介绍人说地方不好找,我觉得冠以美食名义的旅途皆可行,于是在出发前更新了地图导航,还真不信找不到这家菜馆。
导航将我们带进一片漆黑。路灯仅有点点星丝,几近于无,将夜晚打扮的无限凄凉。失之交臂的遗憾涌上心头,不由让我摇了摇头。突然,一堵厚重的军布色门帘掀开,推出一个大汉,手持电话,呼朋唤友。
没有灯带和LED,甚至没有一盏油灯,我借着他充满酒气的哈欠呵出的美丽名字,努力看到门帘上映出的勾勒,正是要找到所在。稳住心神,且看餐馆大门,低矮压抑,两个成年男子一同进门一定需要紧紧依偎。我吃力的推开门帘,却发现一片空旷,左右两侧贴边的餐桌,使中间闪出一片空地,看来无意再加餐桌,却没有人献上一段草裙舞,真是白白浪费了这空间。
环视四周,陈设真的是陈旧的摆设,一定品尝了这个菜馆13年的酸甜苦辣。请教菜单,服务员指了指墙面,如明镜般高悬,倘若没有好的颈椎,很难看全一墙菜品。
服务员面无表情,手脚却是利索,抹布也算干净,一顿操作之后,倒上了留客的茶水,示意赶紧落座。我执意再站一会,因为坐着根本看不清菜单。只是站久了脑子就容易发热,一股脑点了4道菜,待服务员一个转身,我仿佛找回一丝清醒。
刚想撤下3道菜,老板娘迈着戏曲的官步而来,看着我们7个人的虎背熊腰,显得十分焦虑,不无担心地关切询问:吃不了吧?
一贯认怂的我在吃上面从不服输,这一激将,对着老板娘拍了拍自己的肚皮,决意不再隐藏这副酒囊饭袋。索性又加了6道菜,必定不能让老板娘小瞧了这伙儿人儿。
未及转动催菜的心思,10道菜呼啸而来。菜盘大,菜量足,上菜快,夫“腹”何求?朵颐了第一口,用郭子和宝子的话来说,就是“味儿正”。再吃第二口,用扬哥和开大爷的老母亲的话来说,就是“可以吃”。“可以吃”必须用本地口音和声量释放,不然显得拘谨客套不够洒脱。
一场说聚就聚的家常菜不一定唇齿留香,但终究会流转在记忆里,保不齐哪一天就成了哪一场聚餐的话题。记一场老饕聚会,给以后模糊的记忆一丝凭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