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谈中国现代诗应该包括什么

                                          ■山田耕夫

        中国现代诗是怎样的由来？它的本来面目是什么？特别是它的广意所指又是什么？等等这些问题一直困扰着我，也不知如何谈起，才能谈个明白。思来想去，我认为还是范围的界定问题才是我要谈的问题的核心，而且这个问题还是一个十分重要且又严肃的话题。

        一谈起中国现代诗，总是有那么多的人想到当下的自由诗，仅仅是如此吗？我看那还不一定呢！我想，在弄清中国现代诗之前，必须认清现代诗所依赖的汉语大语系是什么？且在时间上的意义界定又是什么？这又是一个非常重要的大前提，对此应有一个充分的认识，如果不是这样，所谈的一切都是茫然的。

      1919年对中国来说，则是一个重要的分水岭，于政治于经济于文化都是如此。而在中国诗歌领域而言更是如此，且直接表现在诗歌的语言与形式的重大变化，那是前所未有的。就语言来说，以白话为诗文之主体的语言特色介入了诗歌的语言艺术，这就构建了现代诗的最重要的语体特色。大家都知道，这种语体，将古代汉语引向现代汉语，而现代汉语是建立在白话语系基础之上的。正是如此，现代汉语的大旗下，就形成了一系列的语法系统和文学系统，而且又是日趋完善的系统，在其完善的过程中，做到了“学贯中西”，与外来语的积极加盟，这是一个现代汉语的大方向。由此而对应的一系列文学性的东西都是建立在现代汉语基础之上的文学，诗歌更是如此。无论哪个方面看与思考，都应该用现代汉语去思考它去规范它，这就从原则上形成了与古代汉语下的诗词有所不同的根本区别。

        大家还知道一个事实，古代汉语的语音系统与现代汉语的语音系统所依赖的音域与音质也发生了质的变化，它们会直接表现为读音的四分法标准不一样，汉语的构词法则也发生了变化，词义也有古今不同的解释。如此等等，这就形成古今两大汉语系统下的诗词之本意与引伸意义的不同，仅管有时候的相近，但不能完全等同。所以说我们不能把这两大诗词合二为一，特别是词看上去近视于古人词，至多也只算是依声填词，其它与古词有别了，特别是哪类应对哪类情感的要求方面，或者是完全失去了。诗也是这样，特别是古人的律诗绝句与今人的律诗绝句，没有多大的关系。在创作上，古人的律诗绝句是很有讲究的，其中的“起承转合”是一个古人公认的标志性的创作法则，今人却无人问津，或许知之甚少吧！

        所以说，于现代人而言，不少的人把诗词写成古人的那个样子，就自以为是诗是词了。细读起来，不但是有区别而且还很大呢！不信，你将古人诗词和今人诗词放在同一平台去解读，将会有一个惊人的发现，它们是不同的，不同点在于它们是在不同汉语语言体系下的两大源流；而这种不同不仅表现在语流感的不同，而且还表现在诗域诗意和诗味的本质差别。大家都知道，古代汉语中多以单音节词为主，也就是说古语中一个字多为一个词；这种现象在现在不是没有而是少得多，现代汉语中多以双音节词为主，有时候还有三音节词或四音节词的出现呢！

        一句话，古今人所为的诗词就因这些原因而不同了，不应该视为一体。既然如此，我们应怎么办呢？别着急，它们还有下面这些原因呢！

        这是从汉语言大系去看待这个问题，所产生的一种客观性结论，而从中国人的思想这个角度来看这个问题时，你就会发现这样一个事实：1919年以后的官方语言渐行渐远了，直至退出语言（汉语）之历史舞台，民语（也就是白话，当然当时的官方交流也多用白话。）渐渐登上历史舞台。“五四”以来，由于西方的“文化殖民”的中国移植，特别是完全中国化之后，这些在异质文化的夹缝中慢慢成长成了中国人自己的诗歌，也成了白话的典范文本（当然也包括文学的其他文本，也包括社会生活中的其他文本）。这之中，折射出一种中国人思想的巨变之历史过程，这个过程中出现的诗人之焦虑、犹疑、挣扎、徘徊、探索等等，便为现代诗的内容的合理发展准备了必备的前提条件。

        从此而论，我认为把中国现代诗再去定格在自由诗上，那真是一种历史性的误解。在我所读的有关现代诗文论中，很多这方面的专家，没有明确的界定或解读。仅管以鲁迅郭沫若胡适之梁实秋为代表的新文化倡导者的艰苦努力，胡适之等人也身先士卒写出了中国有史以来的自由诗（也称白话诗），也出版过《尝试集》一类的自由诗集（也称新诗集），也没有从根本意义上明确界定什么是现代诗的问题。他们一直把现代诗解读为自由诗（白话自由诗），这一行为一直影响到现在，还走下去将是什么呢？特别是散文诗的出现，给中国现代诗带来不少的误解，不少人在进行现代诗创作时，将可以写成散文的东西分行成了诗，你想这是对中国诗歌有多么大的危害呀，随之而出现了不少的假诗或伪诗。

        因而，我看在现代汉语之大旗下，所产生的一切诗歌文体都应当归结为现代诗范围内去。说到这里，当然又出现了一个问题，前面已经谈过的那个事，现在小结一下：现代有不少的人写诗填词，这是现代人无法迴避的诗歌事实；但还有一个诗歌事实，他们笔下的诗词是现代汉语语体下的诗词，无论从哪方面讲与古代汉语下的诗词有着本质的区别。因而，我认为将此归类为现代诗的根本理由也在于此。由此而发，现代诗的范围应到扩大到现代的一切诗体。因而，我们没有必要把现代诗指定为专是自由诗，应到扩大至所有的诗歌文体，应当建立现代汉语大旗下的合理且科学的诗歌范畴。

        好，对这个问题暂谈这些，愿同仁批评指正。

                                                    2018.8.19.于四川达州