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潮要来袭
焦小桥 文/图
这些年,每逢冬天就盼望下雪,盼望下一场大雪。北方的冬天气候干冷,只有下雪能掩盖灰尘,只有下雪能净化空气。
可是,近些年每个冬天都飘着不太大的雪花。由于大多是暖冬,雪落到地面不久就化了,感到很不过瘾。
昨日这场雪简直是铺天盖地,由着性子下了一整天。马路街道楼房树木都披上了洁白的盛装。
傍晚雪稍小一些,耐不住寂寞的人们,就开始在自家楼下拍照,带着孩子堆雪人。
朋友圈里不断有人提醒,不要玩雪,雪中会有病毒。这其实是在大惊小怪。
像我们东北边陲不在疫区,有两个新冠病毒确诊病例,均以被医治痊愈出院。
慎重是应该的,若不科学理智地分析面对,盲目地人云亦云跟风不太好。
像在家里无节制地喷洒各种消毒品,搞不好会伤到身体的其它器官。躲在家里是必要的,但不必搞得太紧张太慌乱。
这场雪不是人们期盼的,但它的来到还是给人神清气爽的快感,让这些天都紧绷压抑着的神经,或多或少得到了放松。
第二天早上雪还在下,在偏远的山区,雪会更大。我们城镇四面环山是个小盆地,基本没有什么大的自然灾害。
花大夫这两天都很沉闷,给他打电话不是在睡觉,就是在发呆。宾馆欠电费停电,等业主交上了电费,电视也没了影像。
捧着手机屏幕太小,看看就累了。一会儿开窗通风,一会儿看看窗外,太无聊了。
人是群居动物,孤伶伶一个人呆在狭小的空间里,不说话真能憋出毛病。
每天在电话里跟他胡乱瞎聊,叙述我们在家共同追的电视剧的剧情进展,他有点呆傻了,都忘了可以在手机上下载看的。
医院给每个被隔离的大夫发考卷,测试大家的心理状态。有些年轻的医护家里孩子还没断奶,一连被隔离了那么多天,一定会抑郁的。
花大夫不再晒盒饭了,每天都是重复的老三样。不活动根本没胃口,也吃不下。他不喜欢吃大米干饭,吃多了胃反酸。
上午九点,雪终于停了下来,找出花大夫的内衣。他去隔离那天,一遍一遍告诉他要格外带一套替换,他偏不带。
这几天他在宾馆把洗好的内衣,用电吹风吹干再穿,不让我去送。问到底院方让不让去送,却支支吾吾。
不管让不让,今天一定去,主要是去给他买点吃的,比如他喜欢的水果甜点。
在超市购物的人们,不像前几天那样紧张。虽然高速公路不通了,但都不盲目地疯狂采购,物品很充足丰盛。虽然都戴着口罩,眼神都很从容淡定。
两个小服务员在聊天,一个说,现在的餐具卖的真好,都在家吃饭,不会做饭的都学会了做饭。
另一个说:真感觉挺好的,在家学习做蛋糕,一家人轮着打蛋,打打打打打,太有趣了。
是呀,这次都回归家庭,都在人间烟火中返璞归真。也的确是一大收获。
宽广的马路及周边都是雪,清雪车缓缓地前行,路两旁穿桔色背心的环卫工人,在有秩序地清理,两旁的树木上的树挂非常好看。
那个宾馆不算远,但积雪太深还是走了很久。刚走到宾馆楼下,二楼一个开着的窗户下,探出了老花花的脸。
他激动地喊:“大轮子,大轮子!”我也伸张着手臂欢呼:“花花,我来了,我来给你送东西,给你买买啦!”
我没告诉他我要来,心有灵犀他知道我会来,他刚好那个时候朝窗外看,就看到了我呀!
这种默契是三十年,风风雨雨磕磕碰碰的厮守中修到的,这个呆在身边烦,不在身边又牵挂的家伙,好像要掉眼泪了,他指着脖子说睡落枕全身肌肉都酸痛。
还没打开宾馆的大门,就被阻止在外不让踏入,询问给谁送东西后,就叫我离开。
把守大门的都是医院的工作人员,他们让我把东西放到口袋里,生怕带进病毒。
花花依然站在窗口,在没封闭的阳台抓到一点雪,团成一个兵乓球大的雪球,朝我扔来。我挥挥手就bye bye了。
下午雪停了,大风呼呼叫,傍晚淡桔色的太阳周围都是灰白色的风环,寒冷真的要来,冰寒地冻不会持续几天的,毕竟春天的脚步越来越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