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无常

大概是前一两周吧,在微信群里看到一朋友说另一朋友生了大病。起初还以为是一般的生病住院而已,后来一问才知道是癌症。

说起这生病的朋友X,我和她直接的接触是没有的,即便有加过微信,这一两年应该也是没有私聊过的。但在今天上午,读到她发布在自己公众号里的文章,我的眼泪便止不住地掉下来了。

捋一捋关于她的回忆吧。在此,我只能感叹人生无常,我们永远料不到意外和明天谁会先来。除了默默地为她祈福,希望上天能网开一面,让奇迹发生。其它的,我什么也做不了。

第一次见到X是在2019年夏天的教育行走论坛六的现场。我和她一样,都要做主题分享。记得那晚分享的老师一共是三人,她排第二,我最后一个。轮到她的时候,有人说她在别的论坛组串场,所以就我先作分享了。

因为那晚的论坛有好几个,有老师选择同时加入两个的不在少数。我当时就很佩服这样的人了,因为同时参加两个论坛,就意味着要提前准备两份发言稿或者其他更多东西。

后来,X在我们论坛出现了,个子比我略高,人很清瘦,皮肤属于偏白且干净文静的那种,好像还戴了一副眼镜。当然印象最深还是她的演讲,她讲的是自己与学生的真实故事。与大家心态不太一样的是,她说自己不是救世主,有些学生我们实在帮不了就不要为难自己了。

我其实非常赞同她的这种观点。尽管我们热爱自己的事业,我们倾心尽力于教育与帮助每一个学生。但很多时候,教育不是我们单方面使力就可以取得理想中的效果的。所以,我不会强求自己一定要把每一个学生都改造成自己心中的样子。

但在公众场合,发出这样的声音,显然需要一定的勇气。很多人会以为,有这种思想的老师事实上是在为自己的放弃那个学生找理由,是自己教育水平的低下的表现。

演讲全程,她的眼里都含着笑。声音并不激扬,情绪也并不紧张。好似参加的不是一场演讲,而只是在和大家唠家常。

整个为期三四天的行走过程中,这应该是我唯一一次近距离地看到她,感受她。其他地方有没有再见过她就真不记得了。

活动结束后,大家各自归位。行走群里进行的也只是些后续的报道整理与资料保存之类的工作,彼此联络聊天的便少了。

后来,不知道又是在哪个群里看到有人发来一个链接。我打开一看,是X的文章。微信公号是大夏书系。文章自然是写得好极了,我的脑海立马浮现出了论坛演讲时X的模样。不得不说,她的写作比演讲要强。文字让我对她彻底难忘。

再后来,又读到了她在自己公号发的一些文章,也是其他朋友转到群里的。有时是她自己的文字,有时是她女儿的故事。我才知道她应该是教语文,具体初中还是小学不知道。她对阅读教学也是情有独钟,投入了许多精力,也做出了很多业绩。还在教学勇气更新活动现场会上执教过公开的阅读课。

看,多么优秀的老师!和我在教育行走中认识的许多老师一样,热爱阅读与写作,有自己的公号,不仅自己阅读,也带着学生阅读。教学之余,兢兢业业于各种学习与公益研修……要说普天之下的好老师,要说优秀的语文老师,不就是像X这样的人吗?

可是疾病降临时从来不会提前侦查一个人的身份与境地。当它想要来到时便就来到了。即便是晴天霹雳,被其光临的人,也只有无言承担的份。

虽然很久都没有看到X在朋友圈里露面,但近几日一些朋友发布的与她相关的点滴信息也不在少数。大家都没有流露出悲伤,相反,大家都持着冷静而又深情的心绪。这让我隐隐觉得,或许情况还不会太糟,还有转机,X一定会好起来的。

上午读到她的亲历日记,应该是她第一次对自己的病情进行叙述。全文的语调依然有着她演讲时的那番达观甚至调侃。但标题却实实在在是让人悲由心起。她说:四十岁后,我终于过上了退休生活……

是的,目前的X已经不能再回到自己心爱的讲台,望着自己心爱的学生。与他们一言一语,耳鬓厮磨……接受检查与治疗才是她从此以后每一日的全部工作。

真心的希望X能快快康复。愿我们每一个人都能珍惜当下的生活。

(2019.7)X在论坛现场

照片补充说明:写下此文后的两天,我因为需要在百度寻找自己的一篇文章。输入自己的姓名后,凡是有出现我姓名的文字,不管是自己写的,还是别人在文中提到的,都跳了出来。

其中论坛组织者毛家英校长的一则微博引起了我的注意,因为她全程记录了我们那晚论坛的前前后后,并且还配有现场的照片。就这样,我又看到了X当时演讲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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