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影摇红

本文参与书香澜梦第24期“烛光”专题活动,文责自负


总是忆起以前小时候,那些时光漫长的岁月。晚上家里没有灯,先是煤油灯,后来是烛火相伴。日子是艰难,生活一点一点地捱,日子一寸一寸地长 。

小学的时候,放学一回家,就放下书包找小伙伴们去玩了,玩到天黑回家。放学回来一般家里没人,爸爸妈妈还在地里忙碌,做着永远也做不完的事情。天已经快黑了,爸爸妈妈才忙完从地里拖着疲惫的身躯回来。我们都已经饥肠辘辘,饿的虚空了,晚饭还没有着落,于是一根蜡烛当照明工具,妈妈做起了晚饭。

我们耐心的等着。看妈妈手中的简单食材变成可口的饭菜。妈妈的速度挺快。不一会儿饭做好了,菜也好了。饭菜香在屋里弥散开来。

物质匮乏的年代,有饭吃就不错了。端起碗夹点菜,站立着就着烛火匆匆的吃饭。有食物裹腹,不论好坏,有吃的总是好的。我们津津有味吃着,没了话语。因为实在太饿了,狼吞虎咽。

烛火放在灶台上。烛光跳跃,一闪一闪,有时轻轻走动带一阵风,火苗乱窜。空气静立的时候,烛火旺旺的,整个房间也跟着温馨了起来。照亮整个屋宇的烛火,其实并不亮,但是比起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还是好许多,不用摸黑。是这一抹亮光,温暖了我的童年。是这一抹亮光, 照亮了前程的岁月。

烛火映照着妈妈的脸庞,清晰的轮廓,她的每一个动作身影都在身后放大。她开始洗碗了。有时候她在屋里,有时候她走动出去了, 烛火在舞蹈,在风中跳跃,倏忽一下又灭了。摸着黑擦亮火柴点燃了烛火。还是那么弱弱的光,熠熠生辉,那么柔和。心底一片昏黄的暖。

那些日子是时光里暗沉的甬道,有了烛火的亮光仿佛生活有了方向。

后来条件好了,有了灯,那些日子一去不复返,再也不用闻那难闻的烛火的味道。时光一往直前,但是那些尘封的记忆还在,抚慰着那些年的辛酸岁月。

前些日子,因为一个地方的线路在抢修,全村又停电了。妈妈像多年前一样又点起了蜡烛,做好了饭菜。提前有备,晚餐甚是丰富。我们迫不得已吃了一次烛光晚餐。烛火映照着每个人的脸庞 ,有的稚嫩,有的苍老。都是一张张美丽的面孔,或经历俗世,或稚气未脱。曾经年轻的妈妈已经衰老,而我也正当着妈妈,经历着妈妈曾经走过的岁月。

宝宝们欢呼雀跃,这样的温馨浪漫实在难得。宝宝们只是觉得新鲜,他们喜欢好玩的,特别的,不一样的。但是他们不会经历以前的苦难,不会有物资匮乏,时光也不会倒流。

每次忆起那些烛影摇红的岁月,心中甚是感慨。以前的人或者事,都已经在烛光中,渐渐隐没消沉去。我们不会走老路,也会以往直前,那些终究是历史,会淹没在历史的尘埃中。那些温馨,那些记忆,也会随着我们这一代人的离去了无踪迹。只当是纪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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