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他们,我不怕衰老和死亡

01。

我最怕两件事,衰老和死亡。

只有这两件事,人没办法控制。

衰老像是一条皱纹走向另一条皱纹的故事,直到错落着布满整个面庞,它徐徐而来,没有声响却十分有力地让你不得不接受它的存在。

染发剂也不能掩盖的白发像是宣告主权的士兵跋扈弩张,你一路与之对抗,直到耗尽力气才肯乖乖接受。

02。

直到我遇见她,衰老变得像顽童的淘气一样,可爱而带着一丝活力。

日本演员树木希林,一位和蔼的老人,曾在多部影片中饰演奶奶这一角色,她一生塑造了很多形象,而一个又一个有灵魂的奶奶模样深入人心。她和大多老人一样,皱纹交错;又和一些老人不同,她连皱纹都是自信的模样。在某次采访中,树木希林说:“这皱纹是我好不容易长出来的,不展示出来,真的太可惜了。”

这样的衰老不会吓跑胆小鬼,反倒让人看到藏在里面的可爱。

路上常会遇到从容的老者,有着那个年纪该有的姿态,所有的张扬都隐匿于时光。住在隔壁的奶奶,每天打扮精致和小姐妹们跳广场舞,六十多岁仍然拥有二十几岁的心态。无疑,他们比谁都清楚自己身体的老化,只是选择用自己的方式用力地生活,他们要用自己的姿态证明给衰老,你是打败不了我的。

大概,衰老的真正意义在于接受它本身以及它所拥有的特别。

03。

死亡,这两个不含任何色彩的字,生生隔断了两端人。

我怕面对它时的无能为力,记得之前看过一部电视剧,《错爱》,里面后妈对女儿不好,想尽办法从精神上折磨女儿,直到有一天,女儿选择跳楼自杀。医院空荡荡的走廊,窗帘被风吹得摇摆,十几岁的我开始惶恐,怕有一天身边的人离开。

直到我读到他,死亡成了那个勇者的纪念碑。

蔡崇达在《皮囊》里写他的父亲,一个为了活着与病痛较劲的父亲。之前一直觉得,与其被疾病折磨地不成样子,不如索性来个痛快。而在这本书中,我改变了这种看法,他的父亲说:“我不断活动,活血冲死血,冲到最后,我的另一半会活过来的。”只这一句话,仿佛血液冲破阻碍重新获得了新生。它似乎在告诉我们死亡并不可怕,只是活着的念头更大。

04。

我曾经最怕两件事,衰老和死亡。

因为只有这两件事,人没办法控制。

但当我遇见一些人,走过一些路,读过一些书,经历过一些坎坷,越过一些荆棘之后,这种想法猛地改变,比起衰老和死亡,那些不断与自己较劲,又不断接受事实的灵魂,更值得敬畏。曾经,我不能接受多年好友渐渐走远,后来习惯了;曾经,我不能接受的很多事情,后来都习以为常。

05。

如张小娴所说:“终有一天,我们会接受人生所有的无常聚散,就像我们终于接受自己老去的事实。”我们终会接受所有曾经发誓打死都不会选择妥协的事实,但我也相信,即使接受,自己的坚持也不会轻易被打败,必将追随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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