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毫无破绽的犯罪后,她的爱被碾成了绝望的碎片……
贤惠温良的妻子绫音,为了挽回丈夫义孝的爱做出了“在现实生活绝不可行”的事情……被称为神探伽利略的汤川教授再次挑战高难度的不可能犯罪,去推翻作案人密不透风的不在场证明,而谋杀案的答案竟是“虚数解”。
“女人这种生物真是可怕,竟然会想出这种毫无合理性科研,充满矛盾的杀人手法来。”汤川教授这样形容绫音的犯罪。
一般,当一个人想要害死一个人时,他的心里应该直奔如何将对方杀死,而妻子绫音却甘愿花自己一生的时间守护在丈夫身边,让他远离自己早早之前就设置好的谋杀陷阱,直到丈夫背叛她,她放弃了对丈夫的救济,于是义孝死了,她也亲手结束了自己的幸福。
“圣女”之“圣”就在于她们拥有“爱”之心,发扬和维护了女性的美,这与是否实际具备“性爱”和“繁衍”的身体条件没有任何干系。依此标准,本作中的“圣女”也就非指绫音一人了,还包括曾面临与绫音同样处境的润子,因爱而背叛师傅的宏美以及解救汤川于困顿的薰。而不了解其“圣女”之“圣”的那些男性,便只能背负遭受“圣裁”的命运。本书中的义孝歪曲女性之“圣”,将之浅鄙到“生子工具”的地步,他的这一无知执念对于自己的死亡是难辞其咎的,也不值得我们注入人性的同情。
此外,值得一提的是,“圣女”在宗教史上还有着另一层含义,这与一度盛行的禁欲主义有关,即“圣女”是指“禁绝生育的处女”,此义项似乎也适用于绫音。综上,她无疑是东野作品中“圣女”角色的最杰出代表了。
对于“圣女”绫音来说,当润子以救济之心留给她一袋砒霜,而未来的丈夫义孝则抛出借助她这个“生子工具”完成私愿的时候,她不得不订下那个可怕,可悯,可悲,可恕的惊天计划。作为一名旁观者,我们很难完全体会她当时的心态了,“她辞去了所有的工作,一心只想着家里的事。每当真柴在家的时候,她就会坐在起居室的沙发上作拼布,一边随时准备着伺候丈夫”。这份执着和意志力曾令汤川学钦佩之至,但我想后者应该无法理解其行为背后的那个“疗救”之心吧。
妻子渴望被丈夫救济,尽管可能性很低,但只能一试,她每日监视着净水器,满怀“施救”丈夫之念地忐忑生活着,这一做法在她看来,既是“他救”也是“自救”,既是对他人行使圣德的注脚,也是向润子赎清罪孽的苦行。令人扼腕的是,她所托非人,义孝在男女两性关系中早已“弃救”,丧失了为人的资格。因此,难以实现绾解的“救济”,最终将故事无奈地引向“罪与罚”的结局。而作为绫音“救济者”的草薙,则不得不面对“宿命”的真相,他越是要洗清她的嫌疑,则越是坐实她的罪行,实在是残酷的讽刺!
——参考书《圣女的救济〈后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