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长,父亲嘱托我们一定要和剑羽国的人同行,到底为何呢?”
泽渊阁里,离洛懒散的甩掉自己的长靴,躺倒在床上问道。
离镜站在窗前看着窗外,玩弄着翠笛,对离洛的充耳不闻,反而是收拾行李的翎音奚落道:“二哥你还是省省心思吧,赶了两天的路你也不嫌累。”
深知离镜的性子,离洛倒也不生气,但是对翎音却是一点都不容忍,“好你个翎音,竟敢这般与主子说话,信不信我拔了你的羽翎,让你从此只有音!”
翎音耸肩,“你又打不过我。”
离洛气结,从小就被翎音嘲笑,每次都有杀他一万次的心,无奈技不如人打不过人家,原想寻求自己的兄长帮助,一想那是他的翎音,现在又没有老谷撑腰,气的离洛后槽牙疼。
“哈哈,告诉你也无妨,是为了海女啊。”
翎音得了个便宜,自然要卖个乖,所以将自己猜测的告知了离洛,说完还不忘看一眼离镜,见他一脸如故,知道自己没有猜错,眉毛都要跟着跳舞了。
“为她?为何?”离洛万万没想到,父亲避世多年突然出谷万般嘱托竟然只是为了一个女子。
翎音笑着看了一眼离镜,做了一个闭嘴的手势,能说的就只有这些,其他的就全靠离洛自己的意会了。
离洛也算聪明没有继续问下去,虽然他心里有无数个疑惑,比如为何他们避世那么多年却要在六年前突然大张旗鼓的在燕云洲这个小岛建国?比如为何刚建国就加入了所谓的国会同盟?比如为何如此在意海女?比如为何却要称她为海女?比如~
“你该去凌云阁问候一声曦公主是否无碍。”半天没有说一句话的离镜淡淡的说道。
离洛见离镜竟然开口说话,大眼滴溜溜的转了一圈,将自己的靴子踢开老远,说道:“不忙,不忙,刚刚下塌,容些许时间让他们洗漱一番,晚膳时分再问也不迟。”
翎音轻笑,走过去一把将离洛提起就扔到了门外,“你还是老老实实的回自己房间休息吧。”
离洛气恼正准备讨个说法,迎面飞来的便是自己的靴子,紧接着门也给关上了,吃了闭门的离洛一肚子闷气排不出,只得朝门恨恨的踢一脚过去解气,这时翎音又笑道:“还赖在门口莫不是害怕自己一个人待着?”
翎音一而再的挑衅,气的离洛更是龇牙咧嘴的想要咬人,可是此刻整个二楼静悄悄的,连只路过的苍蝇都没有,此刻闹出动静来怕是要弄得人尽皆知了,他离洛可不能丢这个人,只好咽了苦水,捡起自己的靴子光着脚丫子去到自己的逍遥阁。
离洛走后,离镜终于开口说道:“这些时日你的唯一任务就是要时刻关注海女,其他的事情我来,另外一会儿回去告诉离洛,既然出来了就放肆玩,无需在意任何规矩。”
翎音听到最后一句话,不免觉得好笑,“咱们家这位二哥,何时守过规矩。”
想到往日离洛的行事,离镜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笑意,“这次不一样,你若这般告知他,他会更放肆些。”
见离镜难得一笑,翎音心里给离洛了一个十级的佩服,想这当今世上能让离镜的脸上有这般笑容的可能仅他一个了吧。
“不过那海女岂能是轻易让人跟踪了去,她可是~”
翎音想到上次自己只是偷瞄了海女不出五秒便被人发现的惨痛经历,忽然觉得这次的任务真的是任重而道远。
“那人今年的心思应在他处,你会轻松些。”
离镜的表情十分清淡,整个人给一种难以靠近的疏离感,而且目光看似闲散却十分深邃,就如一个无底的摄神深渊,一旦盯着看就会被摄取了魂魄一般,其实也就是帅到无敌,无论男女看一眼就会深陷其中而已,离洛也因此总是调侃自己的兄长是千年的妖孽,还总抱怨虽是一母同胞,可好的基因都被偏心了去。
当然,避世不出的那些年,离洛的心思还没这般重,毕竟兄长不是在凡尘涧修炼就是在妙音崖弹琴吹笛,而且东离的子民也从不以相貌论人。可是,自从六年前离镜决定出世建立了东离国,大陆的一些渔民相继移居到燕云洲,容貌的事情就被挂在了嘴边,抬上了案桌,每一个茶饭闲谈无一不说的就是谁家女子容貌秀色可餐,谁家少爷俊俏指数百年一遇,更多的就是咋舌离镜的绝色是把世间女子都比下去的,可是同为皇子的离洛虽然长得清秀却与兄长是云泥之别,这怎能不叫离洛心里窝火,说兄长绝色也就罢了,非要连带嘲笑一下他就过分了。
也许是因为东离国治法懒散,所以大陆而来的百姓越来越多,至此东离国从少有的几十人已经发展到了现在的几万人,小小的燕云洲都快要盛不下了。不过东离的人十分自制,从不违法乱纪,就连坑蒙拐骗也只限于隔壁小王的恶作剧,所以东离国的气象十分融乐。最近因为与剑羽国的关系较好,又通了沪市,小小的燕云港每天来往的商船络绎不绝,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幸福的笑容,可把过来做贸易的剑羽国商者羡慕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