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达此刻带来的人并非家丁装扮,看样子反倒像武师,看起来攻防有度,有模有样,足以震慑一般土匪山贼。
可御龙怎么会是一般人,这点小场面他如何瞧得上。
看见御龙前来,众武师即刻拔剑合围而上,把他团团围住,然后走着统一的步伐,徐步右转,给人的感觉是一个圈围绕着御龙这中点旋转。
御龙愣住了,这是何阵法?如此怪异。正当御龙准备出招之时,阵型出现了变化,整个圈改为左转。
众路人见有热闹可瞧,纷纷聚拢而来围观,他们都识得黄达,却不识得御龙,议论纷纷,这小子得罪了黄达,一定死路一条,看起来凶多吉少。
御龙又欲出招,此刻阵型又变换了,他们由原来的旋转转换为前后移动,从外看来,就是一个圈在不断放大缩小。
见到御龙被困住的模样,黄达脸上露出得意的微笑,似乎对这群武师很有信心,也很满意。
御龙虽然不知道这群人所欲何为,但也不想管,决定速战速决。
只见他使出御龙七剑第一式,右手旋剑横持,迈出右脚,以左脚为中心身体迅速旋转一圈,一道凌厉的剑气以他为中心从外扩散,咄咄逼人。
包围圈的敌人持剑抵挡,可剑纷纷断为两节,掉落在地,持剑之人也受伤倒地哀嚎,整个阵型即刻瓦解。
黄达见况,又惊又气,大骂道:“老子花那么多钱怎么就养了这么一群饭桶。”
众路人见此情况,态度也开始转变了,又议论纷纷,这次黄达可能遇到了个硬茬,本想拍手称快,但是不敢,万一黄达打输了以后报复自己,那该当如何,只能把喜悦藏在心里。
黄达生气地对着杨教头喊道:“这就是你给老子花费巨额银两教出来的高手?这么不堪一击?”
杨教头解释道:“此人是个高手,一般人难以对付,看来只能我亲自出马,方可轻易取胜。”
黄达怒道:“那还不给老子上,还杵在这里干嘛?”
只见杨教头持剑缓缓而上,站在御龙面前,双手握住剑鞘中间,用力一撮。剑往上直升,在空中旋转,发出剑与剑鞘的碰撞声,十分刺耳。
围观的群众惊叹,此人是高手,看来那人要倒大霉了,还好方才没有表露出欢喜之情。否则黄达打赢了,瞧见方才没支持他,又会报复。
杨教头在众人的感叹声中向上一跃,右手在空中拔剑,拔出剑后,脚踩剑鞘,直到剑鞘落地直插在地。他立在剑鞘顶端,与御龙持剑相对。
黄达此刻露出了欣慰的笑容,赞叹道:“不愧是杨教头,在气势上就压倒对方一头。”
御龙瞧了他一眼,冷笑道:“花里花哨的。”
杨教头面无表情的脸终于漏出了一丝狂妄,说道:“让我教你一下如何用剑,这次不收钱。”
言毕,持剑一跃,剑举过头,旋转而上。
在众群众眼里,这招简直太妙了,仿佛十分厉害。
可在御龙看来,这简直是找死,破绽百出,懂剑之人一招就能把他制服。只见御龙身体右侧,提剑横挑,一下就挑伤了他的手臂。杨教头直接受伤坠地。
黄达眼珠瞪得很大,惊讶得说不出话来:“这……这……怎么……可能!!”
众人的反应和他一般无异,本以为杨教头很厉害,没曾想到是个花架子。
御龙看着倒地的杨教头,背手收剑。冷笑了一声,说道:“看来是个江湖骗子。”
原来杨教头的确是一位江湖骗子,他只会一些三脚猫功夫,剑法单独舞起来的确很好看,可以糊弄一般人。可是实战起来,简直是破绽百出,不堪一击。
为何他能够以黄家总教头的身份留在黄达身边多年,这是因为他处心积累演了一场戏。当年,他掌握了黄达的行踪后,在黄达必经之路上演了一场独战群雄的好戏,只见他一套剑法耍的花里花哨,群雄倒地哀叫。这一幕正好被黄达见到,他以为自己碰到了一位高手,然后重金请到林家当总教头。
之所以多年没被发现,全凭黄家的家世显赫,只要打着黄家的旗号行走,压根没人敢碰他,连最凶狠的山贼也不敢劫黄家的货,因此从来不需要出手,他只能和手下的那帮武师过过招,那帮武师也是混吃骗喝之辈,武艺还不如他,只要一起把阵势摆的能吓唬人就行,其他的随缘,反正没机会出手。
久而久之,在人们的前呼后拥和吹捧下,杨教头连自己都以为自己武功很高,天下无敌,视天下群雄如草芥,殊不知,自己才是井底之蛙。
这一剑彻底让杨教头从梦中惊醒,锦衣玉食过久的他想起了自己本来就是江湖骗子一个,这下身份败露,以黄达的脾气,一定饶不过他,他急忙趁机溜走。
众武师面面相觑,本以为杨教头能打败御龙,没曾想他如此不堪一击,倘若如此回去,一定会被黄达打死,于是也都趁机开溜了。
现在只剩下黄达一人,看着一哄而散的武师,破口大骂道:“你们这群江湖骗子,居然骗钱骗到老子身上,老子一定不会放过你们。”
言毕,灰溜溜地走了。
围观群众多年来第一次见到此场景,无一不拍手称快,这简直是大快人心。
林笑云目睹全程,抱着小保在一旁狂笑不止,他万万没想到,像黄达这么一个精明小气之人,居然被一个江湖骗子骗了如此多年,简直要笑岔气了。
御龙前去接小保,林笑云停止笑声,邀请御龙道:“金兄,还有三日方可拍卖,黄达今日受如此大辱,料想他一定不会就此作罢,为了小保的安全,不如先到小弟府中暂住,在小弟的府中,黄达一定不敢造次。”
御龙思虑片刻,觉得言之有理,便答应了林笑云的邀请。
众人觉得无热闹可瞧,纷纷散去。
黄达回到府中,气急败坏,一边摔桌上的茶杯,一边破口大骂。
周围的下人站在一旁低着头,战战兢兢,大气都不敢喘,生怕被责罚。
只有黄夫人走了上来,问清缘由后在他耳边说了几句,黄达才渐渐消气,盯着远方,目露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