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人并肩走在一条宽敞马路上，不久就遇到了一个背着背篓、提着镰刀的男人。

李大狗赶紧三步并作两步，跑上去询问道：“大哥，怀安化肥厂怎么走呢？”

那男人似乎还没反应过来，愣了片刻，低着头沉思，也许是在回忆李大狗说的话。

过了半晌，他才抬起头来，慢吞吞地对李大狗说：“化肥厂么？你们方向走反了，要往回走，出了这条路，往右拐进一条小路，沿着小路走五百米，转进一个小胡同，小胡同的尽头就是化肥厂的大门。”

“哦，谢谢您，原来化肥厂在那儿，真是太偏了，怪不得我们一直都找不到！”李大狗听了他的话，顿时恍然大悟，对他致谢道。

“不客气，我先走了，地里的活儿还没做完。”那男人摆了摆手，自顾自地走了。

李大狗站在原地，想了一下路线，就侧过身来，正对着王燕，说：“走吧，咱们去找表哥，再晚恐怕他就不在化肥厂里了。”

王燕没说话，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俩人按照路人大哥说的路线，走了十分钟，来到一道红色的大铁门前，就看到大门左边的牌子上写着好几个工整的大字。

李大狗家打祖上起就是农民，他自己也没上过一天学，就连自己的名字，都是村里的王大爷手把手教他写的。

李大狗脑子笨，一个字足足写了三天才勉强像个样子，这可把王大爷气得不轻，指着他的脑袋直说：“朽木！朽木！孺子不可教也。”

李大狗听了这话也不恼他，只一脸憨厚地笑。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王大爷见此也不好再说他，就权当卖李老汉一个面子。

等教会李大狗写他自己的名字后，王大爷任由李大狗再怎么说也不肯再教他了。于是乎，李大狗活了大半辈子，也仅仅能够写出自己的名字来。

李大狗看着那一行大字，脸色顿时就垮了，心想：这啥字？它认识我，我不认识它呀！

他站在牌子前，瞪着那一行大字，同时在脑海中快速回忆着，想要认出这些陌生字来。

他看了半晌，也没能看出个所以然，只好把目光投向了在一旁捂着嘴偷笑的王燕。

李大狗与王燕共同生活了十多年，自然知道妻子的文化水平。

她虽然也没正式上过几天学，但她族内出了个教书先生。

王燕曾经跟着那个长辈，学过一点文化，虽然写不了文章，但认字却是绰绰有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