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座城也是家

郑重申明:本文系原创首发,文责自负。

“姐姐,我们到啦,你快醒醒”妹妹摇晃着南南。

看姐姐睡得沉,妹妹扑倒南南身上,用撒娇同时带一点儿抱怨的声音说道“姐姐,你别装了,我知道你已经醒了,你再逗我,我可要生气啦,哄不好的那种。”

南南继续装睡,妹妹开始用她柔软的小手指掰扯南南的脸,小手指不停蹂躏着南南的脸,随后妹妹从座椅起身,拥入南南怀中,奶声奶气又喊了一声姐姐,用大拇指和食指撑起南南紧闭的双眼。

“姐姐,我知道你肯定是装的,你的眼皮都不自然,姐姐外面真的好漂亮,你陪我去玩好不好吗?”南南真是装不下去了,逮住妹妹的脸蛋好一顿揉搓,“你这小家伙,刚才竟然敢柔你姐姐的脸。”

妹妹跑下了车,一边笑着一边跑着,“小南姐姐,我错了”。这点随了谁,认错还挺快,小小年纪就已经学会了能屈能伸。南南迎着和风,追着妹妹跑去,一把将她抱起,“小家伙,这下看你往哪跑?”

“姐姐我不跑,你就一直这样抱着我吧!”

“琦妹妹呀,你想的可挺美的呀!”

妹妹很是喜欢这位姐姐,要不是拜年,一大一小也很难聚到一起,南南抱着妹妹朝舅舅家的方向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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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年桂林城区人还挺少的,店面都关闭了,天气微寒,可以隐隐约约看到太阳的影子,大舅因为小表弟上学接送方便,在一个新的地方买了楼房。

南南也是第一次来大舅的新家,小舅工作也特别忙,今年也是第一次来,一行十几人,准备从那狭长的过道进去,不得不说狭管效应还挺明显,风呼呼地刮着,妹妹是短寸头,南南散披着的头发,随风起舞,发丝飘到了妹妹脸上。

“姐姐,你怎么不把头发扎起来呀,都飘到我脸上啦?”

南南手一伸,“给,要不妹妹你帮姐姐扎起来”,妹妹轻轻从南南手上取下发箍,双手紧抱着南南的脖子,“姐姐,你继续往前走,我会扎头发的,你相信我。”

“姐姐相信你”,说完南南抱着妹妹继续往前走,小舅妈在后面说道“琦琦呀,你知不知道姐姐这样抱你很累的。”

妹妹浅浅地笑了一下,“妈妈,我帮姐姐扎完头发就下来自己走,姐姐太高了。”

在南南心里,小舅妈一直是一个特别可爱的小女孩,声音一直是那么地温柔,比长绒棉还柔软,每一次听小舅妈说话,南南都要陶醉很久,心想这应该是知性的力量的吧。

舅妈就像城堡走出来的公主,行事妥帖,每次她喊舅舅时的声音,南南的心都被酥化了,这样世界上怎么有怎么可爱的女孩子呢,南南好想把舅妈圆圆的脸蛋捧在手心里。

南南心想要是自己是男生,也会喜欢上舅妈这样的女孩子,小舅比小舅妈大六岁,恐婚主义的南南似乎对爱情又有了一丝憧憬,南南瞬间摇了摇头,提醒自己要清醒,不能有幻想。

很快大舅怕我们找不到就迎来出来,大舅身形比较矮小,一脸富贵相,他的笑容就像春天里绽放的花朵一样,特别温暖,很喜欢看大舅微笑的模样。

南南牵着琦妹羞涩地向前跟大舅打了招呼,大舅热情地应下,毕竟也很少见到南南,琦妹也有样学样“大舅好!”,大舅笑了笑,没有立马纠正她,“琦琦你读几年级了”。

“我读四年级了。”

大舅从南南手里接过琦琦,那我问你哈“爸爸的妈妈就什么”。

“奶奶”

“爸爸的哥哥叫什么?”

“爸爸的哥哥好像叫伯伯。”怪机灵的小姑娘,“大伯好,妈妈刚刚教过我啦,但是好像一下就忘记了”,嘟着嘴卖萌地看着大舅。

“大伯呢,知道琦琦是逗我开心,你这个小不点呀。”舅舅弯着食指点点了琦琦的头。

很快南南跟随着队伍,到了舅舅家,南南首先向外婆问了好,之后向大舅妈问了好。一屋子都是不认识的人,南南瞬间傻了眼,想去帮个忙,被外婆拦住了,只能陪着一群不认识的小朋友玩。

一边削着广西的大马蹄,确实很大,跟橘生淮南一个道理,广西也盛产砂糖橘,马蹄在广西的适应性比其他地方强,长得又大又圆润,削完皮一整放进嘴里,别提多满足,一颗马蹄战胜了心中的陌生感。

很快饭就上桌了,南南依旧很拘谨,一副端庄的模样,甚是安静,大舅妈走过来,笑着跟南南说“千万别再舅妈家放不开,畅快了吃,今天你们来,舅妈特意准备了很多广西特产呢。”

南南瞬时间不知所措,笑着应下舅妈的话。第一次感受到原来外婆家拜年是这样的氛围,心里甜甜蜜蜜的。

年后广西很多景区是不要门票的,可谓是举国同庆,小舅妈就邀请南南一起去漓江玩,桂林山水甲天下,闻名遐迩。

琦琦开心极了,“耶耶,可以跟姐姐一起去漓江玩啦!”

小孩子的内心永远都不会掩藏不了欢乐和伤心,一颗童真的心似乎可以融化积雪,温暖整个冬天。

怎么去漓江呢,坐双层巴士是六个小孩子的心愿,果真物以稀为贵呐,从起点站上车,这样大家就可以坐着巴士两层观赏桂林美景,小孩子应该是图个新鲜,不是为了漓江美景而来的。

南南对漓江的印象还停留在书本上,或是那张二十元的人民币上的图景,自然天成之景谁会不爱呢?不过,去的那天下午天色有点暗沉,但没有下雨。

下大巴后,就是漓江河畔,初到此地,大家行走在岸堤上,虽然桂林是一个亚热带城市,但也有着热带城市的某些风貌特征,路边植被枝叶繁茂,树枝上还挂着长长的树须。

南南又一次被这奇特的树给吸引住了,牵着琦妹一起去感受这大自然馈赠的礼物,摸一摸这太上老君的长须再说。琦妹可开心了,跟南南说“姐姐快看,我也有长头发了。”

异域也是他乡,南南这次来,下定决心要好好了解一下这座城市,她想了解桂林,这座她外婆居住了一辈子的地方,南南长大了,自然少不了要关怀家人,有时又很笨拙,不知道怎么表达对家人的爱,从一山一水中了解也是一个不错的办法。

琦妹正处于认知上升阶段,万事万物都有好奇心,抚着树须问南南,那是什么树。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南南实诚地掏出了手机识物,才得知原来这是榕树,久闻不如一见。

一颗榕树仿佛造就了一个微型生态系统,与漓江水辉映在一起,如同唯妙唯肖的画卷,千年榕树的根稳稳地扎在岸堤纵切面上,如同卫兵一般,似乎防御着漓江水入侵它的地盘。

树上小鸟向游客展露着歌喉,如同刘三姐的歌声那般婉转动听,没有丝毫怯懦和羞涩,时而飞到这根树枝,时而跳到那根树枝,互相对着歌词,比试着谁将会是今日的歌王。

来漓江自然是要乘游轮夜览江面美景,走了一会,小舅和小舅妈就去给大家买船票了,现在还是下午,买完票行至象鼻山纵赏山水后,再观夜景,行程才算完美。

家人组团游,对南南来说意义非凡,即使一句话也不说,也仿佛彼此之间已经说了千万句话,南南是个有责任感的小姑娘,时时刻刻都牵着琦妹的手,家人也很放心,她在拥挤的人群里紧跟在队伍的末端,一边赏景,一边记录与家人此刻相处的美好。

观察着四对夫妻恩爱的相处,爱情最好的模样就是相互陪伴,彼此滋养,他们的相互恩爱才让自己的小家有了大爱和温暖。南南只会被家人和朋友的爱情感动,或许只有家人的幸福才会驱散她心中的那份恐惧。

很快就到象鼻山了,进园后自然就是选观景点,不同的观景点看到美景是不一样的,最先南南和舅舅他们去到了一个较远观景点,这里视野广阔,可远观象鼻山,也可近观游艇水上飘,激情与速度漂移在这平静的水面上,不时擦出洁白的水花,飘逸在河面上方。

南南似乎不是一个抽象派,站在那儿呆呆看了半天,还没有抽象出象鼻的模样,脑子不停地翻着页,小舅指着给琦妹看,山中间的那个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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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南心想为啥不叫大象山,确实象鼻山也叫象山,这就好理解了,此山主体部分为象身,站在漓江面向西北,洞孔左侧细长如同象鼻一样。

南南果然不适合去搞艺术,如果南南搞艺术,一定会和《月亮与六便士》里的Dirk一样画笔拙劣,那可真是艺术界的灾难,南南内心庆幸了许久,还好没有酿成大错。

南南不喜欢自拍,但喜欢拍风景和捕捉生活瞬间,这样南南免不了要当工具人,指导这四对夫妻六个孩子摆好姿势拍摄全家福,看他们脸上的笑容,南南内心也在荡漾。

远观之后就到了近观点,这里人山人海,好不热闹,南南似乎找到了未来过年的方式,就是带着家人出游,不仅收获美景,而且收获沿途热闹与氛围感。

南南心想要是阳光明媚的话,碧水蓝天与青山交融构筑一幅图就当此生我也去过了苍山洱海。南南肯定是没玩尽兴的,不然也不会有此想法。这可是美丽漓江呀,怎么玩都会意犹未尽。

南南转念一想,虽然天气不好,但能跟家人来看,它就拥有独一无二和别具风格的美,山水自有它本身的灵气,心境不同,意蕴自然不同。

琦妹突然打断南南的思绪,“姐姐我好累,我现在立马就想回去,真的走不动了。”自家的妹妹肯定要宠着呀,“来姐姐抱你”。不得不说琦妹真轻,舅妈自然不允许南南这般宠着妹妹,又告诉妹妹要考虑姐姐这样会很累的。

千言万语无法道尽漓江之美,南南开始期待看漓江夜景了,舅舅看小的们都累了,决定提前结束白天的游览,去品尝桂林特色美食卤粉。一碗卤粉征服了各方游客的味蕾,特制卤料的成色不同于湖南的酱汁色,而此地卤水是偏青茶色,南南震惊了,正宗卤水是这样的吗?

南南开始怀疑是否加卤水了,想去跟店家确认了一遍,心想算了,先尝尝吧。入口那瞬间,原来这番风味异曲同工,甚是妙哉。南南对美食有着一定追求,桂菜虽不在八大菜系之列,但在她眼里是低调的贵族,有着简单的高级感,平价且味美,简约而又不失贵气。

用完餐后,天已漆黑,桂林的街道灯红酒绿,车辆川流不息且有秩序地行驶在马路上,不急不忙,安逸自在,大抵是司机也慢下来欣赏一下这美丽的漓江夜景吧。

南南牵着琦妹向前走着,吃完饭的她蹦蹦跳跳,很快没了疲惫感,立马对乘游轮这件事又提起兴趣,但是我们要静等一小时后,这一个小时,南南看着一波又一波人登上游轮,妹妹躺着南南怀里静待那班游轮到来。

灯光略微有点昏暗,对岸七彩灯光相互交织,仿佛南南此刻闯进爱丽丝的梦境,树影斑驳间,奇幻而有趣,眼前应有尽有。

突然,仙游的南南被琦妹唤回,“姐姐,你在想什么”,南南笑着说,“姐姐在想游轮什么来”。

“是呀,姐姐游轮怎么还没来”,等待过程总是漫长的,能坐在一起等待,或许也是特别幸福的事,走亲戚有时候是为了形式,只有真心相见时,才能凸现相见的意义,明白亲情可贵,也许幸运的是大家还可以坐在一起,哪怕是一起浪费时间。

一个小时很久吗,一晃而过,南南他们的游轮已经缓缓靠岸了,听到播报,琦妹拉着南南极速往前冲,舅舅在后面喊到,“琦琦,不要着急,我们的座位是固定的,有序排队进入”,不得不说舅舅的素质教育还挺到位的。

上船后,小家伙们比较好奇,左顾右盼了几下,小朋友的乐趣,大人好像不用懂,四个比较大一点的小朋友就开始玩起了跳跳棋,不一会儿船就要出发了,船内照明灯被熄灭了,只能靠岸边的灯光照亮。

舅舅希望琦妹他们可以认真赏景,于是就试图引导他们将注意力放在窗外的美景上,南南却觉得几个小朋友夜晚围棋于桌的画面很有意境,小朋友们总能在枯燥时,给自己找到点乐子打花时间。

讲解员开始播报,南南他们将去“两江四湖”游览,即漓江与桃花江,木龙湖,桂湖,榕湖,杉湖。由于湖水位比江水位要高,必须要过阀门,进入杉湖游览,光与影的交织,人在画中游,不得不说得天独厚的自然条件与现代光影技术的结合,让桂林山水更有文化与艺术魅力。

南南一边游览,一边思考这众人皆夸的桂林山水,暂时甲板还未开放,只能通过窗户有限的视野去观赏外面的风景,美的事物人人都爱,置身湖中,可见岸上也歌舞欢腾,依稀可见游人走走停,相互装点了夜晚的美景。

日月双塔是标志性建筑物,又到了南南培养抽象思维的时刻,并非真的有日月,而是两种不同灯光效应,白天这两座塔屹立于湖中并无差别,只有在晚上,才可通过灯光分辨它们。建筑物之于环境来说是一种灵韵,也如同守护神一般,让湖泊更显充盈与生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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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湖面的风很大,甲板上的游客很少,南南喜欢观览全景,站在冷风中,细细端详着这美丽动人的山水,冬天岸侧边斜长出来的树木,如睡美人一般,还没有完全展露出它们的姿态,因为春天还并未到来。

山水自身条件是第一位的,人工的雕琢有时也是锦上添花,灯光的晦明变化,两岸连山更有亲近之感,被群山拥抱的感觉,如同那被宠爱的孩子,可欢呼雀跃,亦可安静地躺在母亲怀里。

两江四湖之上多桥梁,每一座桥都是凝固的艺术,凸显着桂林山水之美,行在桥下,可观精美的雕刻艺术,山水画卷凝固每块石板上,恢弘气派,游艇行驶的速度总是那么快,观看一次肯定会期待下次再来。

湖面除了游艇还有不少打鱼翁,他们带着斗笠,肩上蹲着一只鸬鹚,有的鸬鹚会在船头,小家伙们有着长尖小嘴,专心致志的盯着湖面的异动,动作灵敏且快捷。打鱼翁与漓江山水相互辉映,有一种和谐的人文之美,南南这个船上看风景的人,如痴如醉沉浸在这画面之中。

独自在甲板上观景一个小时后,将这美景尽收眼底,下船后舅舅问她,今日这景色如何?南南支支吾吾用一句“还不错”搪塞过去了,美景需要回头细细品味,才可知美在哪里。

这时已经是晚上十点了,大家都身心俱疲,琦妹却生龙活虎,一行十几个人在冷风中艰难前行,那场面南南估计这辈子难以忘怀,大风瞬间让羽绒服膨胀了起来,舅舅是在这座城市长大的,竟然找不到方向,南南心里祈求着,别迷路,此刻她只想睡觉。大家努力找寻方向,以免错过最后一辆公交。

回去时,外婆和大舅妈已经睡下了,大舅招呼南南洗漱,她动作麻溜地修饰了自己,也去睡觉了。睡在外婆上床,外婆就就开始跟南南说开始唠起嗑。

“外婆,您还没睡呀?”

“我有时候睡得比较晚,看你们还没有回来。”

南南陪外婆唠嗑了一会儿。子女所在的城市就是父母心中的中轴城市,那有家人的那座城市不也是家吗?南南是一个爱探索的女孩,追寻着一束光,其实她早已拥有,实在疲惫的南南很安心地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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