我一直给你生不了儿子，无法帮你完成传宗接代，你会怪我吗？”
“又说胡话，刚刚还好好的，怎么就想到这个了。我不是说过吗，我喜爱女儿，我恨不能你多给我生几个女儿，也让我过过女儿奴的瘾。”
“你真的不想要个儿子？一点也不想？”
“不想，我就喜欢女儿，只喜欢女儿，要是我们的女儿像你，我会更开心。女儿长成你的样子，又高又漂亮，不好吗？”
“我给你说的是正事，如果我给你生不出儿子，无法为你许家增添香火，我们就离婚吧，你再找一个，找一个年轻的女生，给你生一个儿子。我绝不会阻拦你，更不会埋怨你，不会怪你。”
许远方摸了摸我的额头，说：“你是不是发烧感冒了，好好的说这个干嘛，我再说一遍，最后说一次，我不在乎你给我生的是儿是女，只要是你和我生的孩子，我都喜欢。只不过，我的愿望一直想要个女儿。人都说女儿是父亲的小棉袄，是父亲前世的情人。上辈子做不了夫妻，这辈子就做父女。”
“万一她是个女儿，她不乖，不听话，不服管教呢？”
“那我认了，子不孝，父之过。”
“如果她很丑很丑，长的一点也不漂亮呢？”
“那她也是我的女儿，我的亲生骨肉。别人怎么说是别人的事，但在我眼里她就是公主，我的公主。”
许远方站起来把垃圾扔到不远处的垃圾桶里，又回来搀扶我，说：“冷吗？”
我摇摇头，说：“刚才吃饭，吃了一头热汗。”许远方笑了，说：“谁让你吃的那么急，不过吃饭的时候出出汗也对身体好。”
许远方处处维护我，处处为我着想，我真不知道自己离开许远方后会变成什么样子，会不会能像以前自力更生。“远方，你以后不要对我这么好，我怕我离不开你，到哪儿都想着你在我身边就好了。好像离开你，我就不能活了，什么也干不了。你这不是帮我，是害我，是让我懒惰，对什么都不上心，养成一副养尊处优的状态。”
“那不正好，你就离不开我了，就不会想着离开我，只要你离开我一步，你就会想要是许远方在我身边就好了。”许远方说完的得意的笑了。
许远方开车上了高速，我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不知不觉就睡着了，等我醒来的时候，天已经黑，四周墨色。我说几点了，许远方说八点半。许远方问我睡醒了吗。我点点头说醒了，你困吗。许远方笑着说我开车不困，坐车困，只要坐车我就睡着了，所以我必须开车。我看着许远方说：“你不必这样辛劳，不必这么着急，你可以不开车，我们可以坐火车。”
“不管怎么说，我们结婚的事情都该回家把这个消息告诉你妈妈妹妹。对了，我还没见过你妹妹，她是什么样子，会不会不接受我？”
我看许远方的样子忍不住笑了，说：“你还真的花点功夫，要不然她们可不这么容易接受你这个从天而降的姐夫。”
“你这样说我还真怕过了小姨子这关，你说我怎么做？”
我想了想没说话。许远方说：“说说，月儿，让我心里有个准备。”
“她们也没你想象中那么难接触。”
我刚说完，就接到电话，我看了一眼是关婷婷打的电话，接通了。
“月儿，我回京了，你在哪儿，出来一起吃饭。我给你带的家乡特产。”关婷婷是吉林人，每次她回老家都会给我带很多很多吃的特产，都是我从未见过从未吃过的。
“我在回老家的路上，婷婷。你分给其他朋友吃吧。”
“你出什么事了，大家都来公司上班，就你一个不在工位。”
“我结婚了，婷婷。”
“你骗我吧，今天可不是愚人节。你和谁结婚的，我怎么从没你听说过。”
“我和孩子的爸爸今天领的结婚证。”
“恭喜你，晓月，这下孩子就有爸爸了，而且是她的亲生父亲。你一定要幸福哦！”
“谢谢你，婷婷。对了，婷婷，有人加你微信吗？”
“谁啊？”
“就是我给你之前给你提起的男士。回头我再问问他，或者我组织大家一起吃饭。”
“随缘吧，这个也强求不来。你什么时候回来，我给你包一个大红包。”
“时间还不确定，确定好了告诉你。给公司请了婚假，婚假结束，我就要请产假，可能我们一时半会见不到面。”
“好啊，你这是双喜临门，我祝福你，晓月，你终于有了一个属于自己的家，我真羡慕你。”
“你也会有的，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你不用着急，属于你的真命天子会出现的。”
“好，我等你回来。”
“好，先这样。”
挂完婷婷的电话，许远方问谁啊，我说和我关系要好的一个同事，她给我带了特产给我。“她还单身？”“是。”“现在大龄男青年，女青年多的是，就是互相看不上眼。”
“我想撮合她和张云磊。就是不知道他两来不来电。”
“这样不好吧，你明知道张云磊对你的心思，你还把他推给别人，他会怎么想。他肯定不会接受你的好意，即使那个女孩很优秀，各方面条件都不错，他也不会同意。”
“要不我直接把张云磊电话号码给婷婷，让婷婷给他打电话。不都说男追女隔座山，女追男隔层纱。说不定，婷婷主动联系张云磊，事儿就成了。”
“你真的想撮合他们两个在一起？”
“对啊，一个是我的好姐妹，一个是我的好朋友，正好一男一女，刚好凑成一对。”
“如果是我爱的女孩子给我介绍女朋友，我一定会伤心欲绝。”
“我希望他们两个幸福，找到彼此的归宿。男未婚，女未嫁，两个人都是善良的人，不在一起多可惜。肥水不流外人田，我可不想让他们错过彼此。”
“希望如你所愿。这件事儿，我希望你能把握好分寸，别到最后，两方都埋怨你。万一你同事知道张云磊追求过你，你却没有同意，转手把他介绍给她，她会不会生气。这些问题，你都要考虑好，想好后果。大家都是成年人，谁会浪费时间又浪费精力，去了解一个人，爱上一个人。”
许远方说的也是我所顾虑的，如果我这样想的话，他们两个更没有可能在一起。不管结果怎么样，我把他们互相介绍给对方，也算尽心尽力，我是真心为他们两个好，也算朋友没有白交一场。
我把张云磊的手机号发给关婷婷的微信上，又把关婷婷的手机号发给了许远方，算是我还他们一个人情，接下来他们两个能不能走到一起只能看缘分，听天由命，我也管不了那么多。
过了好久，张云磊回复微信，问我怎么样了。我答复还好。过了片刻，张云磊在微信说：“我加那个女生微信了，简单聊了几句。”我回复说那就好。张云磊又发过来微信说：“我听她说你结婚了，是真的吗？”我看着这一句，久久没有回过神，心情五味杂陈，回复是的，今天领的结婚证。张云磊在微信说：“祝你们白头偕老，一生幸福。”我没有接张云磊的话，而是再次告诉他，关婷婷是个好女孩，千万不要错过。张云磊发来一个微笑表情，说：“谢谢关心，我会把握住机会。”
“你什么时候回京？”张云磊又在微信上说。
“还不确定，我们确定举办婚礼的日子告诉你。到时候，你和婷婷一起来。我希望看到你们手牵手，以恋人的关系来祝福我们。”
“再说吧，现在说什么都早，能不能在一起，也不是人想怎么样事情就会怎么样。他对你好吗？”
“好。”
“那就好！”过了几秒，张云磊又发了一条微信消息，“我先忙了，晓月，你举办婚礼的时候告诉我，到时候我一定出席。”
“好！”
许远方问我怎么样，我说这次张云磊没有直接拒绝，看来有希望。许远方没有说话，过了好久，说：“你爱他吗，月儿？”我看着窗外的沉默，夜色里除了黑暗什么都看不到。玻璃窗上倒映出我和许远方的面孔，我一脸愁容，许远方神色也不好看。
“可能多多少少有过心动吧，我也不确定算不算爱。”我如实回答，没有半分欺骗许远方的意思。
“谢谢你的坦诚相待，月儿。我会加倍对你好，加倍疼爱你，不会让你后悔。”
“我困了。”我打断许远方的话，躺在椅子背上。许远方看了看我，说：“你睡吧，再有三个小时就到了。到了我叫你。”
“你困吗，如果困的话，就在高速服务区休息半个小时。”
“你睡吧。”
我躺在车椅子上，闭上眼睛，却怎么睡也睡不着。刚才，我都不知道怎么睡着了。这次，我想睡反倒睡不着。我知道许远方接下来会问我什么问题，也知道自己这样做是为了逃避现实，逃避许远方。我觉得这样也好，我在许远方身旁，不管心在不在他这儿，至少我的人是在的。
我闭着眼睛胡思乱想，也不知道想些什么。我感觉头疼，只好睁开眼睛看着窗外。许远方看到我醒了，说：“怎么这么快就醒了？再坚持一下，马上就到了。”
“远方，今天晚上我们还是别回我家了，我怕我妈妈一时接受不了我怀孕。到了地方以后，我们找一处酒店住一晚，天亮了再回家。”
“好，我听你的。”
下了高速后，许远方找了一家上好的酒店。许远方走在我前面，我走在他身后，他问前台还剩几间房，前台告诉他只剩最后一间，九点之前房间都预定满了，只剩一间大床房。许远方知道我不同意，刚想要走，前台叫住他说：“先生，这边的酒店基本九点之前都会订满，你和你太太住几晚。”许远方笑着说：“就今晚。”前台说：“那正好，您如果预定就抓紧预定，您要是走了，如果预定出去后悔就晚了。”许远方看向我，我知道他的意思，说：“就订这间吧，走了别在没地方住。”许远方交完开好房间，服务员带着我们上楼去了。
服务员打开门，留下门锁，说：“您还想要什么帮忙？”许远方说：“没有了，谢谢。”服务员说：“祝您休息愉快！”
许远方脱下外套，说：“月儿，你先洗漱，我再洗漱。坐了一天的车累不累？”
我脱下外套，说：“还好，你开车肯定比我还累。”许远方接过我手里的外套挂在衣帽柜子里，说：“你坐下先喝杯水休息下，你饿不饿，我叫服务员别你做点吃的，你想吃什么？”
“你别忙了，我一点也不饿，你要是饿就点你一个人吃的。”
“我也不饿。”
按说今晚是我和许远方的洞房花烛夜，本该同床共枕，相拥而眠。可我提出那个无理要求后，许远方就可以和我保持距离，尤其是在上床睡觉的这件事儿。我和许远方的约定就这样被打乱，不过许远方还是很自觉的遵守，说：“月儿，你睡床上，我睡地上，我在给服务员要一床被褥。”特殊原因特殊对待，如果让服务员知道，他们不知道怎么看我们，一定会觉得我们脑子有病。许远方说完就要开门出门，我说：“算了，今天情况特殊就特殊对待，你看你睡哪边？”许远方看了一眼床，说：“你想睡哪边？”
“我怎么都可以。”
“我睡左边，你睡右边吧。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喜欢睡右侧。”
“好。”
许远方让我先洗漱，他后洗漱。我洗漱完出来时，许远方已经睡着了。他躺在床上，鞋也没来得及脱，看来开车真的累坏了。难怪不累，一路开了九个小时。我担心吵醒许远方，轻手轻脚脱掉他的鞋，袜子，给他盖上被子。他的额头紧锁。我刚要伸手想要揉开他的紧锁的额头，却他一把握住手，他说：“月儿，你不要离开我，不要和他走。”我的心紧了一下，说：“我不会走的，不会丢下你一个人不管。”许远方好像听到我说话，不再说梦话。我慢慢抽回他紧握我的手，说：“晚安，小远。”
洗漱完，我就关灯睡了。可能我在车上睡的太多，晚上一时半会睡不着。不知多久，许远方从背后抱住我，他的呼吸就在我颈肩，此起彼伏。我不敢动一下，生怕惊醒睡梦中的许远方。
天亮后，我睁开眼就看见眼前一双大眼睛，眼神像大海一样辽阔无边，深邃如湖水。我凝望着许远方，许远方看着我。我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投入许远方的怀抱，也许是我不经意间，也许是我主动投怀送抱，孤男寡女睡同一张床，后果不堪设想。
我们昨晚本该恩爱缠绵，却是各睡各的。我不知道这叫不叫同床异梦。许远方看见我醒了，抱了我更紧了，熟悉的怀抱又回来了，发热的胸膛又温暖了我受伤的心。许远方没有松开我，我也没有挣脱他的怀抱。我的脸埋在他胸膛前，感觉烤着暖炉。
许远方的手指放到我的发间，他的额头紧贴着我的额头，这是我们分开后第一次如此亲密。他的双手温热有力，捧着我的脸庞，闭上眼睛要亲我。我伸出手急忙挡住他的嘴，说：“我还没刷牙。”许远方说：“我也没刷牙。”
看来我和他的约定已经无效了，他抛在脑后，我也神不知鬼不觉地抛在脑后。我和许远方都破了清规戒律。
一大早，许远方就给我一个深情的吻。我开始身体都是颤抖的，不停地颤抖，本能反应是挣脱。许远方托着我的后脑勺，轻声说：“别害怕，放轻松。”许远方的话像是蛊虫，迷失了我的心智，完全控制了我的心智，他让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
许远方说：“月儿，我要治好你的心结，慢慢帮你打开心结，我要你做一个幸福的女人，全天下最幸福的女人。”
许远方抱了我一会儿，说：“以后谁也别想把我们分开。”
许远方下了床，趴在我面前，说：“起来洗漱了。”我还没反应过来，他往我脚上套上一次性鞋脱，抱住我往洗漱间走。我让他放我下来，他却不放。走到洗漱间的镜子面前，放下我，挤好牙膏，说：“给。”接着他挤好另一只牙刷，看着发呆的我说：“怎么了？”他接了一杯刷牙水，喝了一口水漱口，开始刷牙，又把接好水的牙杯递给我。没过几秒，他就刷好了牙。打开水龙头，捧起一捧水，搓了三四下，双手又接了一捧水搓了脸两下，说：“我洗好了。”说完，他就拿起旁边的毛巾擦脸。他见我傻站在原地，说：“要不我给你洗脸？”我急忙摇头说：“你出去。”许远方饶有兴致的看着我，说：“你全身上下我都看了一个遍，摸了一个遍，现在我还是你合法丈夫，看你洗脸刷牙怎么了？”
我被他说的无语，说：“洗脸刷牙有什么好看的。”
许远方趁我不注意咬住我耳朵一下，下一秒就跑了。
我对他真是无语，大早上就撩拨我，挑逗我，还好我定力足够强大。我看着他跑出去的身影，说：“没有我的允许，你不能进来。”我听见许远方一阵笑声。
他一定是看我的笑话，还好，他没做什么过分的事情，要不然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许远方下了床，趴在我面前，说：“起来洗漱了。”我还没反应过来，他往我脚上套上一次性鞋脱，抱住我往洗漱间走。我让他放我下来，他却不放。走到洗漱间的镜子面前，放下我，挤好牙膏，说：“给。”接着他挤好另一只牙刷，看着发呆的我说：“怎么了？”他接了一杯刷牙水，喝了一口水漱口，开始刷牙，又把接好水的牙杯递给我。没过几秒，他就刷好了牙。打开水龙头，捧起一捧水，搓了三四下，双手又接了一捧水搓了脸两下，说：“我洗好了。”说完，他就拿起旁边的毛巾擦脸。他见我傻站在原地，说：“要不我给你洗脸？”我急忙摇头说：“你出去。”许远方饶有兴致的看着我，说：“你全身上下我都看了一个遍，摸了一个遍，现在我还是你合法丈夫，看你洗脸刷牙怎么了？”我被他说的无语，说：“洗脸刷牙有什么好看的。”
许远方趁我不注意咬住我耳朵一下，下一秒就跑了。
我对他真是无语，大早上就撩拨我，挑逗我，还好我定力足够强大。我看着他跑出去的身影，说：“没有我的允许，你不能进来。”我听见许远方一阵笑声。
他一定是看我的笑话。
我正要推门离开洗漱间，许远方一个公主抱，她惊叫了一声，他哈哈笑着把我放到床上坐着。他就是喜欢捉弄我，我哭笑不得，眼神凶巴巴的瞪着他。他立马憋住笑，脸扭向一边。过了几秒，他控制住笑，说：“是我帮你穿衣服，还是你自己动手。”
“我自己来，不用麻烦你。”
“你确定不用我帮忙。”
“确定。”
我要换衣服，见许远方看着我，我说：“你转过去，不许看。”许远方装过身背对着我，我一边看着他，一边要换衣服。他说：“好了吗？”
“没有。我说好了，你才能转身，我说不好，你就不能转身。”
“好了。”
许远方看了我一眼，说：“可以啊，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我不屑的说：“那是。”
吃完早餐，我们就离开酒店。许远方开车的时候，说：“月儿，你也考驾照吧。”
“怎么了？”
“有了驾照，你就可以开车了，想去哪儿就去哪儿。”
“我买不起车。”
“我送给你一辆新车。”
“我养不起车。”
“所有的费用，油费，保养费，我全包了。等你生完孩子，你就报考驾照。”
“你不怕我学会开车，四处游荡，再也不想回家。”
“那我就跟着你浪迹天涯。你去哪儿我就去哪儿，你在哪儿我就在哪儿画画。反正我要守着你，一刻也不离开。”
有时候，我觉得我和许远方两个人应该互换一下灵魂，他是女人，我是男人。他的黏糊劲儿更像一个女人。
我看着车窗外天气很好，大街上都是过往的行人，他们骑着自己心爱的小电车，看上去没有任何不悦。我说：“我不喜欢开车。”许远方说：“不喜欢开车就不开车。”
我抬头看着天上的停泊的一团白云，不由想起我和许远方。现在我和许远方虽然相拥，抱团取暖，可我总觉这样的日子让我飘，虚无缥缈，没有踏实的感觉。我们这样的日子好像在未来的某一天戛然而止，说停下就停下，说到头就到头。
许远方开车开到市区中心，下车要给我家里人买礼物。他问我妈妈喜欢什么，两个妹妹喜爱什么，李叔叔喜欢。他把我家里的每个人都记得清清楚楚。我见他认真诚恳的样子，说：“你有这份心，她们都会高兴的，你什么礼物也不送，她们不计较。再说了，也不能因为一份礼物就看出一个人虚情假意。最重要的是，还是遇到事的时候不往后退缩。”
“话是那样说，但要真像你说的这样，第一次两手空空进丈母娘家，让人知道后笑掉大牙，人家肯定会说我不会做人做事。”
我还想辩解什么，说服许远方什么也不买。许远方却在一家大型商场停下脚步，带着我一起进去逛商场。
我最讨厌的就是逛商场，我觉得我一点也不像个女人，也不像其他女人热衷逛商场，买东西货比三家。我很简单，说买什么就买什么，基本上去了第一家当场就买下来。我真不明白有什么比来比去的，东西大差不差。
许远方知道我妈妈身体不好，直接在大商场买了一张养生椅。许远方又给李叔叔买了一辆带棚子的三轮电动车，不管阴天下雨还是大太阳，李叔叔都能带着我妈妈出去兜风，想去哪儿就去哪儿。三轮电动车上还有风扇，冬暖夏凉。
我急忙拉住许远方不让他买这些东西，买了也是白买，她们几乎也不用。许远方说钱他出，他不让我插手管这件事。许远方问我小妹喜欢什么，我说她没什么喜好，就是喜欢玩，喜欢拍照。许远方二话不说当场打电话就托他朋友从厂家买了一架尼康最新款的照相机。许远方问我二妹喜欢什么，这次不管他怎么问，我都守口如瓶。我不想花许远方的钱，更不想欠他的人情，以后我要是离开他，我还得原数还给他。我可没有那么多钱，买这些没用东西。
许远方问我是不是我妹妹的姐姐，我说是啊。他又问我是不是亲姐姐，我说是啊。许远方说打死他也不相信我是我妹妹的亲姐姐，哪有亲姐姐不让老公送娘家人礼物。
我被许远方说的哑口无言，许远方又问我，他是不是我老公，我没明白他的意思，轻轻点了点头。他又问我是不是我真的老公，我又点了点头。他说那还不让送礼物，除非我不拿他当老公，而是把他当做外人。
许远方这是什么鬼逻辑，他把我说的话当耳旁风，我也把他说的话当耳旁风。反正，他不买礼物符合我的心意。他花大价钱买礼物，我也不会念他的人情。他这就是变相贿赂，收买人心，买卖人情。
许远方见问不出我话来，说：“那我就给二妹买一台苹果手机吧。既然给小妹买的照相机，没偏没向，公平起见，既然小妹是电子产品，两人都是电子产品。”
许远方这次真的是狠下心下血本，也不怕血本无归。我冷眼看着许远方，泼他一身冷水，说：“就算你这样，她们也不一定会接受你。”许远方嘿嘿笑两声，说：“接不接受，你说了不算。你又不是她们，你怎么知道。”
我看不惯许远方花钱收买人心的这一套，我有极大的信心相信，两个妹妹一定不会为之所动。二妹已经大学毕业了，也开始工作了。
她做的英语笔译，听我妈说她吵着要考研究生。小妹上大学，业余爱好摄影，人生最大的理想就是当一名摄影师。不是我打击小妹，虽然她有拍摄的天赋，对色彩和感官极其敏感，但我不看好她。我希望她毕业后找一份稳定的工作，比如当一名人民教师，夏天有暑假，冬天有寒假，而且照样有工资。这样的日子是多么自在惬意。我是年纪大了，不能考体制内的老师，要是我年轻七八岁，说什么我也要考人民教师。整天和孩子打交道，和她们斗智斗勇，比对付老板，顾客，同事要轻松多了。
我真想不通小妹是怎么想的，只能说人各有志。谁也勉强不了谁，谁也替代不了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