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会性别(制度)这一概念最早由美国人类学家盖尔·卢宾(Gayle Rubin)提出,用来指“”该社会将生物的性转化为人类活动的产品的一套组织安排,这些转变的性需求在这套组织安排中的到满足。盖尔·卢宾认为正是这些组织安排,将语言和文化意义强加在生理结构上。社会性别是主要是指自身所在的生存环境对其性别的认定,包括家人、朋友、周围群体、社会机构和法律机关的认定等,是生物基本的社会属性之一,主要体现在性别角色上。
人们的社会性别习得是一个社会化的过程。辩证唯物主义认识论认为,存在决定意识。妇女理论家西蒙·波娃也认为,女人不是生成的,是社会造成的。社会性别常常在社会制度(如资源分配、经济体制、政治体制、文化教育等)中以及个人社会化的过程中得到传递和巩固。社会性别是后天习得形成的,是一个受教育的社会学习的过程。笔者将从家庭教育、学校教育和社会教育三个方面进行阐述。
一、家庭教育——社会性别习得的第一课
父母亲的社会性别角色分工,不仅会影响到父母自身的生活质量和职业发展,也会潜移默化到孩子们的内心深处,成为他们一生中的效仿或榜样。从父母给孩子买玩具时就可见其端倪,很多父母在给孩子买玩具时,通常给男孩买手枪、买汽车,给女孩买娃娃、买毛绒玩具抑或小锅小铲。问这些父母为什么?他们说,孩子喜欢。但他们并没有带着孩子去挑选这些玩具,而是他们认为孩子喜欢这样的玩具。这其实是把父母的社会性别角色分工观念,不自觉地传递或强加在了孩子们的身上,通过孩子们玩玩具,暗示和训练了他们“男主外女主内”的意识。父母不是给男孩女孩既买手枪、汽车,又买娃娃、锅铲,并从小告诉他们,男孩女孩长大后,既要平等地承担社会责任,又要平等地承担家庭责任。
二、学校教育——社会性别习得的互动场所
除了受到父母教育的影响,学校教育也是关键。孩子的成长伴随着老师及周围的同学,这都造成了潜移默化的影响。伊丽莎白·科罗尔,是英国伦敦政治经济学院的著名教授。1995 年第四次世界妇女大会时,她写过一本书,其中一章的内容是“亚洲的女孩是怎样一步一步丧失自信的”,有一节是“中国的女孩是怎样一步一步丧失自信的”,她还就这个议题在北京做过专场报告,她的结论是,我们的教育和文化迫使女生丧失了自信。听到这个分析后,学生们列举了他们看到的各种例子:在幼儿园,老师让男生学武术,让女生学舞蹈;在小学时,老师让女生朗诵诗,让男生做实验;在中学时,老师鼓励女生学文科,让男生学理工;老师布置暑期课外读物时,让男生读《三国》,让女生读《红楼》;老师在课堂上提问时,背诵性表达性的问题,让女生回答,思考性推理性的问题,让男生回答;中学毕业时,老师对女生的寄语是,找一个称心如意的“男友”,对男生的希望是,找一份自己热爱的事业⋯⋯无意中使得学校教育潜移默化地成为传统角色定型的教育,在一定意义上背离了教育的“全面地培养人的能力、充分挖掘人的潜力”的宗旨。
三、社会教育——人的社会化最终舞台
归根结底,人们意识的形成是对物质社会认识的产物。如果社会文化和制度鼓励所有的人,打破传统习俗和社会偏见、传统角色定型、各种歧视和不平等、对男女两性的限制,鼓励他们充分的发展和自由地做出选择,那么,这种社会文化和社会体制中就会产生出更多自由平等独立的人。反之,如果社会文化和制度对于挑战传统习俗和社会偏见、挑战传统角色定型、反对各种歧视和不平等的人,给予讽刺、打击和压制,称致力于全面发展不符合传统的角色定型的女性为“女汉子”、“剩女”,称接受社会和家庭双重角色但不符合传统角色定型的男生为“伪娘”,那就会限制不仅是女性,并且包括男性,全面自由的发展。
参考:《社会性别观念是后天习得形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